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吗?
不是这个领主,就是那位大人,反正只要符合父亲的目的。
我不管,我不要第二个丈夫,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要别人。”
“那你就站出来,告诉他!”
她抽开双手。
“你又来发疯了。
你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分开,难道你忘了小时候母亲是怎么做的吗?
被你这么一弄,不仅托曼会失去王位,弥赛菈也成不了亲……
詹姆,请你相信我,我一直都想做你的妻子,我们属于彼此,但永远不可能结合。
我们只能是姐弟。”
“坦格利安家……”“我们是兰尼斯特,不是坦格利安!”
“小声点,”他不满地说,“大吼大叫,不怕吵醒我的弟兄们?
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永远不可能结合吗?
要给别人知道你来见我,怎么得了?”
“詹姆,”她啜泣起来,“你难道不明白,我爱你的程度跟你爱我一样深?
不管他们要我嫁给谁,我都会永远念着你,永远等待你,永远要你吗?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改变我们彼此。
来,让我证明给你看。”
她掀开他外衣,忙乱地摸索裤带。
詹姆硬了起来。
“不行,”他说,“不能在这里。”
他们从没在白剑塔内做过,更别说御林铁卫队长的房间。
“瑟曦,这里真的不行。”
“你在圣堂都和我做,这里又有什么区别。”
她拔出他的**,将头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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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用右手的断肢轻轻扫开对方。
“不,不能在这里,我说不行。”
他被迫站起来。
在她那双碧绿明亮的眼睛里,他首先看见了混乱和恐惧,随后为怒气所代替。
瑟曦整理好衣服,站起身来,拍拍裙子。
“你在赫伦堡被切掉的是手还是**?”
她摇摇头,卷发在**的白皙肩膀上**漾,“我真是太傻了,居然跑来找你。
你既没胆子为乔佛里报仇,又怎会保护托曼?
告诉我,如果当时小恶魔杀的不止一个,而是把你的三个孩子全杀了,你会不会有点反应?”
“提利昂不可能伤害托曼或弥赛菈,而我现在也不确定乔佛里的事是否与他有关。”
姐姐的嘴因恼怒而扭曲:“你怎能这么讲?
我亲耳听他威胁——”“威胁不等于行动。
他发誓什么也没做。”
“噢,他发誓,他发誓!
在你心目中,侏儒就是个不会撒谎的笨小孩啰?”
“他不会对我撒谎。
正如你也不会。”
“你这金光灿灿的大傻瓜!
他成百上千次地对你撒谎,我也一样!”
她拢好头发,从床柱上一把抓起发网,“你好好考虑吧。
不过呢,你心爱的小怪物如今被关在黑牢,再也无法升天,很快就会教伊林·派恩爵士砍头。
或许你想拿来做纪念也不一定。”
她扫了他的枕头一眼。
“一个人睡在这张冰冷的白**难免孤单,它可以守着你,直到眼睛腐烂。”
“最好快走,瑟曦,你让我生气了。”
“噢,一个生气的残废,好可怕哟,”她微笑,“泰温·兰尼斯特公爵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儿子。
我本可成为他意想中的继承人,可惜却没有鸡巴。
说到鸡巴,弟弟,快把你那玩意儿藏起来。
它还悬在裤子外面,又瘪又小的成什么样?”
待她走后,詹姆立刻接受了建议,单手笨拙地系好裤子。
从幻影手指上,传来阵阵深及骨髓的痛。
我失去了右手,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姐姐,失去了爱情,不久连弟弟也要失去。
可他们居然告诉我,兰尼斯特家族赢得了战争。
詹姆披上披风,走下楼梯,发现柏洛斯·布劳恩爵士正在会议室内喝酒。
“喝完这杯,叫洛拉斯爵士带她来见我。”
柏洛斯爵士唯唯诺诺:“您要见哪个‘她’?”
“只管吩咐洛拉斯就好。”
“是,”柏洛斯爵士一饮而尽,“是,队长大人。”
他等了很久,看来百花骑士并不好找。
数小时后,两人才结伴而至,一个是苗条英俊的青年,一个是粗胖丑陋的少女。
詹姆独坐在圆形会议室,慵懒地翻动白典。
“队长大人,”洛拉斯爵士开口,“您想见塔斯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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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詹姆用左手招呼他们上前,“这么说,你和她谈过了?”
“照您的指示,我和她谈过了,大人。”
“结果如何?”
年轻人紧张起来:“我……
或许她说的没错,大人,应该是史坦尼斯所为。
我不确定……”“瓦里斯告诉我,风息堡代理城主死得也很蹊跷。”
詹姆道。
“科塔奈·庞洛斯爵士,”布蕾妮伤感地说,“他是个好人。”
“他是个固执的老人。
死之前一天还当面质问龙石岛之主,第二天早上却投海而亡,”詹姆站起来,“洛拉斯爵士,我们以后再来仔细分析。
请你暂时回避。”
洛拉斯走后,他仔细打量了妞儿一番。
真是一点没变,又丑又笨。
人们再度给她换上女装,这套衣服总算比山羊要她穿的那身粉红绸缎要强。
“蓝色和你挺配,小姐,”詹姆边看边说,“尤其和你的眼睛般配。”
她眼睛可真美啊。
布蕾妮低头看着自己的打扮,脸红了。
“多丝修女特别缝补的胸衣,以配合我的体形。
她说是你派来照顾我的。”
妞儿站在门边,好像随时准备逃出去,“你看起来……”“……
精神多了?”
他勉力微笑,“身上长了点肉,头发里少了些虱子,仅此而已。
断肢还是断肢,好不了。
把门关上,过来吧。”
她依言关门:“这身白袍……”“……
还是新的,不过我很快就会令它蒙羞。”
“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它……
它很适合你。”
她犹犹豫豫地靠过来,“詹姆,你真那样跟洛拉斯爵士解释?
关于……
关于蓝礼国王……
和那道影子?”
詹姆耸耸肩:“蓝礼这家伙,若教我在战场上撞见,会毫不犹豫地宰掉,干吗关心谁割他喉咙?
影子就影子吧。”
“你还说……
我的荣誉心……”“我是他妈的弑君者,明白吗?
我说你有荣誉心,好比街上的妓女说你多纯洁。”
他靠在椅子上,抬头仰望她,“铁腿上路了,将把艾莉亚·史塔克带回北方给卢斯·波顿。”
“你把她给了他?”
她惊惶地叫喊,“别忘了,你对凯特琳夫人发的誓……”“用剑尖抵着喉咙发的誓——算啦,凯特琳夫人已死,即便我找到她两个女儿,也于事无补。
何况,我父亲给铁腿的并非真正的艾莉亚·史塔克。”
“并非艾莉亚·史塔克?”
“你别激动,仔细听我讲。
我父亲大人找了个瘦小的北方女孩,年龄基本与艾莉亚相仿,头发的颜色也大致雷同。
他让她穿上白与灰的服色,斗篷别好银制狼胸针,然后送去嫁给波顿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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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起断肢指着她,“我之所以跟你解释,是怕你知道以后急急忙忙冲去营救,毫无意义地断送性命。
你使剑的功夫还可以,但对付不了两百人。”
布蕾妮摇摇头:“假如波顿大人知道,你父亲欺骗他……”“天哪,他早就知道,一直都知道。
你记得吗,他说过,兰尼斯特都是骗子?
是真是假,对他而言都没差,达到效果就行。
谁能站出来说那不是艾莉亚·史塔克?
除了她失踪的姐姐,所有跟她亲近的人都死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
这等于泄露你父亲的机密。”
首相的机密,他心想,我没有父亲了。
“像每个可敬的小狮子那样,我有债必还,既然答应凯特琳夫人送还她女儿……
现今还有一个活着,我弟弟可能知道她在哪儿,但他什么也不肯说,瑟曦相信是珊莎帮助提利昂谋杀了乔佛里。”
妞儿的嘴顽固地抿紧。
“我才不相信这位小淑女会去下毒。
凯特琳夫人告诉我,她有一颗温柔的心。
一定是你弟弟干的,洛拉斯爵士告诉我,经过正式审判已经定了他的罪。”
“事实上,言语和刀剑,两种审判都进行过。
我弟弟均告失败。
那天打得异常激烈,你在塔里没瞧见么?”
“我的房间面朝大海,只听见喧嚣。”
“多恩的奥柏伦亲王死了,格雷果·克里冈爵士奄奄一息,提利昂则在诸神与凡人面前被证明有罪,并关进黑牢,等待处决。”
布蕾妮定定地望着他:“而你不相信是他干的。”
詹姆苦涩地笑了:“你瞧,妞儿,我们彼此多么了解。
提利昂从会走路那天起,就仰望我、景慕我,但他绝不会学我弑君。
乔佛里是珊莎·史塔克杀的,这毫无疑问,而我弟弟保持沉默以保护自己的妻子。
他这个人,经常来点出其不意的侠义行为。
上一次丢了鼻子,这一次丢了性命。”
“不可能,”布蕾妮道,“夫人的女儿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绝不可能是她。”
“你真是我所见过最顽固最愚蠢的妞儿了,一点没变。”
她脸一红:“我的名字……”“是塔斯的布蕾妮,”詹姆叹道,“来,我有一件礼物送你。”
他伸手到铁卫队长的坐椅下,取出一个绯红天鹅绒包裹。
布蕾妮小心翼翼地将一双巨手伸过来,好似那包裹中隐藏着什么邪恶企图。
她猛然打开,内里放出红宝石的光芒。
小心翼翼地,她取出这件珍宝,手指绕上皮革握把,缓缓拔剑出鞘。
剑上的波纹放射出血红与漆黑的光泽,刃面如有一轮跃动的明亮红光。
“这是瓦雷利亚钢剑吗?
我从没见过这种颜色。”
“我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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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满心希望自己能有一把好剑,为此手断骨折也在所不惜,现在大概是诸神替我还了愿。
这把剑对我没用了,你拿上。”
不待她拒绝,他续道,“好剑得有好名字,建议你称它为‘守誓剑’。
最后一件事,这东西是有代价的。”
她脸色一沉:“我告诉你,我绝不会替……”“……
我们这种肮脏怪物服务。
是的,我记得。
听着,布蕾妮。
我们两人都发过与珊莎·史塔克相关的誓言,瑟曦的意思是,不管这女孩逃到天涯海角,都要抓出来杀……”布蕾妮平庸的脸庞因愤怒而变形:“你以为我会为一把剑去伤害夫人的女儿,你简直——”“你给我听着!”
他回敬道,因她的假设而怒火万丈,“我要你先找到珊莎,再带她去安全的地方。
天哪,我们两个干吗要对你宝贝的、死了的凯特琳夫人发那愚蠢的誓言哪?”
妞儿眨眨眼:“唔……
唔……
我……
我以为……”“我知道你以为什么。”
詹姆突然受够了她。
妈的,居然像只该死的绵羊一样叫唤起来。
“奈德·史塔克死后,他的剑被交给御前执法官,”他告诉她,“但我父亲认为,这么好的武器刽子手不配使用,于是便给了伊林爵士一把新剑,然后将寒冰熔解回炉,铸出两把新剑。
你手中这把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呢,你是用奈德·史塔克自己的剑来保护他的女儿,希望能令你心里好过些。”
“爵士,我应该……
向您……
道……”他阻止她说完:“拿上这把该死的剑,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远走高飞。
马厩里准备了一匹上等母马,长得跟你一样丑,但训练有素。
你要去追铁腿,去找珊莎,或者回你的蓝宝石岛,都与我无关。
反正,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詹姆……”“弑君者!”
他提醒她,“用这把剑把耳朵里的污垢掏干净,妞儿,我说了,我们之间两清。”
她顽固地坚持:“乔佛里是你的……”“我的国王。
你别多想。”
“你说珊莎杀了他,为何还要保护她?”
因为小乔不过是我撒进瑟曦**里的一颗**,因为他自作孽不可活。
“国王有什么?
我生过国王,也害过国王,珊莎·史塔克却是好不容易能染指那宝贝荣誉的机会。”
他淡淡地笑了,“除此而外,弑君者之间不是该互相关心吗?
好啦,你到底走不走?”
她用巨手紧握守誓剑。
“我走。
我会找到那女孩,护得她周全。
为了她母亲,也为了您。”
她僵硬地鞠躬,转身离开。
黄昏到来,阴影渐长,詹姆独坐桌旁,燃起一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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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开白典,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页,接着从抽屉里取出笔墨,在巴利斯坦爵士的字迹下面,用笨拙而颤抖的左手开始书写。
那字体,好像属于刚向学士讨教的六岁幼童:“五王之战”期间,于呓语森林为“少狼主”罗柏·史塔克所败。
此后在奔流城为俘,后以诺言自赎,但承诺未能实现。
回归都城途中,再度为佣兵组织“勇士团”俘虏,受队长瓦格·赫特指使,“胖子”佐罗操刀,切掉了该人用剑的右手。
最后在塔斯之女布蕾妮保护下,平安返回君临。
他写完后,在左上角绯红底色上的金狮纹章与右下角的纯白徽记之间,还留有四分之三的空白。
詹姆·兰尼斯特的历史,由杰洛·海塔尔爵士开始书写,巴利斯坦爵士接续记录,现在轮到他自己挑起职责。
从今往后,他的路由他自己写……
由他自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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