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如果我不杀他们,我自己就会被杀,这样算来,你还要我继续保持善良吗,大叔!”
南过有些双目无神的喃喃自语。
拿着绳索的兵卒满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便带着一脸不削的嘲笑说道:“我们这位稽匪将军原本就是山匪出身,前两年才被招安来给朝廷做爪牙的,那后娘养的家伙肚量狭小心思难测,还真不知是否会留你小命。”
说罢,他便将绳索套在南过的脖子上,南过这才像是回过神来,猛一把揪住这兵卒身上皮甲的领口后站起身来,轻松的将他双脚提离地面。
四周的人们忽的一下围了上来,几支利箭应时射出,却全都失手射在了南过手中那个兵卒的背上。
南过将套着布袋的右手缓慢举起,那边被五六个人拖曳着的精铁巨锤便慢慢的离开地面飘到半空,然后这把巨锤就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在猛力挥舞一样,八棱锤头横冲直撞,轻轻松松挣断绳索,将那五六个人打得筋断骨折脑浆迸裂,再然后,巨锤在原地被高高抛起,带着令人窒息的呼呼风声,一下落回了南过手里。
四周的人全都惊了,人人都觉得下一刻那硕大的锤子就会砸烂自己的脑袋。
却不想南过接住巨锤之后,立刻又掷了出去,速度奇快,沾着血水和脑浆的巨大锤子飞向那个岩土术师,术师连忙抬起两只岩石手臂进行封挡,奈何锤重迅猛势大力沉,他被撞碎了手臂之后又被砸烂了头颅。
与此同时,那个雷电术师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咽喉,他奋力挣扎手脚乱挥,就像一条被钓上了钩的鲤鱼,摇头摆尾,大口喘息,却又吸不进一丝空气。
接着只听咔的一声闷响,他被捏碎了咽喉,他瞪大着眼睛,伸长着舌头,很快就没了生机,涨紫了的整颗脑袋歪向一边。
精铁巨锤嗡嗡颤动着,又一次原地弹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长虹,精准无比的落回南过手中。
看到这诡异一幕的人们,都因这宛如魔幻杂耍一样的古怪景象感到惊悚。
南过挥舞起巨锤猛的在身前横扫半周,三个步卒被砸得肠穿肚烂脊骨断折,淋漓热血喷溅在他的身上脸上,让他显得狞恶无比。
他甩去锤子上附着的肉碎与血糜,充血的双眼扫视着面前双腿战栗的人们,俨然就是一个凶神。
左手拎着的人肉盾牌帮他挡了数箭,此刻早已气息奄奄,便被他远远扔向了仅余的几名弓手。
周围的人们胆气已破,再也不敢轻易接近,于是都聚拢起来,守护着还没断气的两个术师缓缓后撤。
南过冷眼瞥向后方的那个将军,也不知道那个人步步紧逼,把自己逼得绝地反击之后折了这么多人手,他是否会觉得后悔。
可是这一瞥之后,南过的心凉了半截,三个羽衣老翁不知在何时抓住了被他藏在街楼后的老狗,将军此刻正拎着老狗后颈的皮肉,饶有兴致的细细端详。
根据平安镖局那个镖师隐晦的叙述,将军猜测着这条狗究竟有什么不平凡。
平安镖局大当家以为这条老狗应该与南过身上那股怪力有所关联,因为南过这个人的事迹已经在本地被传得有些离奇了,但他从不离身的东西就只有他的布袋与老狗,兵器毕竟是外物,通过一只布袋来存纳也并非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奇异术在人间流传几千年,历史上活过五百岁的术士都出现过很多位,保不齐哪位术士宗师炼化出的异宝就流落了民间。
可南过的那身霸道蛮力就说不通了,他一个没修习过任何奇异术的平凡人怎么可能具备那种力量,这不和常理。
既然人是普通人,可那条狗就未必普通了。
不过稽匪将军横看竖看也没能看出来这条老狗到底有什么不普通。
老狗呲牙裂唇圆瞪双目,梗着浑身的灰毛,对拎着自己的将军发出凶恶的闷吼,只不过它的四条腿都被提离了地面,此刻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徒具其型的威吓而已。
将军抬起手来摔了它一个巴掌,它仍是那么凶恶的闷吼,示警意味十足。
将军笑笑,又打了它一个巴掌,这次它就萎了,舔着舌头摇着尾巴,一副讨好的模样。
南过感觉在向人摇尾乞怜的不是老狗,而是他自己。
“小土匪!”
将军举起蜷缩着四条腿的老狗,遥遥对着南过喊道,“瞧瞧,你爹他比你更识抬举。”
南过默不作声的将巨锤收了起来,依照他现在所站立的位置来算,只要再向前走上七八步,那个将军就进入了布袋的覆盖范围,南过便可以直接扼断他的脖子。
“站在那里别动!”
将军竟然像是洞悉了南过的打算,直觉告诉他不能再让那个凶神一般的小子继续接近。
“再敢迈一步,老夫现在就活劈了你这条狗!”
南过咧开嘴笑了起来,没有半点受人胁迫的自觉,迈动步子轻快前行。
“你脑子里进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