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扎在别的地方我还可以剜肉保命!
但捅在我背上,第一时间里我够不到那块伤口。”
南过苦笑道,说话间,他对着姑娘竖起大拇指来,“玩的漂亮,可惜那人真不是我杀的,不信你去问问贲槡就知道了!”
姑娘冷哼一声,“我家那妹子虽说性情乖戾,难于相处,但谁若害她,我必教那人十倍百倍的偿还!”
两人正说话间,火供奉从外围拨开众人走了过来,问明缘由之后,连忙撕开了南过的衣裳检查伤口,粗略查看之后眉头大皱,对着那个姑娘说道:“小丫头果然狠辣,一般人还真就被你骗了,这哪里是什么百鸟粪,分明只是罂菌。”
南过强打起精神,张开泛白的嘴唇对火供奉问道:“老火同志,莫非你的意思是我还有救?”
“不是,这要是百鸟粪的话还能有缓,可要是罂菌,就彻底没指望了!”
火供奉一脸郑重的回应道。
“你个老不死的,早点回家睡觉吧,少特么在这添乱!”
南过一脸丧气的说道。
这时候罗戾也带着手下一队兵卫赶了来,将事情大概了解了一番,就提议搜查那个姑娘,看她身上是否藏有解药。
火供奉老神在在说道:“这姑娘抱着必死之心前来刺人,怎会带有解药呢。
只不过,她身上确实有一物能够解毒!”
“是什么?”
周围一圈人焦急的追问道。
“就是她的处子精血!”
火供奉捋着赤红的胡须说道。
姑娘眨动清澈的双眸,足足凝望了火供奉五息时间,才红着脸憋出了一句“呸,你这老不死的!”
众人哑然,都在心中暗骂火供奉为老不尊,虽然也都明白,他是想利用这种令人羞愧的话题来试图诓出几句有关于解药的信息,但这未免也有点忒下三滥了。
大家都觉得火供奉已经够流氓了,却又听到南过有气无力的说道:“别逗了,处子精血也得是处子才能有啊,你们看她那副倒霉德行,她像吗?”
罗戾憨厚的对火供奉问道:“火供奉,她的精血真可解毒么?”
火供奉翻着眼睛小声嘀咕道:“也不是说一定就没用!
不过处子血确实可以入药的,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嘛。”
南过还准备继续与火供奉一唱一和的挤兑两句,可这时胸腔中的僵麻感已经转化为了膨胀的刺痛,使他每一次用肺呼吸都变得无比煎熬,再也没有调侃旁人的力气了。
当南过被抬入城主府邸时,三伦正准备释放了六位战俘,见到南过身中剧毒,释放俘虏也就没了下文。
所有供奉与城中几个医馆的郎中轮番施救,但每个人都大感为难,这么短的时间内,南过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化脓了,不管是谁,对于这种腐蚀性强烈的毒素也都无计可施。
如果说伤患处在四肢上,剖去开始腐坏的皮肉也就罢了,再不然干脆截掉肢体,也可保性命无虞,但这一刀歹毒就歹毒在直插中了心腔附近,毒入膏肓,令医者难以着手。
白戴婆婆闻讯赶来,但即使是她,也对南过所中的毒无能为力。
三伦拿出自己珍藏的几株灵药,不管是内服外敷都收效甚微。
无奈之下,三伦便亲自去恳求被捉住的那个姑娘,结果也可想而知,人家是铁了心的想要南过这条命,怎么可能会松口,去求她也是自讨无趣。
再到后来,大淑自武阁中苏醒,得知了所有情由,也是去求了那个姑娘。
或许是因为大淑求得过于恳切,再加之她无法行走,本就容易令旁人心生恻隐,那个姑娘并没有一口回绝。
“如果你能让他交出我家小妹的‘滞尾’和‘玉龙’来,我倒是可以考虑为他解去几分毒剂。”
姑娘说。
大淑有些急了,南过的那些家当,她再清楚不过,哪里有什么“滞尾”、“玉龙”之类的物件。
“他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就是当真拿了你的东西,他也说不出来放在哪里!
他这人,虽然优柔寡断,总会疑心猜忌旁人,但也算为人磊落,真的打杀了谁绝不会矢口否认拼死抵赖,我想令妹之死其中定有隐情,您还不若将他救醒,待到他神志清晰,咱们三头对案,真要是他害了别人性命,我绝不会再袒护半分。
但若是非他所为,您不但枉杀了他人,徒增怨念杀业,更是断了寻找真凶的唯一线索!”
大淑双目蕴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