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府和张府同根同源,若张易不愿认祖归宗,此番道破后,自然有人会去查询张长弓的身世,到时候长弓府和张府颜面都会有损。
而张易将来真的认祖归宗,世人又会指责他违背长弓大儒的意愿,是为不孝。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张易身上。
张易站起身来,淡然一笑道:“王兄说的没错,张府跟长弓府的确同根同源,但千年前长弓先祖创立张府以来,就已然成为两族。
张府有天地文运认可,怎么到了王兄嘴里,长弓府成了本家,还谈及认祖归宗之说?”
“况且张府破灭之后,张易身为现任家主,前些日子已然重新晋升望族。
望族和世家有天壤之别,不过得到文运认可后,这些都可查询,王兄切莫信口胡说,让人误解王府连这些常识都不曾交代后辈。”
王洞之满脸笑容瞬间呆滞,他当着众人攻讦长弓大儒,本就于礼不合,此刻被张易抓住把柄,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张易脸上笑意不减,轻声道:“王兄,你干嘛如此紧张,小弟不过是同你打趣呢。
王大贤前些日子对我照拂有加,我还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王府呢。”
“好说好说。”
王洞之脸上再度出现笑意,他没想到张易竟然会给他搭好梯子,让他下台。
钱府家主啧啧称赞道:“原来您便是张传世?
果真厉害,数诗镇国,一篇传世,遍数大周十万年来的大贤,都没有人能在你这等年纪,有如此辉煌的成绩。”
张易看的出来,这位老者不是故意捧杀自己,但参加文会之人众多,若是再仍由老者吹捧自己,许多文人都会对自己心生嫉恨。
他连忙拱手向老者行礼道:“钱先生,你可莫要捧杀小子了。
你要知道,三俊才子就坐在此处,他当年在我这个年纪,镇国诗词的首本原作,能够堆满整间南都宫。”
秋伊水盈盈一笑,为张易的机智喝彩。
诸位读书人纷纷咧嘴狂笑,李三思三十年前逃婚,不止让伏流王室脸上无光,这些伏流豪门何尝能赚到面子。
但如今月华郡主终究跟三俊才子走到一起,千百年后都会成为人族佳话,众人自当欢笑。
李三思依旧一副懒散模样,以他如今的身份,自是不怕他人调笑。
秋月华笑脸盈盈,依偎在他肩上。
……
“张公子,既然你都站起来了,不如参与文会试试吧。”
宋符微笑邀约,他对张易那首《雁丘词》十分喜爱。
重阳文会这等大型文会,对文名的宣扬极有好处,若是张易参加文会,好处不止一两点。
况且文会出彩之人,王室会奖励一些宝物。
张易知晓宋符老先生没有恶意,微笑点头道:“小子定会让宋先生满意,只不过今日奔波许久,怎么也得让我填填肚子。
这样吧,诸位文友先行,待会张易再上台奉陪。”
“好!”
“能跟张镇国同台较量,在下荣幸之至。
原本我还不想出风头,今日是必须出场了。”
“呸,你就吹吧,你之前不过是怕丢脸罢了。
此番既然有张镇国,大家自然都会被压下,你不怕丢脸,自然敢全力施为。”
“读书人要懂得,不可说之事,不要说啊。
兄台,你当真有些不厚道。”
诸位读书人笑脸盈盈,当真无所顾忌,纷纷上前参赛。
在同辈读书人眼中,张易在诗词一途上已然登峰造极,跟他们不在同一水准,自然不怕落败,反而能抛却顾虑,做出超水平的作品来。
张易落座。
秋伊水早就为他准备好几样爱吃的佳肴,轻声道:“你今日当真要作诗啊?”
“你想不想看我作诗?”
张易没有回答,反而轻声回复。
秋伊水闻言一愣,旋即连连点头,道:“我原本觉得读书人都有些酸腐,自从上次见你在西岭出口成章,便觉得读书修行当真是一件妙事。”
“就算他们同来逼迫我,我都不会屈服。
但你想看我作诗,那我必然会作给你瞧的。”
张易轻声细语,让秋伊水心中好似有莲花盛开。
满座高朋,若无对饮之人,怎么可能让我的笔惊艳?
佳人在侧,美酒入喉,自当漫卷狂书换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