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快将烤肉用筷子穿成了一串,蘸了蘸另一盘菜里的浓稠汤汁,然后全部塞进了嘴里。
“大鹫还在等你吃饭吧,你在这里偷偷吃完了,对得起她吗?”
“没办法呀,还不是你死活拉着我非要陪你一起吃,我实在是盛情难却,这才违心的陪着你吃了两口!”
“余老师,你的下限还是这么深不可测。”
“哪里哪里,在掉节操的这条不归路上,我只是比你稍微早起步了一点而已,你很快就会赶上来的!”“那个主事人到底什么来头,你认识吗?”
“狗场外面的人,我认识的还没有你认识的多,那货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两天看他做事老成低调,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路人甲,没想到人家光凭袖子就能扇飞你的大锤,你有多大力气自己心里明白,当时那种状况下,换成你是他的话,你固然还不至于翻车,但能做到像人家那样轻飘飘的化解开迎头一锤吗?
不知你有没有看到,他拍开锤子的前后,两只脚连一厘米的距离都不曾倒滑出去。”
“那是个很牛叉的术士吗?”
“不像,奇异术和魔法的许多道理都是相通的,本质上都是更改与整合元素力量,但是那个人,似乎并没有调集过什么元素力量,只是轻轻一记挥袖,所有力量层面的冲撞与传导都发生在了他身体的内部。”
“你是说,他是个功夫大师吗?”
“这是最合理的猜测,不得不说东方人在控制身体的精妙程度上,先天就比西方人更加优越,所以才导致西方人只有武技而没有武术,只是纯粹的技巧而已,根本上升不到‘术’的范畴。”
“那他能有多厉害,如果我对他火力全开,会有多大胜算?”
“人家没招你没惹你,差点被你一锤爆头都没跟你计较什么,你怎么就对他生出这么大敌意来呢?”
“那个人看着我时,眼光不对!”
“怎么个不对法?
摸你屁股了?”
“他看着我的时候,不像是在看着一个人的感觉,就像在看着一件东西似的,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我上哪儿明白去,我又没被老玻璃看上过!”
“他看着我时,就像是范二在逛菜市场时看着那些菜的眼神一样,而且还是一眼相中了,准备买回家里做晚餐。”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还真的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说说看!”
“先递我个馒头!”
“拿着,拿着,都给你,撑不死你!”
“唉,这样干吃东西也没什么滋味,你家里没有酒吗?”
“童子尿要不要,让你喝到饱!”
“和一长腿大美女同居那么久,居然还有童子尿,你也不嫌丢人!”
“能不能先说说正事,我丢不丢人咱们稍后再继续讨论。”
“好吧,再递我个馒头!”
“都是你的行了吧!”
“我先问你,大比之前那段时间,肥猪处处都在针对你,你自己应该也察觉得出来,他似乎对你布下了一个大局,可是这几天肥猪却忽然变得安分下来了,针对你的布置似乎也没了后续,你说这算正常吗?
他是终于开始害怕我了,还是突然良心发现,决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再也不为难你了?
我以种种理由将他手下可用之人削弱了大半,连他自己都被我亲手砍了根指头,可即便如此,他对我仍然只有忌惮而没有恐惧,说他现在才开始怕我,我是不信的。
至于他是否良心发现,这个可能性咱们可以直接忽略不计了。”
“……
,肥猪这两天好像真的老实了不少,可他的安分和那个主持人有个毛线关系?
而且谁能保证肥猪不是在假装老实,然后暗地里偷偷的给我下绊子呢。”
“肥猪是真的安分了,你离得远看不出来,我天天都坐在他身边,所以看得明白,这两天他沉默寡言,简直像是老了十几岁,一副心灰意懒,失去毕生奋斗目标的德行。”
“就算他得忧郁症了,可这又跟主持人有什么关系?”
“就凭那主事人今天小小的露这一手,你也该知道,他在卑塔牢营中的身份一定极其不凡,说出来的话也相当有分量。”
“所以呢?”
“记得你说过,你当初是被一个朝廷的狗腿子给卖进卑塔的!”
“所以呢?”
“你觉不觉得,当初就是这个主事人拍板决定买下的你?”
两人边吃边聊,天色也渐渐昏暗了下来,余快跺了下脚,一小团火焰应声而起,悬浮在半空处,将两人周围照得亮了起来。
余快看他在低头沉思,便没有再出言打搅,信手掰开半个馒头去擦菜盘上残余的汤汁。
南过一时无语,越发觉得余快的猜测有道理,现在回想起那主事人在自己取回锤子时所说的那两句话,分明是在含蓄的提醒自己有人要偷他怀里的布袋,而南过也确实是在那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边有贼,在那之前,他也只是知道自己衣服被人割了道口子而已,并没有想得更多。
再想想肥猪突然间的老实安分,这分明就是他绝对惹不起的上级领导出面干涉了,他迫不得已才停下了自己所有的小动作。
而那个出面喊停的上级领导,十之八九便是那个狗场大比的主事人了。
“想通了吧,既然是他买下的你,就当然不愿看到你过早的折损,起码不能浪费在中上等级的对擂之前,不然当初买你所花的那些钱可就算亏了。”
余快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然后将手中筷子丢在笼屉边上,扶着腰从地上站起身来,对南过摆摆手说道:“你自己慢慢吃,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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