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殿后,陈长青和张玄峰结伴而行。
张玄峰介绍:“这宫殿叫光明神殿,是古光明神的殿堂,光明神消陨后,这座宫殿就成了无主宫殿,据说光明神未消陨前,也是位无上神灵,地位举足轻重,也因此留下的宝贝不算少,只是经过这些年的搜刮,现在估计也所剩无几了。”
陈长青看向张玄峰,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关于神灵的详述,难免有些好奇,于是问道:“你说的这光明神,是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张玄峰看了眼陈长青,笑道:“光明神生前是古王朝的一个高官,死后被人祭奠,香火不断,成就神位,最开始也不过是个小山神,可后来不知怎的被古王朝看中,敕封为大岳正神,后来更是被古神庭接纳,赐名光明神,成了古时的四大天王之一。”
陈长青眉头微皱,他虽知道这个世上有神灵,可张玄峰所说的这些,他却一概不知。
问道:“何为四大天王?”
张玄峰笑了笑,说道:“四大天王在古神庭中地位很高,仅次于神主,总共四位,主管天下四方。”
陈长青又问道:“这四大神灵用修士的境界来说的话,大概是什么境界?”
张玄峰略一思索,说道:“这个不好说,毕竟古神庭的时代太久远了,神庭中的神灵也都死光了,残留的可能只有古神主的一柄神剑,可这些年一直没有找到神剑的下落,估计剑灵也早就磨灭了,因此关于古神庭神灵的修为高低,根本无迹可寻。”
顿了顿,又说道:“有人说四大天王的修为都在大乘境,但是也有人说神庭主神和四大天王的真实境界早就超出了大乘,是我们未知的某个神境,反正说法不一,我猜测最高也就是大乘境,毕竟所谓的不可知境界,只是有传闻,至今也没人见过是个什么光景。”
陈长青说道:“所谓的未可知境界,不就是仙?”
修道长生,修的不就是仙吗?
张玄峰点点头,想了下,随即又摇摇头,说道:“是也不是,对我们修士而言,修行的尽头自然是证道成仙,得永生。可对神灵而言,若没有外力干涉,他们本就是不朽的,何须证道成仙?所以神灵的尽头是什么,就真不知道了。”
陈长青想了想,又问道:“既然四大天王加上主神至少都有大乘境的修为,那为何还会全部覆灭?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张玄峰说道:“据传是四个上古大妖所为,古神庭与为保住天下人族,与上古大妖同归于尽,但也有人说,至少还有两个大妖没死,只是被打散了魂魄,在天青宫的牢笼中,至今还关押着上古妖种。”
陈长青眉头蹙起,天青宫确实关押着一些妖物,而且实力不低,就单是附身于他的那一只,仅仅一缕残魂,就能压得封婵没有还手之力。
可真正的上古大妖真的存在吗?会不会重现人间?
陈长青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思虑甩出去。
即便上古大妖真的降临人间,他一个小小的练气境修士又能做什么呢?
还是先踏踏实实修行,多找些机缘,早日找柳白报仇的实在。
于是转移话题,问道:“这光明神殿有没有什么很大的机缘还没有被发掘?”
张玄峰嘿嘿一笑,说道:“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听说,失落的上古神主之剑,就藏在这神殿中,只是没有人见过,所以具体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陈长青点点头,没再说话。
他当然不指望能找到这么多年都没找到的神剑,可既然来都来了,还是要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的好东西。
大殿的正中央立着一尊巨大的塑像金身,只是布满裂纹,光泽暗淡。
那是光明神君的塑像。
他双目凌然,双手拄剑,注视着远方。
仅仅是一尊残破金身,就令人心神不稳,几欲跪服。
陈长青由衷感叹,他活着的时候,该有多强!
进宫殿的人很多,可都没有在神像前停留多久。
张玄峰解释道:“宫殿下面还有地宫,很多未出世的东西都在地宫中,殿堂中早就被洗劫一空,没什么能拿的了。”
陈长青也有疑惑,为何张玄峰这个靠坑蒙拐骗生存的小道,会知道这么多?
当他问及时,张玄峰笑着解释:“进来的次数多了,认识的朋友也多,多方面打听的,毕竟知道的多些,总有用的。”
陈长青将信将疑,却也没多问。
两人一起下了地宫。
在踏入地宫的一刻,一本书籍落入陈长青怀中。
“将光明神术交出来!”
“光明神术我势在必得,道友快快交出!”
只见一群修士施展神通,气势汹凶的杀来。
陈长青愣了下。
什么情况?
看了眼手里的书,烫手山芋?
赶忙塞到一旁的张玄峰怀中,直接祭出一张从他那儿买来的破空符,原地消失。
张玄峰愣了一下,却很快就反应过来,将书抛至空中。
“陈长青,你大爷的!”
张玄峰啐骂一句,也赶忙祭出一张破空符逃生。
陈长青再次现身时,已经到了一处寂静的洞穴中。
破空符品阶太低,加上陈长青修为不够,没法自由的控制落点,导致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还在不在宫殿中。
至于张玄峰,估计跟他差不多的光景,不知道被传送到了哪里。
洞穴中只有一个通道。
陈长青在心中向张玄峰道了歉,然后走进通道。
通道幽深潮湿,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回响。
陈长青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出通道。
可在出了通道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一片广袤的天地间。
红日高照,青天白云,回过头,只有一个等人高的洞口,那就是他出来的地方。
“怎么会?难道破空符能穿过洞天的禁制,我穿过了头,直接穿出洞天了?”
陈长青自言自语。
可这又是哪里?
他此时正身在一座大山的山腰处,举目远眺,在山脚下隐隐可见一个小镇。
陈长青没有过多停留,向着山下奔去,他想先去镇子里打听一下。
一条宽阔的大江奔腾而下,江上是一座摇摇晃晃的索桥,镇子在河对岸。
陈长青毫不犹豫地踏上索桥。
穿过索桥,进了小镇。
有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正抱着一根木杖,躺在镇口的草包堆中呼呼大睡。
陈长青走了过去,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中年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左右看了眼,“什么?该吃饭了?”
陈长青摇摇头,道:“睡吧睡吧。”
“哦,好。”
中年人又躺在草包堆中睡了过去。
陈长青只得向镇子里走去。
这座镇子不算大,人更稀少,走了半天,也没看见几个人。
他拐进一个巷子,终于看到了人。
巷口的一家院墙低矮,院中只有一间房。
院中,有个布衣草鞋的小孩,正坐在板凳上,埋头吃地瓜。
陈长青趴在墙头上,喊道:“少年,问个路!”
小孩抬起头,茫然地看了陈长青一眼,随即展颜而笑,笑容和熙,令人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