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哥与老不死的换了个眼神,然后他们又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南过,见识了肥猪的武体修为之后,南过就成了几个囚犯最后的底气,只不过,南过此时也是一脸的举棋不定。
“走吧,咱们哪里还有的选!”
老不死的摇了摇头,便带着几人向楼宇方向走去。
金色楼宇外表绚丽万分,内里更是不同寻常,绕过楼门后的影背石壁,是一条漫折曲回的石潭画廊,众人不知觉间穿梭其中,竟然都被扰乱了空间感,也分辨不出脚下的路是在缓慢上升,还是逐步下降,只觉得越走越是飘忽虚幻。
穿过两重布满花鸟的雕画回廊,众人便觉得一股草木异香扑鼻而来,那气味如兰似麝,芬芳怡人,美妙得让人痴醉不已。
在回廊尽头有一大片黑色泥壤铺就的花田,生长着一片茂盛植被,其中每间隔三五步距离,便会出现一朵瑰丽花朵,那些含苞未放的奇花异草,或而晶莹纯净秀美无瑕,或而雍容富丽娇艳欲滴,每一朵都至善至美,绝不似凡尘俗物,每一朵也各不相同,平分了满园秋色,这些花宛如一个个倾世美人,她们生而不凡,与生俱来的傲慢与高贵,让她们蔑视着一切平凡。
但也正是这些争奇斗艳尽态极妍的仙葩奇朵,却像是在以一种近乎臣服的姿态,卑微的仰视着这片花田中最中心的那一株墨玉色花蕾。
那是一株神奇的花儿,叶畔青翠娇润,蓓蕾婀娜诱人,她就像是这片小天地中唯一的至尊,无上的女王,四周簇拥着她的那些美丽花朵,只因为她墨玉色的绝艳花蕊尚未完全盛开,竟然没有一株敢于抢先一步尽吐芳华。
但与这番美丽景致所格格不入的,是那一株花中女王的周围,堆积着无比密集的死尸,尸堆中找不出半个完整的人体,全都被利器切得粉碎,令人望之欲呕,那些血肉看上去还十分新鲜,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半点血腥气飘散出来。
在那片花田中站着个病焉焉的年轻男子,此刻正守在那株墨玉花蕾旁边,用一柄佩刀极力翻搅着花下的尸块,以保证更多的血液能流淌到花朵之下的泥土中。
“爹!”
男子一眼发现了肥猪,以略显异样的声音对着这边喊道。
“鼎儿!”
肥猪的双眼瞪得滚圆,带着一股愤怒看向素衣少女。
他的这个儿子不但体弱多病,而且生来胆小怕事,平时见到有人流血都会害怕,没想到今天竟被少女逼着做这种事。
“你过来,到爹身边来!”
肥猪努力平复着心绪,沉着脸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不行,三小姐说血肥不够,我若是停了手,这株惊麒子便要毁了。”
肥猪的儿子咳嗽两声,焦躁的解释说道。
听了这对父子几句对答,跟进来的囚犯们全都目光复杂的看了看那个所谓的三小姐,被称作惊麒子的那株墨玉色花朵之下,堆积着大量的尸块,根据那些尸块上面残损的衣料来看,被做成了“血肥”的人,应该是十几个监牢中的狱卒,而动手杀掉那些狱卒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肥猪的那个废物儿子。
很难想象眼前这弱质纤纤的素衣少女出手杀人时是一副怎样的场面。
“你过去接手,替我家鼎儿处理那堆血肥!”
肥猪对着几个囚犯之中的秃子说道。
秃子一阵左顾右盼,马上又被肥猪大声骂了两句,这才脸色悻然的走过去,接过了肥猪儿子手里的那把刀。
肥猪的儿子两腿发软,摇摇晃晃的走到自己父亲跟前,直到这时,他才敢斜瞥着少女,露出一脸的委屈。
“三小姐,镜外的洞顶坍塌,是否与惊麒子开花有关?”
肥猪把儿子拉到自己身后,正色对少女问道。
素衣少女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支精致的金属线轴在手中把玩。
“或许吧,父亲说过,惊麒子无需开花便能结出果实,但若是开了花,必定会出现一些异象,即刻以血肥滋养才能消除异象,保得花株不受损伤。
这楼宇外的地面被毁成了什么样,您也见了。
但这种异象是否能延伸到古镜之外,我便不得而知了。”
她平淡的将话说完,然后在自己面前轻轻的吹了口气。
“不管如何说,三小姐这几年来的辛劳,今天终是有了结果,可喜可贺。”
肥猪缓和着脸上的表情说道。
“管教大人哪里的话,你们卑塔所得的好处才当真实在,依照三年前的约定,我们峰上只要惊麒子,与惊麒子相伴而生的这些天才地宝尽数都归你们所有,该道贺的人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