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边上那些看热闹的人却真的让南过有些动火,这些正在悄然增加的看客,也太过于冷漠无情,他们做不到仗义出手助人脱难也就罢了,懦弱并不是罪过,但总可以做到闭上眼睛远远躲开吧,可那些人却半步不挪的凑在旁边继续观看着,一个黄花闺女被人当街剥了衣裳,这等好戏岂容错过。
盯着女子的身体,纨绔少爷随手丢掉手中的粗布抹胸,一阵啧啧连声道,“啧啧啧!
这不行啊,穿着衣服看还好,脱了衣服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各位老街旧邻都来看看,这女人上边那么小,下边还腆着一小坨肥肉,这还要人怎么买啊?
算了算了,放开她,这种货色咱们不要了!”
纨绔少爷用檀木折扇在女子白净的身体上粗略品评了一番之后,带着一脸伪装的失望神情,转身就准备离开。
但突然间,他感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探进他嘴里,两个指头在口中抠住了下门齿,一根拇指在外抵住下颚骨,让他就像一条咬了钩的活鱼般再也闭不上嘴,那无形之手牵引着他猛然向下低头,只听砰地一声,无良纨绔的下巴狠狠撞在了地面上。
这纨绔少爷托着几欲碎裂的下巴从地上站起身,呜呜惨呼个不停,身边几个狗腿恶奴上来搀扶,还没等碰到他,他便以刚刚那副姿势,又一次深情亲吻了脚下的这片热土。
“是他伤我!”
趴在地上的少爷含糊不清的大叫,抬手指向了不远外的南过。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第二次被摔时,他分明看到南过正提着一只破布口袋,在做着与自己摔倒时完全相符的动作,一种模糊的感觉让他认定,出手伤害自己的人,就是那独眼的茶须大汉。
几个恶奴也不多做考虑,丢下那可怜女子便摩拳擦掌的朝南过冲了上去,但南过却遥遥对着纨绔少爷身后大声的喊:“别……”是那个女子,从衣服被人剥开的时候,她就满脸死灰双眼无神,等那几人放开自己手脚之后,她默不作声的一件件穿好衣衫,又俯下身去,给亡父的尸首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她便一头撞向了街边的石墙,噗地一声,血浆四溅。
四周围观的人们哄的一下退开几步,然后又慢慢的围拢。
南过只单手一拨,面前两个恶奴就被放倒在地,另外几人招呼上来的拳脚不但没能伤到南过,反倒让他们自己挫伤了手腕和臂肘。
“你们,比这几个人渣更该杀!”
南过对着人群大吼,然后一步步走向那倒在地上的女子。
所有人不自觉的为他让开了路。
那女子当场气绝,头盖骨碎裂,红艳的血水掺杂着白浆,汩汩向外流淌不停。
“我,次奥!”,看到女子惨死,南过一拳轰塌了街边整座矮墙。
正准备再度围攻上来的一众恶奴竞相傻眼,那贼眉鼠眼的人两条腿颤巍巍的对他说道:“这汉子,你伤了我们大少爷,别想轻易离开我们褒罴镇,我们老爷手眼通天,定叫你死无全尸!”
坐在地上的纨绔少爷一脸苦相,一只手托着自己变形的下巴,一只手晃着折扇说:“低调……”南过像是被提醒了一般,转过头去,一步步走到了那位少爷的面前。
纨绔少爷当即就被吓破了胆,拼命向身后爬着,含糊不清的说道:“大胆狂徒恶行昭彰令人发指,我劝你尽早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不要负隅顽抗垂死挣扎,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知道我舅老爷是谁吗?
我跟那小蹄子是公平交易,她有货我有钱,这一来一往就是生意买卖,卖东西哪有不容人先看看的道理。”
这些话还未等他说完,他的下巴就掉了。
“我也有钱,现在想买你那两条腿,你怎么卖?”
南过捏着两只拳头,眼神凶悍的问道。
“我不卖!”
纨绔少爷斩钉截铁的大喊,即使下巴脱落了,这两个字也喊得格外清晰。
南过抬起脚来暗自发力,只听得“咔嚓”、“咔嚓”两声,他便生生踩断了纨绔少爷的两个膝盖,两条血淋淋的小腿就那么与身体分离开来。
“既然不卖,你还摆到街上来干嘛?”
南过咆哮着喊道。
纨绔少爷看着自己血淋淋的两腿,吓得都不知如何是好,那彻骨的疼痛终于从伤创处传来,他扬起双手凄厉的哭喊了两声,接着就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一干恶奴早已惊吓得失了方寸,眼见南过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这才手忙脚乱抬起自家少爷逃走,那两截血肉模糊的小腿从库管中滑落,却也没人赶去捡拾。
“你站住!”
南过伸手一把揪住那贼眉鼠眼的恶奴,声如霹雳般说道,“就近找个铁锹,跟我去挖两个坑!”
那恶奴瞬间哭得满脸涕泪如丧考妣,“哇!”
的一声,裤子就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