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戾尴尬的笑了笑,扯住准备离开的南过,然后他对那个女子招了招手。
路旁那个金发女子便摆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笑盈盈的朝两人走了过来。
“这位老爷又是谁呀?
他这身衣服倒是眼熟得紧!”
女子眨动清澈的眼眸望着南过,一张笑脸天真而乖巧。
“我是原配家属,不想死就离我远点!”
南过扬起下巴,挺胸突肚撇着大嘴。
金发女子一听到南过的声音,竟然立刻认出了他来,就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伸手来摸他的茶色胡须。
“你不是说只需买些胭脂水粉么,为何拖延到现在?”
罗戾淡淡对女子问道,同时推开她伸向南过的两只手,他可不敢保证南过被惹毛之后会不会怜香惜玉。
女子却明媚一笑,两手背在身后,轻轻摇摆着双肩,妙然不语,那一袭修身的短襟罗裙摇曳如风。
南过听着罗戾的口风有些不对,如果真是三伦的女人,罗戾对其说话的语气不该这样怠慢。
难道说,这洋妓和罗戾有一腿?
“边走边说,咱们去大哥那里!”
罗戾对南过和女子道。
金发女子像条水蛭一般缠在南过身上,被南过一巴掌拨开老远。
南过又是在心里一通瞎琢磨,觉得罗戾也不像是这个女人的情夫,难道是浮生?
罗戾与南过朝前方走去,那个金发女子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
经过罗戾的解释,南过才了解到,原来那个女子是被三伦买下的女奴。
三伦等人滞留在这个小镇里,无意中发现这地方开设着一间很有规模的标场,许许多多的奇珍异宝在那里竞价出售。
这间标场每年只开门三次,每次维持十天,竞标的商品中最有价值的都会留在最后压轴展出。
因为三伦是陌生面孔,所以第一次进入标场,标场方面会安排他买下一些违禁物品,一来看看新人的财力,二来买卖双方都能互相留下把柄,相互制约,以至于不闹出什么不快。
三伦第一标便竞下了这个异域女子,据说她曾是添歇省内小有名气的青伶花魁,虽是个纯种的夷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全都经过专人悉心**,不能说无一不精,却也是样样拿得起来。
自古红颜遭人嫉恨,她那些裙下之臣的正室们总有几个是背景深厚的贵家女,稍加运作就将这昔日被捧上云端的花国仙子打进了泥里不得翻身,不但被逐出了添歇,还成了个供人买卖的贱婢。
“听说,这女子当初艺压群芳的一大绝技就是**!”
行路途中,罗戾脸上带着一丝卖弄的说道。
“什么是**?”
南过不解问道。
“一种唱腔,你别看她不是中原人,但唱起曲来十分有韵味。”
罗戾说。
三个人转过两条斜街,就来到了三伦所在的那间标场。
所谓的标场,只不过是一座样式古雅的双层木楼而已,门梁上的匾额题着两个朴素的烫金大字,非酒。
整个小镇中这种楼宇并不鲜见,南过实在找不出这座楼与同一条街上其他几座有什么不同。
步入楼中,绕过了门口的一重影背屏风,有两个体魄魁梧的大汉抬手拦住了三人的脚步。
罗戾伸手入怀一阵翻找,翻了许久,也没能翻出什么东西来,他明显有些急了,鼻尖上都出了汗。
“别急,入场的金券好像在我这里!”
金发女子掩唇一笑,她勾起纤细白皙的指头,再一次从自己胸前那两团肉锦之间抽出钱袋来。
打开袋子,她掏出两片骨牌大小的印花金帛,交到一个大汉手中。
“他和你们是一起的?”
大汉检察着金帛,冷厉的目光在南过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