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暮-第二百二十二章 恶客临门恩怨深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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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恶客临门恩怨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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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角髻开始添柴烧水,本打算擦洗一下南过身上的油脂,揭开层层油腻的白布之后,却发现他里面居然一丝不挂,羊角髻笑了笑,这也算是有欠有还,她与他谁也不吃亏。

从南过腰间的白布中取出布袋之后,羊角髻只看了一眼便放在了方桌上,她知道那只破布袋是南过不离身的物件,所以布袋即便早已破烂不堪她也没有当成垃圾扔掉。

换了几盆热水之后,南过身上的油渍被清洗干净,当羊角髻帮他穿上衣服的时候,终于留意到了他的左眼,以及上面的淡金色印纹,羊角髻的脸色逐渐凝重,回想起以往的桩桩件件,她开始怀疑南过的身份了,南过是个简单的人,但这不代表他身上就没有秘密,那一枚封眼的印纹功用不明,可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印记,或许用来表明身份,或许用来标注方位,也或许用来记录信息。

羊角髻看着南过的脸,越看越觉得陌生,南过来卑塔狗场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被何人授意驱使,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羊角髻退后一步,手中的匕首越攥越紧,不然还是杀了他吧,反正迟早都要动手,若是等到他苏醒过来,自己反而还要苦苦寻觅机会。

可是,那枚印纹实在是太过精密了,种下印纹的术士至少也在大成圆满级别之上,这种强敌自己招惹不得,而且她也不能确定,是否在南过被杀掉的同时便会触发那枚印纹,然后衍化成一些自己无力挽回的局面。

羊角髻越发感到心乱如麻,当她以为南过的小命微不足道时,她自然可以坦诚相对,多给几分笑脸,甚至也不介意与他更亲密些。

可现在情势出现了变化,她发现南过的性命其实并不能受到自己任何威胁,这已经脱出掌控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南过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晌午,刺眼的冬日阳光照在脸上令人不悦,南过睁开眼睛之后,腰上就像装了弹簧似的从**弹起来,带着一脸戒备在视野中寻找着肥猪与那个虔歌术士。

房间里空无一人,南过的脑袋有些懵,这间屋子很眼熟,但他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究竟是哪里,直到他看到了方桌上的红漆木梳妆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抓回狗场了。

在心里将肥猪家的列祖列宗骂了个够,然后他走下床去,看到自己的布袋摆在方桌上,于是便走过去将布袋收进怀里,不经意间的一撇,他在梳妆盒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铜镜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甚至将南过脸上的毛孔都映照得纤毫毕现。

南过盯着镜子,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左眼,左眼上的印纹嗡的一闪,从若隐若现变得有若实质。

房门吱扭一声被人推开,羊角髻探头进来,见到南过在照镜子,便不冷不热的说道:“你要是梳妆打扮好了,就出来吃饭吧!”

南过听到推门声之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用手捂住了脸上的印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心虚,印纹绝对是白戴婆婆当初设下的,大概是为了防止他睁开眼而毁了左臂的恢复,可是他心中隐隐地察觉到,这枚印纹的用意大概并不单纯,回想起自己与婆婆相处的林林总总,南过感觉得到婆婆对他的淡漠与疏远,可是婆婆的那种态度似乎又并非出于对他这个人本身的憎恶,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她因为某个人曾经所犯下的什么过错而迁怒到了南过的身上。

所谓的某个人,有可能是大淑,但也有可能是另外的某个人,总而言之,南过认定自己是代人受过,莫名其妙成了白戴婆婆宣泄不甘与怒火的对象。

无论如何,左眼上的印纹不好如此招摇的示之于人,南过寻了块布头,折叠之后系在脸上,用来充当临时的眼罩。

羊角髻斜倚在堂屋的门上,一点点吃着拌了菜的米饭。

南过走出来,很是陶醉的嗅了嗅两碟青菜小炒,接着就拿过一碗凉水去院子里刷牙。

他灌进嘴里一大口水仰面朝天,哗啦啦的开始漱口,然后咕咚一声将漱口水咽了下去。

吞咽的声音不算小,羊角髻有些嫌恶的扭头看他,心里还在埋怨为什么从前不知道南过这么恶心,但她却意外的发现,南过神色惊悸,像是见了鬼般出神的望着远方。

“那是什么?”

南过抬手指了一下,对羊角髻问道。

“那是卑塔,就是你从前恨不得一天爬八次的那座卑塔!

不认得了?”

羊角髻略显犹疑的说道。

南过有些气愤,看着羊角髻冷冰冰的脸说道:“我在你心里究竟傻成什么样啊,我当然知道那是卑塔,我在问每一层塔楼上探出来的一根根五颜六色的东西是什么?”

羊角髻看了看远方的巍峨卑塔,古老的高塔映衬着正午的明媚阳光与蓝天白云,看上去古朴无华蔚为壮观。

羊角髻收回目光,又看了看南过的样子,她不发一语,捧起饭碗一口口的开始扒饭。

“你看不到?”

南过有些不确信的揉了揉眼睛,连眼罩中的左眼也跟着一起揉了一遍,然后再次望向卑塔,复而又看了看不停扒饭的羊角髻,最后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南过像白捡了一个钱袋子似的狂喜不已,然后便欢天喜地跑出了院门。

南过险些忘记,自己已经能够看得见魔法波动了,似乎想登上卑塔更高层也不再是奢望,他来到北门土楼,准备问问余快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绕过后街时,南过再次看到了以往从未见过的东西,他像拥有了透视能力一般,看到土楼之中有一大一小两颗光球,大的那个呈金色,灿烂得就像一轮朝阳,小的那个呈银色,散发的光芒并不强烈,若是两颗光球凑在一起,小的那个便十分容易被人忽略。

两颗光球都拥有各自的脉动,像心跳般容易察觉,又像潮汐般势不可挡,既显得规律协调,又显得强壮有力。

南过满脸笑意,说是看见,其实闭上了眼,那两颗光球依然清晰可辨,南过笃定,那光球必定是余快与大鹫的魔法波动无异,只不过,当他越接近土楼的时候,一种不可名状的压迫感便越发强烈,等到他走到了楼前空地时,那种压迫感已经能够影响他的呼吸了。

他艰难的抬起头向楼中张望,似乎在一金一银两团光芒之外,还有一片巨大的漆黑,像是虚空之中的一片烟幕,一个空洞,一个狞笑着的邪恶猛兽,离得远时难以察觉,离得越近便感知得越发明显。

~土楼中,余快挺直后背坐在太师椅上,指尖的雪茄已经燃烧过半,长长的烟灰坠出了一个弧度。

大厅中站着另一个人,高鼻深目,褐色的卷曲须发中已有小半变得花白,缠头的白帽上镶着一颗鸡蛋大小的绿色猫眼石,一身白袍镶金缀玉,背上却背了两个冬瓜大小的陶土坛子。

雪茄上的烟灰无声滑落,余快的心也跟着猛跳了一下,他扭头对着后院喊道:“大鹫,午饭还没弄好吗?”

灶房中的大鹫大概是被连反催促了几次,早已耐性耗光,听着余快的问话也并不回应,只是摔了一下灶台上的铁锅,然后将手中菜刀剁得更响。

“你家女人还真是欠管教!”

背坛的胡人笑着对余快说道。

余快狠狠抽了口烟,镇定而不失礼貌的说了两个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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