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了得,居然能猜透神威将军的几分心思,不简单啊!
你是不是被什么人刻意打压,才待在杂号校尉的椅子上爬不上去?”
美玉盯着校尉的眼睛好奇问道。
这校尉兀自发笑,他看着美玉,双眼一瞬不瞬。
作为一个低阶校尉,他没必要,更没有机会,对于大时局的脉络走向把握清晰,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变乱后守住自己的百来号人马,明知是鼠目寸光之举,却也着实再无他法,他远没有于乱局中分羹一杯的资本和底气。
“你到底是谁?”
校尉对美玉问道,然后他又将目光放在了南过身上,一瞬间,他竟然像是完全洞悉了这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南过又是一巴掌抽了下去,他看不惯这家伙那副万事了然的得意。
“怎么又打我?
你问的我可都说了!”
校尉觉得委屈,自己的脸早就被打的没了感觉,左侧的耳朵也彻底聋了。
“就特么看你不爽,有意见吗?”
南过说。
被南过扛在肩上的倾城,突然嘤咛一声苏醒了过来。
南过便将倾城放在地上,交到美玉手里。
“这里抓了不少无辜的女人,你们去将她们都放走,然后咱们再上路!”
他对两个姑娘吩咐道。
看着两人跑进那座大营帐中去救人,南过蹲下身,在龅牙将领的面前将一柄钢刀徒手折弯,然后再弄直,继而再度折弯。
“兄弟,你觉得那两个女的会是什么人?”
南过眉目纠结的说道。
校尉见了他这番样子,根本也不敢在做其他思量,连忙回答道:“那个稍稍年长的,我与她言语不多,无从推测。
至于那个年幼些的,似乎很有些来历,她伶俐聪颖机谋百变,或许,她跟了一位非比寻常的主子。”
南过将手中钢刀折得有些发热发红了,似乎现在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将钢刀扯得变形。
“那你说说,她们来这里是干嘛的呢?”
“这可当真说不准当!”
校尉擦了下因为麻木而开始流涎的嘴唇,显得万分为难,“或许是来见什么人的,或许是来交托什么贵重信物的,或许是来寻找什么特殊东西的。”
南过扔了刀,“还是你聪明,我为什么就这么蠢呢?”
“不是蠢,只是你天性淳朴,不惯于把人想的太过复杂与虚伪。
我则不同,我是混迹军营十数载的老油条了,欺瞒诡诈那一套早就司空见惯。”
校尉奉迎的说道。
他只是把简单的事说得复杂了些,虽然含义不变,但听上去就没那么刺耳了。
“这附近,还有像你们这样的兵营吗?”
南过思索了片刻问道。
“方圆十里之内就我这一股人马,我当初也是图这片地方安生才扎下的营地。”
校尉低着头答道。
南过点点头,然后去马厩中选了三匹马留下,其余的都被他轰出马厩四处乱跑。
当他骑上马跑出营地的时候,倾城和美玉刚好释放了所有被囚禁的女人,她们看到留下的两匹马,起初还以为南过又要和她们一起上路,但当她们走进马厩时,才看到两匹马的缰绳打了死结。
以南过的力气所打出的结,实在过于牢固,待她们找来小刀解开缰绳时,南过早已没了踪影。
-用了少半日时间,南过步入了秸织城,这是一座大城,街道广阔楼宇林立,牵马徐行,近一炷香的时间才到达城市中心。
西南地域风沙大,汲水不畅,建筑多用土泥灰芥,房舍楼台高低错落参差不齐,所以街道格局并不如何工整。
城中的物价很高,南过花了五十贝才买到一碗油泼面,而且连调料都需另外结算。
他也是饿得急了,挑起宽大的面条便送进嘴里,不想面汤的热劲远未散发,将他烫的一口又吐了出来。
见他举止滑稽,边上两个吃面的城防兵卫笑得前仰后合,“吃没个吃相,老子就是牵条狗来也吃得比你斯文!”
一个兵卫笑着说道。
“那是一定的,起码你家的狗还长着两只眼睛不是!”
另一个兵卫搭腔说道。
前一个兵卫嚯得站起身来,他按着腰间佩刀走过来,直接抓起了南过桌上的调料和配菜,二话不说的端去了自己那桌。
南过也不加理会,赶了两口热气便继续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