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有坑的是你的脑子才对!”
余快将烟放进嘴里,吧嗒吧嗒悠闲的抽了两口。
“我要是继续去爬,有没有可能死在里边?”
南过泄气的问道。
“如果换成其他能够看清魔法波动的人去爬,绝对不会危及性命,可换成你的话,这就说不准了。”
余快对他微笑着,笑得云淡风轻。
“我知道我脑子笨,可这一点我也没瞒过你啊!”
“你特么想瞒也得瞒得住啊?”
“那座塔究竟该怎么爬上去,给点提示好不好?”
余快望着升腾的炊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而且还认真看了看小院四周,似乎是怕接下来的话会被外人听到,搞得南过也跟着一起紧张。
话说回来,余快应该比南过更想了解卑塔最上面几层的状况,因为南过有的是机会去爬塔,而被名刀困在这里不得脱身的余快,却不得不指望别人。
余快将夹着烟的那只手尽量放得远些,然后贼兮兮的对南过招招手,南过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将耳朵凑了上去。
“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余快放低了声音说道,“现在厨房里正在做午饭的人,是大鹫!”
南过心头一紧,连忙向灶房那边看去,但他马上就回过神来,盯着余快的脸说道:“少在这儿东拉西扯避重就轻,快告诉我卑塔的通关秘籍!”
余快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胡茬,压低声音说道:“只要让你媳妇去做饭,咱们什么都好说!”
南过有点兴奋,站起身掸了掸土,正想着跑去找羊角髻来做饭,不过他迈出一步之后又将迈出去的那只脚收了回来。
“先把爬塔的方法告诉我,我再去找人做饭,你要是一个字也不说的话,那咱们就玉石俱焚吧!”
南过双手抱胸,将脸板成了一副面瘫模样。
“唉,就这么点机灵劲儿,还全都用在我身上了!”
愉快望着升腾的炊烟,有些挫败的说道,“想登上卑塔的更高处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拥有力量、毅力以及耐心,就一定会成功的!”
南过冷笑数声,露出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他对着余快一拱手,“余少侠郎心似铁,老夫佩服,你我二人言尽于此,中午咱们就等着吃鼻涕吧!
回头就告诉我家那谁,让她今后再也别做饭了,大鹫既然那么喜欢下厨,我们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啊!”
“郎心似铁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你管我!”
“其实你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来呀,相互伤害呀!”
余快无奈的苦笑着,再次对南过招了招手,可是这一次南过却没有再凑上去。
余快从地上捡起一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杨树枯叶,他捻着叶尖将叶柄朝上,对南过展示着树叶上纵横交错的纹理。
“看到这些脉络了吗?”
余快对南过说道。
南过没说话,看得出来,余快这是又想说什么大道理的架势。
“这些曲折的线路,慢慢穿插聚合在一起,最终全都交汇到唯一的主脉上,这其实就是我们每个人登塔的路径,虽然都走进了同一扇门,可我们走过的路程不一样,关注的目标不一样,看到的东西,其实也不一样。”
余快闷了一大口雪茄,畅快的喷吐出来之后继续说道:“登那座塔,根本没有什么捷径可言,我走的路,你走不通,你走的路,我也帮不上忙。
你与我的不同之处太多太多,走进了卑塔大门,便是站在了完全不一样的两个起点上,我经历不到你沿途的任何风景,又该如何告诉你的路线是对是错。”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不早说!”
南过站在那里,有些无力的说道。
余快用雪茄的烟头在枯树叶上烫出了一个洞,斜着眉毛对他说道:“捅破这层窗户纸,你再去爬塔时的心境就变了,沿路前行跟荒地探索自然是两种感念,和你说明白之前,你去爬塔时心中总会有一分期待一分执着,认为你只是走在一条别人走过的路上,既然有人走的更远,你自己努力一下应该也能追得上。
可是现在你懂了,自己才是开路的那个人,就凭你的那点智商,你相信自己走的就不是一条死路吗?
自我怀疑情绪就是个小恶魔,在卑塔那种极限的环境中,它会被无限放大,大到张开嘴就能生吞了你自己。”
“这么麻烦吗?”
南过低头沉思,他也察觉到了这是个不小的问题,不过马上他就一脸欢喜的笑起来说道,“这也好办,我就假装没听到你刚刚那番话不就好了!”
余快的嘴角抽了抽,眉毛倾斜的角度更大了些。
南过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随后发觉自己的办法确实挺傻的,随即无奈的低头自语道:“卑塔就那么邪门吗?”
余快一脸嫌弃的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
自己昨天一定是脑抽了,才会产生那么不切实际的幻觉来。
“都去洗洗手,要开饭啦!”
大鹫端着两盘菜,从烟雾弥漫的灶房中走出来,盘子里的两坨东西,依然粘稠得就像鼻涕。
余快一把将手中的半截雪茄摔在地上,指着南过的鼻子愤怒骂道:“你个鳖孙就造孽吧!”
南过自觉理亏,低着头往枣树后面躲了躲。
纵然千般不愿,可午饭总还是要吃的,大鹫做的菜,也就是看着像鼻涕,吃着像鼻涕而已,但毕竟不是真鼻涕。
院中的几人摆好了小桌和马扎,羊角髻捧着饭碗,面不改色的夹了一筷子青菜入口,仔细认真的咀嚼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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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襟危坐的余快和南过目不斜视,却都用余光留意着她的反应,只要发现苗头不对,他们立马摔碗跑路。
“怎么样?”
大鹫殷切的看着羊角髻,有些焦急又有些期待的问道。
羊角髻舔了下筷子,略一蹙眉问道:“你勾芡了?”
“对呀,不是你说勾芡之后就会让汤汁浓稠,所有滋味都会挂在菜上面的吗?”
大鹫紧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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