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大爷的!”
南过捂着膝盖,龇牙咧嘴的退后了两步。
“谁打的?”
余快将雪茄咬在嘴里,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然后喷出一缕青烟,被寒风吹散在了空中。
“一个心理变态的老不死!”
南过没好气的说道。
“那个老不死怎么就这么会挑选时机?”
余快仍旧眯着眼睛问道。
“赶巧了呗!”
南过说道。
“狗场就这么屁大点儿的地方,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给你撞见!”
余快说道。
这句话让南过有些发懵,可却也有些被吹散了心头迷雾的感觉。
“你是说?”
南过试探着追问了一句。
“我特么什么也没说!”
余快拿掉嘴里的雪茄,带着一脸痞相的嚷道,“我就问你,是谁打的!”
南过的心里有些火热起来,余快今天太反常了,反常得令人感到陌生。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余快将半截雪茄用手指碾得粉碎,然后对南过又说道,“你去帮我把肥猪叫过来,我有点事跟他商量!”
“你怀疑是肥猪暗中作祟,才会让那个老家伙对我心生杀念?”
南过惊异的问道。
“你把他叫来不就明白了,快去!”
余快弹着指尖上的黑灰说道。
这句话南过就不是很懂了,但他还是拖着伤腿一瘸一拐的去了人群那边。
南过很认真的想了一遍自己挨揍的始末,一切都太过于偶然了,没人能推测出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返回北门小院,也没人能推测出高雪棠会在何时去与羊角髻碰头,想将两件随机性如此之高的事情串联成局,就需要很多其他因素掺杂其中进行干预诱导,那样就会出现一些违和的破绽之处,可是从南过决定返回北门开始,直到被人锤得体无完肤为止,所有经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自然而然,自然到就连南过自己都觉得这顿揍挨得不算冤枉。
“肥管教!”
南过拍着桌子大吼一声。
“敝人姓千!”
肥猪扶稳乱晃的茶杯,毫无火气的纠正道。
“姓余的说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南过吼道。
“北门门主想找我商量何事?”
肥猪疑惑的问道。
“要不然,我让他自己过来和你说好不好!”
南过摇晃着桌子说道。
肥猪扶稳桌上的茶壶和满是墨汁的砚台说道:“不必了,千某这就过去!”
肥猪吩咐身边人照看好桌上的名单目录,然后就跟着南过向卑塔东南方走去。
南过闹得动静很大,周围许多人都开始留意他们两个,肥猪突然被人喊去了别处,这事本身就比较惹人瞩目,再加上南过那艰辛的走路姿势,人们开始不由自主的想象出了种种义气争端来。
南过身上受了不轻的伤,这一点显而易见,也不知是谁出的手,而余快在这种时候却找了肥猪说话,可见这里面必然有所关联。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的猜测,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卑塔东南方的那三个人身上。
“北门门主,您找千某所为何事?”
肥猪在余快的五步之外停了下来,谦和的拱手为礼。
余快喝了口冰凉的茶水,并没有咽进肚子,而是很大声的漱了漱口,然后噗的一声全都吐在了地上。
“等塔里这一批的五个人都出来之后,咱们先停一停,我有点私事要办!”
余快说道。
“门主大人,这有些不大合适,历来大比前祭都不曾有过半途中断的先例。”
肥猪低头说道。
“是这样吗?”
余快斜挑着眉毛对他说道,“那好,既然不能中断,等我离开之后就让西门和东门继续撑着好了。
西门倒还好说,至于东门的话,啧啧啧,他自求多福吧!”
肥猪无声的叹了口气,脊背似乎都跟着更弯了少许,他恭敬的垂首问道:“敢问大人有怎样的私事要办,千某并非想窥探您的私密,只为了方便向人解释,也能估算出咱们会中断多久!”
“我饿了,想去吃些东西!”
余快睨着他说道,“至于要吃多久,我也给不了你准确时限!”
这摆明了是在胡扯,但肥猪却对这样的借口无话可说,在心中小作权衡了一番之后,便同意了余快的要求。
此时塔中的五人足足拖延了大半个时辰,其中有三个人两手空空的走出来,有一人被戳瞎了一只眼睛,垂头丧气,满身是血的跨出塔楼大门,最后一人手中提了一张铁伞,志得意满的从里面走出。
肥猪高声宣布大比前祭暂停片刻,没有解释什么原因,围观众人轰的一下喧嚷起来,相互间开始讲述着各自的猜测。
得到消息之后,东门门主将名刀收进鞘里,然后他的手脚便开始抑制不住的打颤,供给名刀的消耗十分巨大,东门早已觉得力不从心,只不过他若咬紧牙关一撑到底,也绝对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可是现在他被中途打断,过些时间再让他从新开始,这就当真有些要他老命了,收刀入鞘的那一瞬间他就开始后悔,还真不如一鼓作气接着熬下去。
他在双腿彻底瘫软之前便盘膝坐在地上,这样起码比跌个跟头好看一些,他从怀里掏出两颗味道清淡的红色药丸,直接送入口中,皓梓药的成色不俗,短短片刻,他的脸上就恢复了几分红润,手脚也不再抖得那样厉害了。
余快翻出两个刀花,将“青黄”“杀人”同时插入刀鞘,然后提起茶壶对着南过说道:“留下守着我这把椅子,别让别人朝上面吐口水!”
“你干什么惹人吐口水的缺德事了?”
南过不解的看着他。
“不是说了吗,想去吃些东西!”
余快说道。
“你丫骗鬼呢?”
南过充满鄙视的说道,“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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