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过想了想,就因为那家伙习惯梳着两只羊角髻就一口咬定人家姓羊,确实有点不讲理了,所以被门主这么一问南过就觉得没什么底气,连忙岔开话题说道:“你总是旁敲侧击的打听她干什么,难道真的对她有意思?
你要是想勾搭就直说,我绝对没意见。”
“你还要不要点节操啊,辛苦人家又是陪吃又是陪睡的伺候你,你却还急着脱手甩给旁人!”
“卧槽,你特么还好意思跟我说这话,不是说她稍有不对劲你就会做应急处理的吗,现在也好意思跟我面前扮演道德模范!”
“话不是这么说,你的女人就该由你去心疼,你大哥我不多不少有五个老婆,有的娶了是因为真心喜欢,有的娶了是因为形势所迫,可即便如此,我对每一个都是呵护备至,不曾叫她们受一点委屈,更不会让她们彼此间生出半点嫌隙。
不管爱与不爱,只要是跟在你身后的女人,就得要你这个爷们儿挺起脊梁来遮风挡雨,这是做男人的本分。”
听着门主的话,南过一脸且听你把牛皮吹爆的表情,咂嘴说道:“五个老婆,你说的是你右手五根手指头吗?”
门主也不做争辩,在脸上抹了一把被皮大衣闷出来的热汗。
“你家那个谁回来之后弄好早饭还要一段时间,不如陪我出去走走吧。”
南过耸耸肩表示没意见,门主斜起眉毛笑了笑,然后带着他走出土楼。
其实北门门主的这幢土楼算不得什么上好的住宅,与狗场中心区域的那些楼宇屋宅相差了几个层次,土楼的采光也不怎么好,唯一的特点就是比较高,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可以将大半个狗场尽收眼底。
现在时间还很早,大多的人还都赖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根本不想在这张口都能呵出白雾的清晨里体验寒冷。
门主与南过出门之后沿街北行,只走了几十步距离,就来到了北城门之前的那片溪湖。
这片由高山溪流汇聚而成的湖泊,是整个狗场的水源地,各家各户的用水都在这里汲取,南过向湖边看去,发现正有三两个提着扁担来打水的人,此外,那个身形高大的辛殿图也正蹲在湖边,看上去像是正在水中清洗着什么。
“你起的倒是早啊!”
门主来到水边,对着辛殿图说道。
这位铁塔一般的北门接引扭过头来,像个孩子一般的对着门主露出笑容,但当他看到门主身后的南过时,脸上的笑容便僵了一下。
南过这时才看清,辛殿图正在洗的是一小篮水果,他洗的很用心,就连葡萄都是一颗一颗的仔细清理。
“昨晚北门没出现什么异常吧。”
门主接着问道。
“没有!”
辛殿图回过神说,“新人们都还老实,也可能他们还没想到要逃。”
门主拢起皮裘大衣的下摆蹲下身去,用双手掬起一捧湖水开始漱口刷牙,然后伸手从辛殿图的水果篮里拿了一颗黄澄澄的甜柿子。
“走吧!”
门主咬着柿子对南过说。
南过一言不发的跟着他离开湖岸,朝着狗场中心方向行去。
两人沿街缓慢的走着,门主一边吃着柿子一边哼着节奏明快的异域小调,看上去似乎心情大好。
吃光了柿子,他就把吃剩的柿子蒂黏在路旁人家的大门上,然后还会在别人趁早清洗晾晒出来的白净床单上擦手,看着他这一系列十分熟悉的连贯动作,就知道他平时大概也是这副德行。
“你真的有很强大的武力值吗?”
南过平淡的开口问道,他现在越看门主越像是个走街串巷的地痞小无赖,和强大高手这个人设完全不沾边。
南过会有这种错觉其实也并不奇怪,至今为止,除了与他初遇时的那次拔刀,门主并没在他面前展露过任何能力。
门主斜着眼睛回头一笑,对于南过的这种怀疑他嗤之以鼻,实在懒得对其说明自己的强大到底有多么不可思议,那样真的很无趣,就像一个魁梧的成年人完全没必要对一个幼童展示自己多么有力量一样。
“如果你真的够强,为什么不设法逃出去呢?
狗场再好,也不过是个监狱。”
南过说道。
门主舔了舔光滑的牙齿,说道:“如果你有机会当了哪一门的门主,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不能离开了。”
继续前行了五十余步,两个人就来到了狗场中的菜市场,说是菜市场,其实只是一个青菜鱼肉的仓库,库中只有三个人打理一切,从搬运分类到码放出售全都由他们处理。
南过和门主站在仓库门口的街对面,可以清晰的听到羊角髻正在里面和三个卖菜的大吵大嚷的砍价,听着她那气势十足的话语声在仓库中回**,简直就像是个女土匪头子正在打劫菜市场,而那三个买菜的没有一个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