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那个谁,果然是条汉子!”
门主沿街直行,并没有走进菜市场去看看的打算。
“她都这么汉子了,可每次见了你还不是吓得像只鹌鹑一样。
你没发觉到,她从来都不敢和你说话吗,甚至连和你对视的胆子都没有。”
南过跟在她身后说道。
“这就怪了!
她为什么会怕我呢?
我这么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一向都被广大劳动人民所喜爱。”
门主掀起大衣前襟扇了扇风,接着说道,“像我这么近乎于完美的优质型男,简直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疯魔万千少女,倾倒亿万众生,怎么会让人觉得害怕呢?
除非,是她自己心里有鬼。”
南过突然停了下来,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前方,然后对门主说道:“敢问万人迷阁下,咱们这到底是打算去哪儿啊?”
“脂粉楼啊!”
门主理所当然的回头说道。
“你丫身体倒是真棒,大早上连口饭都没吃就去那种地方鬼混!”
南过下意识的捂着口袋说道,“但你有钱吗?
还是说你有会员卡?
再不然就是你凭借着自己的身份去那里潜规则?”
门主退回来几步,搭着南过的肩膀说道:“年纪轻轻的思想不要那么僵固,男人与女人只要产生了纠葛,便总能衍化成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联系来,这些联系都是滋生苦难的萌芽,稍稍处理不慎就会害人害己。
但只要付了钱,再多的纠葛也被格式化了,不建立感情,也就从根源杜绝了感情上的伤害与被伤害,纯粹以交易的形式来满足需求是合乎道义合乎公理的行为,这是单纯且公平的对等交换,严肃而又无比神圣,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十分看不起那里的人以及打算去那里的人呢?”
南过摸了摸耳根,“我这人这么三俗,就不妨碍您去高大上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中午饭时再见!”
门主放开手,看着他一步步向卑塔的方向走去,便斜起眉毛笑了笑。
门主百无聊赖的晃了晃肩膀,时间还太早,现在脂粉楼中那个令他格外关注的小姑娘应该还没起床,所以他转过头来,准备去菜市场看看羊角髻。
说实话,门主其实并不如何在乎南过家的那个女人,针对她的那些怀疑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态度,东门的门主大概对这女人在将来有所安排,只要他做出姿态,东门的那位就不会误解什么。
~离卑塔越来越近,南过不禁开始心跳起来,整个狗场最神秘的地方就是这座塔,不知道会不会真像羊角髻所说的那样解开自己的禁制,如果不能的话,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南过南一浩!”
突然间,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南过只觉得自己的右眼皮在眼罩中很猛烈的跳了跳,他下意识的向前方看去,有三个人正在朝他这里走过来。
为首的是个肩宽背阔的男人,身材魁梧得如钢似铁,却十分意外的长了一张娃娃脸,即使蓄着工整的胡须也还是显得十分面嫩,正是这人刚刚喊了南过的名字。
而娃娃脸身后的两人,一个是气度儒雅的俊美少年,至于另一个,那简直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他即使佝偻着脊背,看上去也比娃娃脸高出一个头身,上围尺寸也超过了娃娃脸的两倍,宽大的袍子遮蔽了头脸,使人难窥其貌。
见到这奇怪的三人组,南过就预感不妙,猜想着他们大概是梁矮子打发来找自己麻烦的人。
“你就是那个南过?”
俊美少年面带一丝探寻的问道。
“有事吗?”
南过反问。
少年轻轻摇头,复又轻轻点头,然后抬起手来随意的做了个手势,旁边那个移动小山便呼的一下腾身而起,越过娃娃脸的头顶,以令人咂舌的速度扑向南过。
电光石火之间,南过只觉得仿似有一大片乌云朝自己的头顶压了下来,身体发乎本能想要躲闪,却无奈于双脚难以聚力,下一瞬,小山般的宽袍人便合身镇压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就像一只被苍蝇拍狠狠拍中的蚊子。
南过先是眼前一黑,接着听到身躯与后脑枕骨触地的异响,然后才感受到自己脏腑颠倒关节错位的彻骨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