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门主笑容慈和,遥遥望着南过说道:“不愧是北门选出来的头彩,果然了得,真若是让你放开了打,这小小狗场中哪个又能与你有一搏之力。”
东门老妇也开口对南过说道:“南过,北门他多行不义,你不该助他!”
站在西门门主身后那些人,被面前那两位门主所散发出的滔天气势震慑得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更加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但他们还是不时的将目光瞟向东门老妇的腿,老妇人被西门伤了腿的消息在狗场中传得真真切切,可这些人怎么也看不出老妇有半点受过伤的迹象。
西门门主收起手中名刀,然后倒背双手,步履悠闲的朝土楼方向走了过去。
南过又朝地上啐了口血红的唾沫,他抬起手来咬了一下拇指上的戒指,之后便释放出浑身烈火,阻拦在了那个胖子的去路上。
“你要拦我?”
西门门主平和的微笑着,笑容中不带丁点的烟火气。
火光中的南过抬起两根指头,对着西门门主说道:“狗场里有两个人我不能不管,他们一个给我饭吃,一个给我房住,我没道理看着他们出事了却袖手旁观。”
“没想到,这还是位忠贞之士。”
西门门主目光平淡如水,继续向土楼方向走近。
南过猛的跺脚,一条冰线迅速从脚下蔓延开来,朝西门门主的双腿飞快接近,在即将冻结到那两只脚掌的时候,西门门主在电光石火之间拔刀斜扫,那道蔓延的冰线就像一条被削去了头的巨蟒,再也不能向前递进分毫。
南过毫不意外,一门之主如果能让自己轻松摆平那才叫活见鬼了,他立马将右手插进怀中布袋里,门主就是再牛叉,也总不至于浑身上下金刚不坏吧,自己这招必杀技——隔空掐住你脖子,看来是不能再保留了。
只听得咯吱一声闷响,西门门主稍稍侧了下头,他的脖子逐渐消失了血肉的颜色,一点点的化作了钢铁质地。
南过在布袋中收紧的右手只觉得触感坚硬,仿佛真的抓住了一块牢不可撼的铁块。
“听雪苌珪说,你身上可能带着封有结界的异宝,可以让你在周身范围至少三十步以上的区域内触摸到任何东西!
一开始我还不信,觉得那是他危言耸听,现在看来,不得不佩服那小子的心智。”
西门门主说道,他说话的声音变得沉闷嘶哑,听上去有些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南过脸色阴沉,他自然不知道所谓的雪苌珪是谁,其实他连西门门主都不认识,也只是根据那柄不凡的名刀,以及站在东门老妇身旁却半点不落下风的气势才判断出对方身份。
他讨厌现在的处境,利用方圆结界掐住别人脖子这件事他从未失过手,可现在似乎却奈何不得面前的胖子,这就让南过觉得心里没底了。
眼看着掐是掐不动了,南过及时改变了策略,准备将西门门主从地上提起来,那样总也算是控制住了对方,但当他在布袋中用力的时候,却发现五步之外的那个胖子根本提不起来,西门门主简直就像一颗嵌在地面上的万钧巨石,任凭南过拥有千钧之力也是徒劳。
“厉害!”
西门门主也感受到了南过对自己身体的牵扯,带着称赞的语气说道,“不借助任何术能却可以施展如此神力,真是厉害,幸亏这一点没让那小子估算出来,否则他可真就是全知全能的半仙了。”
西门门主先是用长刀在自己的面前挥了挥,然后将钢铁一般的大手扣在了掐着自己脖子那个有质却无形的手掌上,只是稍稍触及,南过便心底一阵发寒,立刻调转开结界,猛的朝胖子脸上砸了一拳之后,马上从布袋中抽出了手。
那一拳似乎是在西门门主的脸上拂过了一阵微风,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南过现在终于能对余快的力量有个大概上的认知了。
面前的西门门主,南过自认再来五个自己也不可能敌得过,可就是这么一个牛叉轰轰的人物,却惧怕余快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大概西门门主面对余快的时候,就像自己现在面对西门门主这样的感到无力吧。
南过深吸口气,开始高声吟诵火之咒文,身周充斥的火焰开始急剧升温,火光逐渐从红色转化成为蓝色,又从蓝色变成了紫色,火焰的形态也发生了改变,从腾腾燃烧的火簇,变做了层层叠加有如实质的弧形曲面,种种诡异的折叠角度反射着周遭场景,让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
西门门主稍稍挑起了眉头,显然对这怪异的火焰感到了些许意外,但也仅限于那一点点的意外而已,实在勾不起他更多的兴趣。
“你年纪还轻,懂得知恩图报是好事,但也该明白,凡事皆需量力而行,没有足以支撑你随心所欲的力量时,就该晓得进退取舍。”
西门门主说道。
南过不作回应,身周层层叠叠的曲面紫火猛然想西门门主喷涌而去,西门门主平静的横起手中长刀,那些紫火前仆后继冲撞在刀身上,却形如水滴落进了沸油锅里,噼里啪啦被反弹得四散开来。
南过再次调集火势涌向前方,那些紫火也再一次的反弹了回来,而且层叠的曲面也爆散开了,在空中释放着被压榨到了极限的强大冲击力,轰隆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简直比鸣雷还要振聋发聩。
“每当要毁去你们这样的良材美质,我都会感到无比痛惜,但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性情越是执着,便越是容易误入歧途。”
西门门主说道。
“西门大官人,麻烦您丫能不能把嘴闭上!”
南过一脸郁闷的说道,“你的身份再高,也不过是卑塔牢营中的一个囚犯,你身为一个资深囚犯,还总是想教别人如何去做人,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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