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羊角髻一溜小碎步跑向后院厨房的身影,南过掉过头来对余快没好气的说道:“你丫怎么就像个无业游民似的,一天天的在外面闲逛啊!”
余快一把抢过南过手里的饭碗,抓起筷子就开始吃饭,“作为门主兼房东,我郑重要求你今后对我说话客气点。”
“请您丫闭嘴!”
南过站起身来,为自己从新装了碗米饭。
“你以为我想这么每天都有家不能归啊,你一天天的去跟卑塔较劲,这阵子大鹫又不在,家里就剩下我和你媳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那个年纪,我这个岁数,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是理,有会说的不会听的,舌头根底下压死人,跳进黄河洗不清,我得顾全,”余快说到这里就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个!”
“余老师,余老师,咱吃饭时就别使活了,对消化不好!”
南过一脸云淡风轻的规劝道。
余快马上换了一副正经脸,对他问道:“你为什么想要金鳌甲?
你知道金鳌甲是什么吗?”
“金鳌甲就是金鳌甲呗!”
南过呼哧呼哧扒着饭,有些心虚的回应道。
按字面理解,那个金鳌甲应该是一身盔甲才对,但余快既然这么问了,就表示金鳌甲可能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可谁又能确定,余快不是在利用逆向思维来诈自己呢。
“看来并非是你想要啊!”
余快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吃饭。
“就是我想要啊,那件金鳌甲就是我的反北门门主装甲,又名维罗妮卡,我要用它来保护自己,防止被某些恐怖势力迫害与打压。”
“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还是想多嘴提醒你一下,留心身边人。”
余快双眼明亮,说出的话指向明确,似乎还包含着更深层的弦外之音。
南过护着手中的饭碗,坐得离余快更远了些,“我一直都挺留心的!”
“那就好。”
余快笑了笑,夹起一口青椒肉丝送进嘴里。
南过现在的饭量恢复了正常,吃了一碗米饭就有些饱了,他发现羊角髻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她煲了什么汤这么费时。
于是南过就放下碗筷去后院的厨房看了看,这才发现羊角髻并没在煲汤,而是捧着碗在灶台上吃饭,羊角髻对于门主余快的畏惧可算是根深蒂固,恐怕在同一张桌子上用餐,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在。
一气之下,南过跑回饭厅,不顾余快的激烈反对,将今天烧得最入味的青椒肉丝和生煎排骨端起来就走,送去了羊角髻的身边,然后他就坐在厨房的案台上,时刻防备着余快来抢菜。
羊角髻只是想悄悄吃完这顿饭,被南过搞得这么大张旗鼓,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南过晃**着双腿,半似自语的说道:“等我爬上第三层之后,就带你离开这里,不让你再受这份罪了。”
“嗯!”
羊角髻咬着筷子,不由自主的应和道。
“等以后安定下来,咱们就开个小吃馆吧!
以你的手艺,吊打整个狗场中所有饭店酒肆绝对不成问题,你当主厨,我做前台,还可以把马乐和小章叫来做伙计。
然后咱们就找一处僻静些的房子来住,在院子里种些青菜,养些鸡鸭,平平淡淡的其实也挺好。”
羊角髻竟然听得入了神,手上那小半碗米饭险些洒出来,然后她猛的摇了下头,放下碗筷对南过问道:“你在讲什么傻话!”
“抱歉,我现在还没有足以保护你我的力量,这几天苦了你了。”
南过的话语深情专注,眸光中带着丝丝愧疚。
羊角髻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她上前一步,站在南过的面前,两只白藕般的手臂搭在南过肩上,此时的她神色纠结,鼻翼微微翕动,樱红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曲线。
南过有些乱了方寸,浑身上下都崩得死紧。
接着,羊角髻闭上双眼,使出十足的力气,一头撞向南过的脑袋。
“咚”两个人,三只眼,满天的金星闪个不停。
羊角髻捂着再度红肿起来的额头,如醉酒般脚步飘忽的走回了客房。
过了好一会儿,南过仍是满脸费解的坐在案台上,拼命反省着自己到底是哪句话招惹了那位女侠。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余快哼着歌,捧着饭碗一脸贱笑的晃悠到厨房,夹走了两块最大的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