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并没有理会对面沐白疯狂的言论。
一个狂热的宗教分子罢了，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从档案馆解锁的生平不难看出，这个沐白出身贫苦，在东域类似的人太多了。
而浅渊城的整体环境又比较特殊，因为鬼物肆虐，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会和鬼气有所沾染，身上充斥着浊气。
为权贵与修者鄙夷，歧视。
浅渊城不是没有修者家族，也不是没有大型世家，宗门，他们对于利益的敏感程度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当然，养尊处优的人自然不会来到浅渊城这等鸟不拉屎，不只是偏僻还没有什么发展的城池，来到这里的要么是穷凶极恶之徒，要么是没有出头机会的人。
于是乎，浅渊城的阶级分化便更加严重，有能力的尽可能享受，获取利益，不断向下进行压榨，从某个角度来说，拜火教的崛起更像是整个赵氏王朝，乃至于东域的缩影。
至于老城主做了什么，为何不阻拦，陈凡不清楚，也不知道，更加懒得去探究。
东域整体环境如此，浅渊城例外才是让人觉得奇怪的。
何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浅渊城的特产就是以魂石为基础的，各类养魂物品，在东域其实并没有什么市场。
随着矛盾激化，拜火教趁势崛起，用了不知名的手段夺权，由于支持的主力来自中下层，事后更加没有好好经营，而是维持着内忧外患的局面，保持拜火教的神秘与强大。
如沐白一般趁势而起的人自然看起来不是太聪明的样子，完全是和他们以前的经历以及眼界，见识有关系。
想通这点，陈凡的心态也变得缓和。
和一个狂热的信徒没有什么好谈的，事实上，他早该想到这点，只是因为前世的固有思维让他无形之中看淡了拜火教的影响力。
陈凡能够宽宏大量，是因为在他眼中，沐白等和无知愚昧画等号，这不代表其他人能够忍住。
尤其是云霓裳。
本质上来说，这个莫名其妙被弄到乾天宗的丫环对于陈凡的崇拜也是狂热的，不讲道理的。
自然无法忍受有人用如此高傲的姿态，恶毒的语言攻击她的偶像。
“拜火教的大祭司，我给你道歉的机会，然后有多远滚多远。”
云霓裳身上的温柔婉约消失不见，好像一头发怒的小母豹子，露出凶狠的獠牙，那并不算大的声音却让大厅中陡然安静下来。
陈凡倒是很快明白，却也懒得阻拦。
反正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也不用探究虚实。
换作别的时候他会想着拉扯这帮信徒回头，可现在，随便吧，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劝人向善。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怔，旋即露出苦笑。
他已经朝着曾经讨厌的样子越走越近，在这条路上难以回头。
沐白等人愣住的的原因则是不适应。
在拜火教，他们宣读罪状，审判他人的时候何曾有过如此大胆的家伙出现。
“无知的人啊，你已经堕入这个恶魔的掌控，圣火会……”“别废话，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云霓裳的声音变得冷漠，淡然。
如果说第一次她是冲动开口，冷静下来回想着是否破坏了公子的计划，但陈凡的默许让她有了底气。
沐白等人以怜悯的目光看向云霓裳。
大祭司深吸一口气说道：“看来你已经彻底被这个魔头迷惑了，我将代表圣王大人，以纯洁的生活洗涤你的罪恶。”
“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