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鹫抽出背后的老头乐放在桌上,然后解开衣襟凑到青年的身边说道:“快帮我抓抓,痒的难受!”
青年有些嫌恶的看着她,似乎很不情愿碰到大鹫的后背,但片刻之后,他始终还是输给了对方那一脸难耐而又凄楚可怜的神情,便将手探进她的领口,仔细而温柔的为她在背上抓痒,也顺便将手上的水果汁水抹在了她的身上。
大鹫很惬意的眯起了双眼,就像是一只被人抚摸着的家猫,继而她又皱起眉梢说道:“为了能在探知那个人本源的时候突破他的精神抵抗,我不得不对他动用迷幻咒来让他暂时爱上我。”
“所以呢?”
“所以我的后背当然会很痒,迷幻咒是中级法师魔咒,我不痒才怪!”
“怎么说你都有道理!
将来要是让你放一个高级魔咒,我是不是还得雇来十个八个的人一起帮你抓痒啊?”
青年抽回了手,认真的清理着夹在手指甲中碎小的丝料和羽绒,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当初你找到我时,是不是也曾对我使用过迷幻咒?”
大鹫闻言一顿,一边低头系着衣服上的扣子,一边懒散说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假话!”
“没用过!”
“那真话呢?”
“真没用过!”
青年斜眉歪眼的看着她,然后颇觉无奈的叹息一声,便深深的躺进了摇椅中。
他从怀里掏出那只手工卷制的褐色烟草,放在鼻子底下贪婪的闻了又闻。
~此时此刻南过等二十余个狗场新人,正跟随在铁塔大汉的屁股后面,赶往他们近期内的临时驻地。
看到那些沿着城墙搭建的简陋木棚,新人们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反倒是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换掉身上湿透的衣裳。
大汉俯身坐在路中心的一个枯树桩上,开始处理自己打湿的鞋袜。
自尽头的木棚中走出两个身着青色短衫的人,他们拎着装满物什的布袋,如同驱赶牛羊牲畜一般,大声呼喝着木屋中的新人们赶快出来站好。
大汉对那两人挥挥手吩咐道:“和他们说说规矩!”
两个青衫人笑着对大汉点头应是,当他们转过脸来看着那群新人时,脸色瞬间就变得狞厉阴寒起来。
其中一个青衫人从手中布带里抽出一根筷子长短的竹签,竹签上尖下圆,尖的一头上用烙铁烫出了个粗直的“避”字,他举着竹签厉声对着众人讲道:“你们这些废物都把耳朵掏干净,这些话我只说一遍,我可不管你们是否听得清了弄得懂了。
我手上的这种竹签叫做避战筹,可以帮你们回避一次别人的挑战,今后若是有人向你邀战,你若自知不敌,就可掏出避战筹给那挑战者,十日之内那人都不能再来动你。
这避战筹在狗场内是硬通货,比之银钱更加好使,所以你们要悉心看管,被人摸了,被人抢了,这筹上可不记姓名,纵使你等像娘们儿一般哭天抹泪,也是没地方给你们评理。”
南过看着另一个青衫人分发给自己的五根避战筹,觉得这东西做工十分粗劣,如果是在大牢外面,随便找个篾器工匠,大概一天就能做出几百上千根来。
可是在这大牢里,在这狗场中,若是打算伪造的话想必会十分困难。
“这东西如此重要,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将自己的避战筹存档起来?”
新人中那个被铁塔大汉扔过湖岸的人举手发问道。
讲规矩的青衫人两步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抽走了他手中的三根竹筹,一把全部折断后摔在他的脸上。
老竹折断处带着参差的毛刺,有两根竟然直接刺进了那个新人红肿的面颊。
“谁他娘的允许你说话了!”
青衫人怒声咆哮道。
“你特么也没说过让人闭嘴呀!”
南过将自己的避战筹揣进怀里,在人群中闷声说道。
青衫人瞪着人群里的南过,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发愣,片刻后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我没让你闭嘴,那我闭嘴好了!
我要交代你们的事情就由你来讲完如何?”
青衫人立着眼睛扫视着所有新人,指着南过说:“你们都听好了,想知道如何在这狗场中活命,都去问这个独眼小杂种吧,当你们将来因为不懂规矩而饿死累死,或是被人打死时,可别埋怨到我的头上!”
一干新人全都怒气冲冲的看向南过,狗场中的规矩比天大,将来真要是因为没听到青衫人的讲解而触犯了哪条场规,那才真叫追悔莫及。
这时候,铁塔大汉正坐在大树桩上抠着自己的大脚丫子,他嗅了嗅手指头上的味道,笑着对两个青衫人说道:“那个独眼的,是门主这次选出来的头彩,你们可别这样蓄意刁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