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过皱起眉头满心不甘,头彩居然是这么回事,这岂不是在拿人命在消遣娱乐吗。
可转念一想,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南过微笑着对羊角髻追问道:“如果我跟自己的朋友串通好了,可以故意输给他来骗取门主的花红,事后我们在五五分账,这岂不成了我发家致富的财路?”
“想得美!
你若是输过了三次,就等同于丢尽了北门那只恶狼的颜面,那时他就会派人来收去你的小命。”
羊角髻将吃剩的梨核朝地上一丢,继续说道,“除此之外,狗场中若是有人想要成为新一任北门门主,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死斗中将你击杀,摘了你的项上人头,就是拿到了挑战门主的敲门砖。”
南过再也笑不出来了,肥猪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不单要让自己死,而且还要让自己死得这么屈辱。
羊角髻对于他此刻流露出来的黯淡表情感到相当满意,这个人已经被自己摆布得心神动摇方寸大乱,只差最后临门一脚,就有可能把他彻底驯服。
但她知道不能急于求成,现在需要给他留下些许时间在心中仔细的盘算盘算,如果自己逼得太紧,就会让他对自己的动机有所察觉。
可又不能让他琢磨的时间太长,否则又很容易让他把前因后果彻底想通。
所以羊角髻一路踢着地上的杂乱物事返回那张桌子旁边,从案上的水果盘里又拿了一只青梨,然后款步回身,将梨放进南过的手里。
南过拿起青梨一看,个头要比先前那只青梨大上不少,只不过上面仍然被咬了一口。
“我真的不渴!”
羊角髻这次真的有些动怒了,撇开其他不说,自己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闺女,把吃过一口的果子递给旁人,这已经算是十分露骨的示好了,这甚至都已经超越了示好的范围,简直带上了几分示爱的色彩。
可面前这家伙竟然一而再的拒绝,并且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嫌弃与厌恶,这让羊角髻感到羞愤交加,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她好歹也算是一个全职妓女,怎么可以讨嫌到这种地步。
南过觉着站的有些累了,索性拨开散乱的被褥,一屁股坐到了**。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横竖都难逃一死。
按照你这个套路,现在是不是就该给我指出一条生路来了?”
羊角髻有些勉强的调整了下心情,努力的换上一张笑脸对他说道:“你还真是明白事理,我来给你分析一下你所面临的处境:一,你被人拆了身上的活扣,手脚四肢上禁制的时效被无端延长了至少三五日以上;二,你让北门的那位冷血门主选作入场头彩,新人三天的庇护期限一过,会有许多人按捺不住前来向你邀战;三,如果你的这些底细被诚心害你的人透露出去,恐怕在你们新人之中都会有人来急着挑战你。
新人间可不存在什么庇护期限一说。”
“另外,因为我进了你的房,肯定把那位看上你的大人物也给得罪了,对吧!”
南过苦笑着补充道。
羊角髻呵呵一笑,算是默认了他的这个说法。
“那么问题来了,敢问这位女侠,您又该给我指一条怎样的明路呢?”
南过说道。
羊角髻将拳头抵在嘴唇上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时,大概是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十分滑稽可笑,忍不住的咯咯嬉笑起来,然后她忍住笑意,再次清了清嗓子,檀口轻启说出了两个字。
“成亲!”
“成亲?”
“成亲!”
“谁?”
“你!”
“和谁?”
“我!”
南过牙疼一样的倒抽冷气,他皱着即将凑成一团的眉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把羊角髻打量了一个遍。
突然听到成亲这两个字,南过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记窝心脚,让他有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就那么窝窝囊囊的压抑在心窝里无法宣泄。
“难怪你说想把我利用到底,原来是这么回事!”
南过盯着羊角髻那张或是羞红或是兴奋,也或许是因为忍笑忍得太过辛苦而略显嫩红的娇小脸庞,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你的志向是成为一个寡妇吗?”
羊角髻的脸略显阴沉,解释说道:“你别想多了,我这纯粹是为了帮你,在狗场中成亲的男人,婚后三天内旁人不可对其发起挑战,婚后十天内不可参与死斗。
十天的缓冲时间对你来说弥足珍贵,这段时日完全可以决定你在狗场中的生死存亡。
当然,这对我的好处也不算小,成亲后我将彻底脱离快活居,从此不必再仰人鼻息,处处受人辖制,就连日用饮食也要低着头跟人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