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来到后门附近的时候,就看到了土楼临街的那面楼墙上出现了个巨大的窟窿,他放轻脚步,悄悄的凑到门后,正看到灰头土脸的辛殿图从大厅正中位置爬起身来,毫不犹豫的从墙上那个巨大窟窿里走出去。
只过了短短两屈指的时间,又一声巨大的轰响传来,楼墙上出现了第二个巨大的窟窿,满地断砖中,辛殿图再次从大厅中爬起身。
看这样子,是有什么人在土楼外将辛殿图打得撞穿了楼墙,两度飞进了大厅里。
墙上有了两个窟窿,还有那扇形同虚设的正门,楼前的状况基本上站在后门这边也能够看清个大概了。
楼外又增加了许多人,挤挤挨挨人头攒动,之前的司大麟已经不知了去向,那个赫鲁晓倒是仍旧留在一旁观望着局势。
人群中央站着两个身形魁梧的壮年汉子,看他们流露出来的那股气势,应该也是狗场中的上上等级了,站在左手边的汉子穿一身灰白色长袍,右肩上背着个粗大的黑皮枪囊,囊中插着七八支黑铁短枪,他此时正双臂抱胸的虎视着一步步走上前来的辛殿图。
站在右手边的汉子披挂着一身盔甲,上半身的铠甲朱漆涂就,红艳似火,脚上长靴和头上盔冠则是深蓝如海。
辛殿图怒喝一声,挥拳朝那身着红甲的汉子打去,金刚指虎正打在朱红盔甲胸前如同琉璃一般通透的护心镜上,辛殿图这一拳劲道十足,然而却并未能撼动对方一丝一毫。
蓝盔红甲的汉子抬起手来,向上提了提自己脸上带着的白布口罩,对辛殿图十分随性的说道:“又轮到我了!”
汉子的话音刚落,便挥出一记直拳打在辛殿图的胸口。
辛殿图宛如直接被冲城锤砸了个结实,倒飞出去的身体像是一支标枪般笔直撞向身后土楼的墙壁,轰的一声,墙上被开出了第三个窟窿。
穿墙而入的辛殿图躺在大厅中央,这一次他没能立即爬起身来,只是躺在满地断砖碎石中粗重的喘息不已。
“姓赫的,你刚刚就是被这种废物吓破了胆吗?”
身负乌黑短枪的汉子将两手揣在灰白色的袍袖中,以沙哑的嗓音对一旁的赫鲁晓调侃道。
“秦天柱,危振天,你们两个要是当真不怕死,只管去那座楼里便是,只敢在外面打他一条看门狗算什么本事。”
赫鲁晓瞪着眼睛对这边两个壮年汉子嚷道。
“老秦,那老小子又想激咱们进楼去,你怎么说?”
名叫危振天的汉子对同伴说道。
“咱们兄弟进去又有何妨,想必其中最多也只是被人事前做了些许布置,如今北门门主已是死老虎一头,不足为虑,他摆下个空城计,还真指望能吓退百万兵不成?”
名为秦天柱的汉子,目光倨傲的盯着面前这栋土楼,冷笑一声,再次提了下自己的白布口罩。
“也好,北门不破终究也不是道理,咱们就进去看看!”
危振天摘下背后的一支乌黑短枪拿在手里,与秦天柱对视一眼,两人便并肩向土楼走去。
大厅中央的辛殿图此时终于缓过了劲来,两只拳头抵着地面慢慢的爬起身,当他看到从墙洞里走进土楼的二人时,便下意识的横跨一步,用身体挡在了那块结晶黑石的前方。
危振天刷的一下将手中短枪掷出,乌黑的短枪眨眼之间便刺穿了辛殿图右侧肩胛,并且依仗着蛮横的力道,拖曳着辛殿图继续向后飞去,最终将他的身躯钉在后院那侧的墙壁上。
被挂在墙上辛殿图兀自挣扎着,短枪上的倒钩却咬进皮肉越收越紧。
“莫非这块晶石有什么古怪?”
秦天柱疑惑的望着那块结晶石。
危振天摘下另一支短枪走近两步,用锋锐的枪尖戳了戳晶石表面,然后皱起眉头说道:“蛮坚固的材质,也不知是北门门主从哪里搞来的古怪石头。”
“你先离远些,让我来打开看看!”
秦天柱盯着硕大的晶石,舒展了一下右臂肩膀说道。
危振天向后退了两步,悠闲的站在一边,以手中短枪敲打着掌心,神色看似轻松,双眼却机警的打量着客厅四周。
秦天柱一记手刀劈在那块晶石平滑的表面上,空有一声巨响,却未在晶石上留下半点痕迹。
“果然好硬!”
秦天柱甩甩手掌,然后便握紧拳头暴喝一声,一拳劈砸在晶石上,大厅里顿时响起了振聋发聩的轰鸣声,地面上冒起一大片灰尘,硕大的结晶石被打得向下陷落了半尺,然而通透的表面却是不见半点裂痕。
当秦天柱蓄势待发,准备朝结晶石上再打一拳的时候,危振天突然对他说道:“老秦,听到了么?”
秦天柱收住拳势,侧起耳朵认真听了听动静,然后将目光投向了客厅通往后院的那扇木门。
精铁巨锤倾斜着锤柄在地上拖曳前行,又如同翻筋斗一般的跳过门槛,从后门进入大厅之后,便悬浮在半空中,旋转着开始有律的晃动起来。
秦天柱笑着活动了下自己的脖子,“赫鲁晓还真没说谎,以这锤子的分量,怎么也不能是外放而出的武体化形了。”
危振天又从背后枪囊中拿出一支黑铁短枪,以极快的手法将两只手中的短枪同时掷了出去,与此同时他右脚向后提起,鞋跟磕在背上枪囊的底端,将另外两只短枪踢出背囊飞上头顶,被他稳稳接在手里,曲臂沉肩之余,两支短枪也被抛了出去。
四只短枪几乎同时射向了巨锤的上下左右,却什么也没有命中,无一例外的深深钉进了墙壁中。
“说的是啊!”
危振天从背后摘下又一支短枪,盯着旋转跳跃在半空中的巨锤说道,“感知不到半点武体斗气的气感,而且这种分量的武体又不是轻盈灵巧的飞剑之流,不可能维持得住这么长久的机动灵活。
难道说,这还真是北门施展的西方奇异术不成?”
“也有可能咱们进入这幢楼的时候,就被人至幻了!”
秦天柱抬手拉起自己的白布口罩,似乎是想将口罩取下来,不过犹豫了片刻又打消了念头。
“你是说,嫁了头彩南过的那个小娘们儿?”
危振天板着脸说道,“据西门的消息来看,那小蹄子混入狗场之初就被封了气垒,现在可是连半句虔歌也吟唱不出来才对。”
“这谁说得准!”
秦天柱盯着晃动不停的锤子说道,“但不论怎样看,这也不像是北门门主那厮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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