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没动,也没出声,过了好久再次蹲了下来。
他把土一点点推回去,压实,直到留下平整的地面。
渠口堵得很厉害,枯枝横在最上,底下压着湿泥和碎石。
他脱了外套,卷起袖子,把草根一缕一缕地拽出来。
镰刀伸进石缝,挑开缠得死紧的藤蔓。
赵成挪开堆积的石头,再伸手掏出泥沙。
等到最后一捧淤泥被抛到岸上,活水终于渗了过来。
那是股极细的水流,映着天边的余光,慢慢亮了起来。
赵成笑了,将镰刀摆好,这才坐了下来。
他将腿伸直,双手撑在身后。
水流穿过渠底,最后没入那开阔的田野。
新播的麦苗才到膝盖,早些种下的已经快到大腿。
风吹过时,一片片伏下、又一片片立起。
周而复始,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
赵成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索性就这么坐着。
暮色在田埂间沉下来。
到最后,只剩下大片的暗蓝色,像水洗过的绸缎。
他抬起头,久久凝视着浩瀚无垠的夜空。
没有边界的静寂。
稀薄而清澈。
光从极远方传来,经过漫长路程,落在此地。
凯特莱尔靠在岩石上,呼出的白气在黑暗中散开。
她望见一片叫不出名字的星群。
悬在空中,彼此的距离比任何山谷都(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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