演讲日。
日耳曼尼亚。
天还没完全亮,初春的清晨依旧带着寒意。
伊尔莎站在看台上,心脏跳的飞快,胸膛剧烈起伏着。
她从没想过自己能有幸来到这里——
不在收音机前,也不在电视机旁。
和万千人一起,等待着他们的元首。
整整两周前,伊尔莎就开始准备今天的制服,每颗扣子都擦过油。
母亲把祖父的臂章牢牢缝在袖子上,那是39年的制式。
风从头顶掠过,那红、白、黑三色在空中飘扬。
伊尔莎努力挺直腰板,像训练时那样把下巴抬起,手贴紧裤缝。
前排比她年长的青年团员都没动,表情肃穆,只偶尔眨下眼。
远处,传来阵阵铜管与鼓点的敲击声。
整个广场开始同步运动。
金鹰升起、持枪的士兵从晨雾中走了出来。
马靴踏过石板、清脆、利落、整齐划一。
伊尔莎屏住了呼吸。
她从未见过这座城市如此安静过,哪怕人潮此刻如海般汹涌。
除了音乐,没人说话,更没人动。
突然间,场地中央高悬的扩音喇叭响了起来。
“人民的忠诚,即国家的命运!”
那宣言如洪钟般震荡四野,叫伊尔莎下意识咬住了嘴唇。
“今天——”
高音继续,语调拉长。
“我们不是来庆祝一个人。”
“我们是来见证——”
“历史!”
一股热流直冲头顶,像酒,又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