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过将右手插进没了底的布袋里猝然发力,洪芝珠立即感到自己脖子上一紧,整个身体再次像一只鸭子般被隐形的大手提上了半空,他一阵手刨脚蹬,嗓子眼里发出滋滋啦啦的古怪声音。
“南一浩,你住手!
你看看这是什么!”
早已失去战斗能力的魏顽突然在不远处高声喊道。
南过的心中突然变得烦躁不安起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魏顽此刻想让自己看的东西大概就是魏顽始终背在身上的那个漆木匣子,直觉告诉他应该回头去看看再说,自己现在有一小块魔法盾护在身上,即使那匣子里放了炸药也不必害怕。
开始听魏顽说话的语气,以及他们几个人眼下的处境,那个匣子里面的东西又很像是能够胁迫自己的物件。
这番思绪在脑子里面转了两圈之后,南过暂时没有回头,笨人又笨人的小聪明,如果不幸被自己猜中,匣子里面真的藏着足以暂时性胁迫自己的黑料的话,那么自己晚一刻看到,就会晚一刻受制于人。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回头,而是让插在布袋中的右手猛然一个发力,被提在半空中的洪芝珠双眼一凸,咽喉处传来软骨被捏碎的声音,继而他竭力挣扎着的双臂软软垂下,双腿发出一阵阵**,裤子上很快出现了大片洇湿的痕迹。
扑通一声,不知是死是活的洪芝珠身体坠地,**的手脚慢慢开始变得平静起来。
“南一浩,你好大的胆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魏顽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
南过收好布袋,拍了拍双手之后,这才从容无比的转过头去,唯一的右眼扫过擂台边沿,看到满口鲜血的廖久双手扒着擂台,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台上,看样子他并没打算爬上来,而只是打算看清擂台上发生的一切而已。
南过的目光扫过半个擂台,最后看向了双眼中满含着怒火的魏顽,以及,魏顽身前那只已经被打开了的漆木匣子。
匣子里除了一双羊皮小靴之外再无其他,那双靴子被擦拭得干净而透亮,两只靴尖处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细微磨损。
这双羊皮小靴,对于南过来说真的是再熟悉也不过了,记得初次与羊角髻见面的时候,她就是穿着这双靴子,将南过踩在了脚底下,之后的每一天里,她也是穿着这双羊皮小靴在南过的身前身后打转,所以南过对羊角髻最最深刻的印象,除了那个两只羊角形的发髻之外,恐怕就要数这一双羊皮小靴了。
南过的心,莫名的被揪紧了起来,那双靴子的皮桶上带着刀劈剑斩的痕迹,而且还有沾沾点点的干涸血液,种种血腥可怖的猜想,一下子就从南过的头脑中抑制不住的喷涌上来。
南过向不远之外的贵人席位张望了片刻,这时他才想起来,羊角髻与高雪棠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来过演武场。
早就知道高富帅没一个好人,始乱终弃虚情假意,早就看出那个高雪棠没安好心了。
不对,不对,靴子既然在魏顽手上,那么羊角髻出事就很可能与高雪棠无关,魏顽他们四个人上台之前就针对自己做下了充足的准备,而向他们提供一切信息的人肯定是肥猪没错了,也就是说,羊角髻昨天离开了小院之后就被肥猪的人捉住了。
这似乎又不对了,如果羊角髻昨天就不见了的话,高雪棠应该派出人手四下寻找才对,尽管高雪棠心里会抵触,但还是会让人来自己这里找找看,既然没人来找过自己,就说明肥猪的人是今天早上才临时起意抓的人。
那么人又是在哪里抓的呢,多半是菜市场了,早就苦口婆心的劝过她,别总去菜市场瞎逛**,可她就是不听劝,这下好了,出事了吧!
当南过因为那双羊皮小靴而陷入胡思乱想的时候,趴在擂台边上的廖久运转起最后的所有力气,朝南过施加了一道摄神虔歌,刚刚用酒香作为媒介令南过陷入幻境,只过了预料当中的一半时间就被南过突然爆发开来的强悍意志力中断了术法,所以这次的廖久押上一切,那双仿造的羊皮小靴是他们几人最后的翻盘机会。
豪游结起刀诀,虎头大刀横旋起来蓄势待发,他以征询的目光远远看了廖久一眼,廖久抹了把嘴唇上的浓稠血迹,果决狠辣的说道:“只管杀了他便罢,都这时候了还在乎什么后果!”
豪游点点头,手决扭转,大刀形如出闸猛虎般朝着南过的头颅迅猛无比的劈了过去,豪游,廖久与魏顽全都在这时候皱紧了眉头。
凛冽的刀光一闪,只听呯的一声爆响,大刀劈在南过身周魔法盾的弧面上,像个皮球一般弹向了天空。
这个结果对三个人来说也并不算意外,刚刚的洪芝珠就是因为发现了这坚不可摧的魔法盾巨蛋才感到了绝望,所以才像失心疯一样徒劳的对南过不断发起进攻。
正如南过之前所料想的那样,拥有魔法盾之后,即使再如何受制于人也不至于至于危及性命了。
“还有一个办法!”
看着眼神当中也开始显露出绝望的豪游与魏顽,廖久突然高声说道。
那两人满怀希望的转过头来凝望着他,眼神热切的就像个发了情的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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