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过说道:“想必是有个人看上你了,但你没看上人家,只可惜那个人在狗场里很有地位,整个快活居的人都在帮他逼你低头,所以你就需要找个像我这样的傻叉来做挡箭牌。”
羊角髻听了,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拍着大腿说道:“只可惜你还不够傻。”
“我心甘情愿来做这个傻叉,只为了换你几句实话。”
南过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这么厚道,这可让我有些良心不安了。
说来听听,你想要哪几句实话?”
羊角髻说道。
“你真能让我解除身上的禁制吗?”
南过问道。
“确实有个法子,但我不能保证一定管用。”
羊角髻抬手抓了抓鼻子,看着南过的两只手腕说道。
南过暗自松了口气,接着话锋一转继续问道:“你利用我摆脱困局,是打算只用这一次呢,还是准备多次利用呢?”
他在言语中耍的这个小聪明令羊角髻会心一笑,“看情况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是打算一用到底来着。”
南过又问道:“再有就是先前我问的那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牢区里得罪了人?”
“猜的!”
羊角髻从桌子上站起来,款动着一双羊皮小靴,悠然之间来到南过的身边,她盯着他手中用三根手指捏着的那只青梨说道,“你怎么不吃,嫌我脏吗?”
“我不渴了!”
羊角髻乜斜着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自己都不打算拿他当外人了,他居然还嫌这嫌那。
于是羊角髻劈手夺回青梨,张开嘴便咬了一大口,青梨肉质香脆,一咬之下汁水四溅。
“朝廷中习得印纹术的术士神捕多得是,他们或是他们的属下抓到要犯之后,为了防止案犯脱逃,通常都会为其设下一个‘五印结’,以此封禁住人犯的手脚咽喉,我们行话称这类术法禁制为‘活扣’或‘活结’。”
羊角髻一边抹着嘴唇一边说道,“这种‘活扣’大多只能维持两到三天的时效,然后便会自行消解。
但若是有人将‘活扣’进行了局部破坏,就会造成一些额外的效果。
比方说,可以导致剩余几个印记的时效延长。
刚刚在院子里,我对你浑身上下都做了检查,你咽喉上的印记早已完全消失,而手脚上的禁制依然十分牢固,由此可见,拆解你身上‘活扣’的人很有本事,不管他修习的是哪种术力,都绝对造诣不俗。”
“次奥!”
南过突然有了种想哭的冲动,看来论起给人挖坑使绊子的本事,自己已经被肥猪甩出十几条街了。
南过还清晰的记得,肥猪为自己破解了咽喉上的禁制之后,肥猪的身体也变得非常虚弱,由此可见,那家伙为了坑自己一道下了多大的本钱。
“我特么真想杀人!”
南过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的说道。
羊角髻看着他的样子,被逗得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喷了不少未及下咽的梨肉碎絮到南过脸上。
南过用衣袖擦了下脸,心中越想越气,肥猪为自己的咽喉解禁时,那张肥脸上的表情是何等的郑重其事,就像恨不能直接将真诚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南过深深的吐了口气来稳定情绪,现在他就算咬牙诅咒跺脚骂娘也不能把肥猪怎么样,与其将心思花在那个小人身上,还不如多关注一下当前自己面临的局势。
“还有一个问题,什么是头彩?”
南过掸了掸袖子,凝视着羊角髻问道。
“头彩就是……”羊角髻突然面色一凛,情急之下险些将手中那半只青梨给直接捏碎,“你连头彩是怎么回事都不清楚,又是怎么让北门那个冷血魔头给选中的?
难道是我搞错了,新人中的头彩并不是你?”
南过看着她惊异非常的面目表情不禁失笑,“我是不是头彩,对你很重要吗?”
羊角髻看到南过的反应,缓缓平静下来,猜忖着他的身份应该就是头彩,“头彩是北门向狗场中发放的一种福利,场中的挑战按生死论分为两种,一种是活局,一种是死斗,任何人在正当挑战中将你打得服软求饶了,都可以去门主那里索要花红,你被打得越惨,挑战者便得钱越多。”
“这特么算什么混账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