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全五卷)-229.第229章 终章_废文网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229.第229章 终章(2 / 2)

最新网址:www.feiwen5.com

“不记得,”梅里皱紧眉头,“你是何人?”

“我在您女儿婚宴上表演过,那是我的得意之作。

她嫁的佩特是我亲戚,我们七泉地方的人代代相亲——当然啦,付钱的时候,他仍旧那么小气。”

绿衣人耸耸肩,“您父亲大人干吗不让我去孪河城表演呢?

嫌我功夫不到家吗?

听说他喜欢大声的,噢,是的。”

“钱在哪里?”

身后有个粗鲁的声音问。

梅里口干舌燥。

该死的土匪,一直躲在树丛里。

御林那次也是这样,你刚抓住五个家伙,便有十个人冲出来营救。

他小心翼翼地回头,发现他们把他围住了,其中既有面色阴沉、言语不善的老人,也有比疙瘩脸培提尔还小、不长胡子的男生。

<!--PAGE 5-->

他们有的穿粗布衣服,有的穿皮衣,少数几个拥有从死人身上剥掉的盔甲。

人群中有一位女子,裹在比她身材大三倍的兜帽斗篷里。

慌乱中,梅里点不清确切人数,但对方少说有十几个,甚至超过二十。

“我在问问题,”发话者是个大胡子巨汉,有弯曲的绿牙齿和破裂的鼻子,他比梅里高,但腰没那么粗。

一顶黑铁半盔戴在他头上,宽阔的肩膀则披了件打补丁的黄斗篷,“钱在哪里?”

“在鞍袋里,一百金龙,”梅里清清喉咙,“把培提尔带出来,咱们一手交——”话没说完,一名矮个的独眼土匪便跨步上前,大剌剌地抓下鞍袋。

梅里伸手去拦,却又在半空生生停住,眼睁睁地看着土匪划开系绳,拿出硬币来咬。

“味道对的,”独眼人掂掂袋子,“重量也对。”

他们抢了钱,却不会把培提尔给我,梅里紧张起来。

“这是说好的赎金,一分不少,”他掌心流汗,连忙在马裤上擦拭,“你们谁是贝里·唐德利恩?”

唐德利恩落草前是个伯爵,好歹有点荣誉。

“还用问吗?

当然是我啦。”

独眼人说。

“你他妈骗子一个,杰克,”穿黄斗篷的大胡子喝道,“这回轮到我当贝里伯爵了。”

“照这么说,我就是索罗斯啰?”

歌手微笑,“大人,很遗憾,人人都想见贝里伯爵。

时局艰难哪,战火纷飞,无法满足每个人的要求。

但别害怕,我们将秉承大人的标准来处理您。”

他越说“别害怕”,梅里就越怕。

头颅里又开始敲打起来,再这样下去,他就得流泪了。

“你拿了钱,”他宣称,“把我外甥还来,我这就离开。”

其实培提尔并非他亲外甥,但这当口无心解释。

“他在神木林里,”黄斗篷说,“我们会带你去找他。

诺奇,牵马。”

梅里勉强送出缰绳,似乎没别的选择。

“我的水袋,”他听见自己说,“来,大家喝一口,以——”“我们才不和你这路货色喝酒,”黄斗篷简短地声明,“这边,跟我走。”

落叶在脚下嘎吱作响,每走一步,梅里的太阳穴就好似又挨了一锤。

风声呼啸,人群沉默,最后一缕阳光徘徊之际,他们爬上当年主堡所在的古老圆丘,看到后面的神木林。

疙瘩脸培提尔挂在一棵老橡树的枝干上,细长的脖子周围勒了一圈绳索。

他的眼睛从乌黑的脸颊中突出,控诉地瞅着梅里。

你来晚了,它们似乎在说,可我没有来晚,我没有来晚!

我是准时到达的!

“你们杀了他。”

他嘶声道。

“瞧,这家伙倒是心直口快呢。”

独眼人笑道。

这下梅里的头颅里犹如有只野牛在横冲直撞。

<!--PAGE 6-->

圣母慈悲,他想。

“我把说好的赎金带来了。”

“你干得利索,”歌手和蔼地说,“我们会把钱好好利用的。”

梅里不敢再看培提尔,他感觉到喉头胆汁的苦味:“你……

你们没有权利……”“我们有绳子,”黄斗篷说,“这就是我们的权利。”

两名土匪捉住梅里的胳膊,紧紧捆在背后。

他太震惊,竟然无力反抗。

“不,”他只说出这句,“我是来赎培提尔的,你们说日落之前拿到金子,就不会伤害他……”“唉,”歌手道,“您也见到我们了,大人。

很不幸,那是句谎话。”

独眼土匪拿着一圈麻绳走上来,将一端系上梅里的颈项,拉紧之后,在耳朵下打个死结。

另一端被他扔过橡树树干,黄斗篷的大汉在对面接住。

“你们要干什么?”

梅里知道这问题很蠢,但就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居然敢吊死佛雷家的人!”

黄斗篷哈哈大笑:“说得好,那满脸疙瘩的小子也讲了同样的话。”

不,不,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我父亲会赎我,我值很多钱,至少是培提尔的两倍。”

歌手叹道:“瓦德大人虽然眼睛不好,又染了痛风,可他不是傻子,同样的把戏,决不会上当两次。

恐怕下次送出的,就不是一百金龙,而是一百精兵了。”

“他会的!”

梅里试图显得刚硬,但他的声音出卖了他,“他会派来一千精锐,把你们一网打尽。”

“他先找到我们再说,”歌手瞥了瞥可怜的培提尔,“而且我们也只有一条命给他,对吧?”

他用木竖琴弹出一个忧郁的音符,“好啦,别尿裤子了。

您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叫他们放您走。”

为了性命,梅里说什么都可以:“你想知道什么?

我发誓,只要清楚的,我都会讲。”

土匪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好啊,实际上,我们在找一条亡命的狗。”

“狗?”

梅里迷惑不已,“什么狗?”

“这条狗名叫桑铎·克里冈。

索罗斯说他去过孪河城。

我们找到了为他撑船的船夫,也找到了他在国王大道上抢劫的农民。

您在婚礼上见过他吗?”

“你指红色婚礼?”

梅里的头颅几乎要裂开了,但他竭力回忆。

当晚十分混乱,可要是乔佛里的狗儿在孪河城出没,一定会有人报告。

“他没进城堡。

至少没到主宴会场……

或许去过杂种宴会,或许在营地,可……

不,有人说……”“他身边有个小女孩,”歌手提示,“一个很瘦的女孩,大约十岁。

也可能被说成是男孩。”

“不,”梅里道,“这我没听说。”

“没有吗?

<!--PAGE 7-->

噢,真可惜。

好啦,上去吧,上路吧。”

“不,”梅里大声尖叫,“不,你不能这么做,我给了答案,你说会放我走。”

“我说的是‘叫他们放您走’,”歌手望向黄斗篷,“柠檬,放他走。”

“去你妈的鬼。”

大个子土匪粗声喝道。

歌手回身朝梅里无助地耸耸肩,开始演奏《吊死黑罗宾的日子》。

“求求你们,”梅里最后的勇气也随着双腿的抖动而消失,“我没有伤害过你们,我照你们的吩咐,把钱带来了。

我还回答了你们的问题。

我是有孩子的人。”

“而少狼主连孩子都不可能有。”

独眼人说。

头颅嗡嗡作响,梅里无法思考。

“他侮辱了我们,全国上下都在笑话我们,我们必须挽回荣誉。”

父亲是这样说的。

“也许吧,咱们下力的老百姓不懂什么领主的荣誉,”黄斗篷将绳子在手上绕了三圈,“谋杀倒是懂的。”

“那不是谋杀,”他的声音尖得发哑,“是复仇,我们有权复仇。

那是一场战争!

伊耿,伊耿,可怜的痴呆,外号‘铃铛响’,他什么也没做,却被史塔克夫人割了喉咙。

我们在营地还阵亡了五十多人,凯拉的丈夫高斯·古柏克爵士死了,杰瑞的长子泰陀斯爵士也死了……

他被人用斧头砸中后脑……

史塔克的冰原狼咬死四条狼犬,还把兽舍掌管的胳膊咬断了,之后才教乱箭射穿……”“所以你们为了泄愤,就把狼的脑袋缝在罗柏·史塔克身上。”

黄斗篷说。

“那是我父亲干的,我父亲干的。

我只有喝酒而已,你们不能因为喝酒就杀人。”

梅里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根救命稻草,“传说贝里伯爵总是先审判再定罪,不会杀无辜之人。

你们没有证据!

红色婚礼是我父亲干的,莱曼和波顿公爵动手杀人,罗索在大帐上做了手脚,还把十字弓手布置在楼台,黑瓦德率军踏平营地……

他们才是该负责的人,不是我,我只有喝酒而已……

你们没有证据!”

“不幸的是,您又错了,”歌手转向戴兜帽的女子,“夫人?”

女子上前时,土匪们默默地让道。

她揭开兜帽,梅里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

不,不,我明明看见她死了。

她死了一天一夜,我们才把尸体剥个精光,赤条条地扔进河里。

雷蒙德将她的喉咙从左耳切到右耳。

她死了!

斗篷和衣领遮住了弟弟的刀刃留下的丑陋伤痕,但她的面容比当初更可怕。

血肉在河水中泡软后,成为凝固的牛奶的颜色,一半的头发没了,剩下的花白脆弱,犹如百岁老妪。

疮痍遍布的头皮下,脸庞碎成一块一块,中间是当初她用指甲挖出的黑血。

<!--PAGE 8-->

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其中唯有**裸的恨意。

“她不能说话——”黄斗篷的大个子解释,“——你们这帮可恨的杂种切得太深。

但她记得所有事情。”

他转向死去的女人。

“您怎么说,夫人?

他有份吗?”

凯特琳夫人的目光从未离开梅里。

她点点头。

梅里·佛雷刚想张嘴恳求,绳套便堵住了一切言语。

他的脚离开地面,麻绳深深陷进下巴下的软肉里。

上升,他不停地**、踢打、挣扎,上升、上升、上升……

<!--PAGE 9-->

最新网址:www.feiwen5.com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