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淑这番话,南过的眼前马上浮现出了昔日那个红花男子的模样,以及那天晚上,他与倾城美玉所碰到的那个形神柔媚的文生,现在看来,并非他们那一脉量产变态,而是这种神奇的异能术法在作怪。
两人的马车继续向前行进着,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山匪健壮的马匹与闪亮的刀剑。
一些游走在外围的人马看到了南过这辆马车,有的人眼眸阴鸷凶相狰狞,有的人面露狡黠讥嘲嬉笑。
“三伦什么时候来接应?”
南过有些按捺不住,前方围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些,在远处观望时就已经让人眼晕,离得近了,这些山匪影影绰绰,满耳尽是他们肆无忌惮的呼喝与吼啸声。
“快了!
沉住气!”
大淑的几根纤细指头不停敲击着自己的膝盖,看来眼前的这些人马,让她也感到心间窒闷。
这时,一个距离最近的山匪凶残发笑,他抡起手中的投石索,旋转得就像个风车,嗖的一声,拳头大小的一块圆石朝南过的头颅急速砸过来,势如急火猛若飞星,却被南过一把攥在了手中。
南过本想将手里的石头扔回去,大淑却在后面让他住手,那时他已经将手臂抡出了一半,这个生硬的急刹车险些让他一头扑在地上。
抡动投石索的山匪面露惊色,那记飞石绝对能将一颗头颅砸得稀烂,刚刚却被人轻而易举的徒手接住,可见那人膂力何等凶悍。
他忙向身后吹响口哨,大喊道:“当家,身后有扎手碴子!”
后方十余个山匪尽皆转过身来,开弓扯弦剑拔弩张,纷纷指向了南过的马车。
“都特么这样了,还不动手吗?”
南过拧着眉梢问道。
还未等大淑答话,马车前虚空处开始微微震颤起来,三伦,浮生与罗戾凭空出现在那里,这诡异情形将拉车的马惊得唏律律人立而起,被南过硬生生扯着鬃毛压制得跪伏在地上。
与此同时,山匪那边已有十余只利箭脱弦射来,罗戾大手拍合结起太平印,猛的俯身以双掌印向地面,一重土墙拔地而起,将来箭纷纷隔绝在外。
“南兄,快将大淑带上!”
三伦从容对南过说道。
南过立即背起大淑赶到了三伦等人身边,也不需旁人多做解释,他与大淑都将手放在了浮生的肩头。
三伦不再言语,捻起浮生手中茶盖,稍加用力,啪的一声盖回茶杯上。
浮生听到这个声响之后双瞳一敛,然后看向了远方城头。
眨眼之间,这五人自原地消失,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土墙溃散之后,一干山匪只见到那辆马车还在原处,十几支羽箭歪歪斜斜的插在泥土中。
“诸位仁兄,本座乃此地方圆千里内一领之主,不知源于何故与在场仁人结了仇怨,诸君汹汹而来,这其中到底因由何故。”
巍巍城楼,三伦负手而立,赤羽朱袍,丝绦若火,他桀骜出尘,眉宇间自有一股从容气度。
这里是北城大门,更多的人手被派往西门防御,所以这个城头上守兵不多,只有三伦身后不足百人巍然而侍。
城楼正下方集结着一群人数近千的山匪,这股人马在围困阶牯城的众多山匪势力中比较突出,他们不但兵强马壮刀弓精良,而且人人目光凶横杀机深沉。
相比之下,其他的山匪队伍则显得有些松散怠惰。
这群人马左右散开,让出了一条通路,后方众人簇拥中,一位年约五旬的魁梧老者策马而出,老者方头大耳,须发灰白面色苍老,眉眼间皱纹堆积,带着股化不开的煞气,他身形无比伟岸,一身倒锥的铁甲使他显得英气迫人。
**神骏背宽蹄厚,浑身乌黑油亮,寻不出半根杂毛。
老者一捋丝缰,骏马摇头摆尾打了个响鼻,威风凛凛。
“我老人家聚众而来,只图你这毛头后生交出城内一个人!”
老者开口说道,声音浑厚,却显得略带悲怆之感。
三伦淡然露笑,皓齿明眸,俊美无暇如若天人,他遥遥对城下老者说道:“不知这位前辈当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