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真是位有趣的人!”
异域女子笑靥如花,用字正腔圆的中土语言对南过道。
南过礼貌的向那金发女子笑了笑,然后便准备迈步离去,没想到那个女子却伸手揽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刚刚你所说的那种奇怪语言我也觉得似曾相识,能不能陪我找个地方喝杯茶慢慢聊聊。”
女子在说话间,便小鸟依人的靠在了南过身上,还将南过的那只胳膊紧紧搂进了怀里,厮磨得他一阵头皮发炸筋酥骨软。
“我是个穷鬼,没什么好骗的,你再另找别人去聊人生吧!”
南过反感的扯回了手,再一次准备离去。
“您先别走,我有钱!
无论如何请您告诉我,您刚刚所说的是哪里的语言!”
异域女子凝起眉梢,从自己半敞的前襟内侧抽出了一只钱袋,她带着几分得意的将钱袋子晃了晃,炫耀着其中不轻的分量。
南过的目光再一次僵固住了,却不是因为女子那副嚣张得意的表情,而是她手中提着的那只钱袋。
丝绸质地的钱袋让南过觉得非常眼熟,红绒缝制的钱袋边角上,由翠绿色丝线绣着一片荷叶,南过越看那越像是三伦的东西。
以三伦的沉稳性情,很难想象他会轻易丢了钱袋。
如果不是被偷,那一定就是三伦主动送人的。
三伦为什么会将钱袋送人呢?
看着眼前女子清凉惹火的穿着,以及迷人的身材曲线,很难令人不往生活作风问题的方面去联想。
尽管面前的异域女子神色天真如幼童,眸子清澈得好似一湾溪水,可正经人家的女子又怎么可能穿成她这样,更不会在大街上与个陌生男子拉扯纠缠。
“这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一天到晚装成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没想到他居然跑这么远来逛勾栏嫖洋妓,还大把大把的赏钱,你特么对得起大淑吗!”
南过怒火中烧,抬手抓住那个异域女子嫩滑白皙的腕子,那只绣着荷叶的钱袋就像颗沉甸甸的果子在指头摇晃。
“这袋子哪里来的?
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在哪里?”
南过冷着脸问道。
“你把我弄疼了!”
女子脸上划过一丝惊讶,她向后退却身体,极力挣脱着南过大手的钳制。
可惜南过的手劲实在太大,她的腕子反倒越挣扎越是被握得更紧。
眼见挣脱不开,女子再次靠近南过的身边,一张如画笑颜千娇百媚,以令人心痒难搔的娇嗲声音说道:“小公子好大的力气,您若不知心存怜惜,奴家可怎生消受得起。”
南过心中有些愤懑,但此刻他蹭了下脸,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看了眼四周,便马上放开了女子手腕转身就走。
“您要去哪儿?”
异域女子见南过想离开,忙伸手揪住了南过身上的粗布衣衫。
这个独目的年轻人着实令她在意,她不想就这样放他离去。
但是这个异域女子明显没能想到,南过连走路迈步的力气都是那么大,她揪着他那件虽不美观但异常结实的粗糙布衣,竟直接被拉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个貌美的异域女子走在街上,本就容易招惹旁人的目光,现在她又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四周便逐渐聚拢起了不少看热闹的路人。
“光天化日,这独眼的小子竟敢当街轻薄良家女眷!”
围观众人中,有刚刚凑上来瞧热闹的,还没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将头脑中凭空臆想出的猜测喊了出来。
许多时候就是这样,看到两个人在街上起了争执,人们总是容易对弱势的一方心生恻隐,如果正巧,弱小的那方还是个长相讨喜的年轻姑娘,那么谁都不会再去理会另一方的辩驳了,当街打女人的混账有可能是良善之辈吗?
南过正想将地上女子扶起来,却听到有人这么喊,一时心火难平,便寻望着人团外围高声喊道:“谁特么放屁呢,站出来!”
南过的目光侵略性十足,只这么虎视眈眈的扫视半周,凑热闹的人们便挤挤挨挨的向后退让。
见到没人敢站出来,南过转身将女子扶起身,当他再度准备拨开人团马上离开时,八九个当地的巡城兵赶了上来,各个挥动着手中长矛分开人群,将南过围在中央。
一开始围观的群众们还以为,这些个巡捕城防得知有恶人在此地逞凶,便马上及时杀到,维护州界安宁。
但巡城兵中的首领威然喊出一句话来,这些观众才了解到了可怕的真相。
“朝廷通缉重犯南过,马上束手就擒,否则定将你当场诛戮以正国法!”
巡城首领带着凛凛杀气,对着南过怒目断喝道。
“次奥。”
南过无奈的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