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这样的男女组合,在西晋城确实不多见。
尤其是男子生的这般俊朗,女子有分外妖娆。
陈长青笑道:“那是得见识一下了。”
掌事笑着拱手,带着原先弹琴的瘦弱女子和几名舞姬离开,顺手关上了房门。
白衣男子将琴放在案几上,披开衣摆,盘膝而坐。
紫衣女子现在中间,盈盈下拜。
琴声响起,悠扬动人,如入高山流水之境,与江上明月相伴,引人入胜。
紫衣女子翩翩起舞,如蝶般轻盈。
陈长青躺靠在塌上,摇头晃脑。任由青儿将手塞进怀中,轻抚胸膛。
紫姬的舞蹈很高雅,既没有魅惑,也没有去衣,却比之更加吸引人,朦胧紫纱,引人神往,就连一侧厢房的旖旎之声,都没那么刺耳了。
躺在世子怀中的青儿眼神幽怨,唯恐这位公子推开她,倒在紫姬的纱裙下。
陈长青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一眼就看出了青儿眼中的醋意,本着不能厚此薄彼的原则,一手悄悄伸进青儿裙下。
惹得青儿娇躯一颤,喃呢一声,瘫在世子怀中。
紫姬脚尖踮起,旋至陈长青面前。
如葱般的手指轻轻勾起殿下的脸颊,却被陈长青一把抓住,全然没了之前的放浪神色。
琴声戛然而止。
“说吧,谁派你来的!”
陈长青直勾勾的盯着紫姬,面色阴沉。
原来在那紫姬袖口中,藏着一枚发簪,离着陈长青的喉咙不过寸许。
“世子殿下说什么呢?”紫姬媚笑一声,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攀上陈长青胸膛。
陈长青冷哼一声,一脚踹在紫姬小腹上。
紫姬一个翻身翩然落地。
张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站起来看着大打出手的两人,一脸愕然。
青儿也被吓得不轻,蜷缩在塌上。
陈长青看向青儿,揉了揉少女的脑袋,面带笑意,柔声说了句:“没事儿的。”
转过头却立马变了脸色。
目光如鹰,看了眼紫姬,又转移到白衣男子脸上,说道:“这船上,叫我世子殿下的舞姬,不是奔着杀我来的,是来干什么?”
白衣男子也不装了,抱着琴站起身,走到紫姬身边,面朝着陈长青躬身行礼,说道:“草民高剑黎,见过世子殿下。”
陈长青眯着眼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高剑黎却没有回答,而是将琴竖在身前,说道:“得罪了。”
下一刻,古琴侧面自动翻开,漏出剑柄,高剑黎拔剑而出,刺向陈长青。
他出剑极快,陈长青一个侧身避开,但还是被划伤了脸颊。
高剑黎抽身回头,又是一剑横扫。
陈长青弯腰避开,抄起案上酒坛丢向高剑黎。
后肩传来刺痛感,陈长青转身一拳递出,正中投资的紫姬脸上,打的她旋转一周,单膝跪地,捂着脸颊,眼神憎恨。
打碎酒坛的高剑黎没有再出手,眉头紧皱,背后的人给他们的情报有误,这陈长青并不是个表面那般一无是处的纨绔公子哥,他们严重低估了陈长青的武力值!
“吵吵什么呢!”
厢房的门被推开,从中走出了衣衫不整的王越,他看了眼陈长青,又看了眼与他对峙的两人,低下头扣了扣房门,默默退了回去,关上了门。
打斗的声音惊动了带来的官差。
房门被踹开,一队官差鱼贯而入,见状纷纷抽刀。
高剑黎见情况不对,给紫姬使了个眼色。两人一个翻滚,来到窗边,看了眼陈长青,跳下花船。
陈长青追到窗边,低头看去,却只剩点点浪花,早就不见了两人身影。
一众官差追了出去。
花船的掌事惊慌失措的跑进来,跪倒在陈长青面前,颤声道:“小人失职,让公子受惊了,还望公子恕罪。”
陈长青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步走出了包房,张鉴紧随其后。
许久没有听到动静的王越推开房门,见世子殿下已经走了,屁颠屁颠的追了出去。
下了花船,直奔酒楼。
推开房门,鸾鹊正坐在桌子上,杵着下巴昏昏欲睡。
见陈长青进来,赶忙迎了上去。
看到他脸上的伤疤和肩膀上的血迹,脸色一沉,关切道:“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陈长青摆摆手,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到窗边,手放在嘴边吹了声口哨。
一道影子划破夜空,落在窗前。
是一只鹰隼。
陈长青取来纸笔,写下高剑黎三个字,又附了刺杀二字,装进鹰隼脚上的信匣中。
轻轻拍了拍鹰隼,它转身掠出,消失在夜色中。
转身坐回桌边的时候,鸾鹊已经备好了金疮药,轻轻为世子殿下褪去衣衫。
陈长青任由鸾鹊为他包扎伤口,看到了站在一旁寒蝉若禁的张鉴,换了副笑脸,说道:“张大人,请坐吧。”
张鉴赶忙点头,略显拘谨的坐在旁边凳子上。
王越躲在门口不敢进来,方才殿下遇刺的时候,他的表现太过窝囊了,怕殿下怪罪。
鸾鹊一直没有说话,一丝不苟的为殿下缠着布条。陈长青转头看向她,抬起好着的一根胳膊,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宠溺道:“在花船上遇到了刺客,却也无妨,只是受了点轻伤。”
鸾鹊低眉顺眼,眼中满是忧愁,柔声道:“殿下下次出去,一定要带上奴婢。”
陈长青蓦然笑了,问道:“带你去做什么,遇到刺客了,好与我黄泉路做伴吗?”
鸾鹊为殿下包扎的手一顿,抬头看着陈长青,眼神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奴婢能为殿下挡上一剑!”
陈长青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感觉心头有一股暖流流过,不由自主的伸手将鸾鹊揽入怀中。
转头看向窗外,微微眯眼。
看来这卢飞身后的靠山,对卢飞的重视程度,比他想象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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