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全五卷)-252.第252章 拥女王者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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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第252章 拥女王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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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震惊。

“死了?”

“小恶魔杀的。

太后已经摄政。”

“是吗?”

女人坐上了铁王座?

亚莲恩考虑片刻,断定情况只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如果七国诸侯习惯了瑟曦太后的统治,那么向弥赛菈女王屈膝也容易些。

况且泰温公爵是个危险的对手,没有他,多恩的日子好过多了。

兰尼斯特自相残杀,真是大快人心。

“那侏儒呢?”

“他逃跑了,”亚历斯爵士说,“现今不管是谁献上他的脑袋,瑟曦都会赐予领主之位。”

铺着地砖的内庭半埋于流沙之中,他将她推到一根柱子边亲吻,手伸向她胸口。

他的吻绵长有力,若非亚莲恩笑着挣脱,他还想撩起她的裙子。

“我知道拥立女王让你很兴奋,爵士,但我们可没时间干那事。

稍后吧,稍后,我向你保证。”

她抚摸他的脸颊。

“你没碰到什么麻烦吧?”

“崔斯丹不肯依。

他闹着要坐在弥赛菈床边,跟她玩席瓦斯棋。”

“他四岁时得过红斑病,我提醒过你了,这种病人只会得一次。

你应该放出消息说弥赛菈患的是灰鳞病,这才能让他避得远远的。”

“那男孩也许会,但你父亲的学士不会。”

“卡略特,”她说,“他要去看她?”

“我不止一次地向他描述她脸上的红斑。

他也没什么疗方,只能让病情自行消退,最后给了我一罐药膏,说是为缓解瘙痒。”

从来没有十岁以下的人死于红斑病,但对成年人来说它是致命的,而卡略特学士小时候没得过这种病——这点亚莲恩八岁时就知道了,当时她自己也受到红斑的折磨。

“很好,”她说,“那侍女怎么样?

能骗过去吗?”

“从远处看能混过去。

小恶魔舍弃众多出身高贵的女孩选择了她,就是为这一目的。

弥赛菈亲自弄卷了她的头发,并在她脸上涂红点。

知道吗?

她们是远亲,兰尼斯港中有许多兰尼、兰尼兹、兰特尔以及较低级的兰尼斯特,他们中半数人都有黄头发。

穿着弥赛菈的睡袍,脸上涂满学士的药膏……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甚至有可能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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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我的替身就比较难了。

戴克跟我身高相近,可他太胖,因此我让罗德穿我的板甲,并告诫他万不可掀起面罩。

此人比我矮三寸,但假如我不站在他身边,也许没人注意。

无论如何,他会死死地看守住弥赛菈的房间。”

“放心,我们只需要争取几天时间,到时候,公主就不在我父亲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我们究竟去哪里?”

他将她拉近,用鼻子轻触她的颈项,“该是把计划的其余部分告诉我的时候了,你觉得呢?”

她笑着将他推开,“不,该是骑马出发的时候了。”

当他们从干涸尘封的沙岩城废墟出发,朝西南方前进时,月亮已为月女座戴上了后冠。

亚莲恩和亚历斯爵士领头,弥赛菈骑一匹精力充沛的母马行在他俩中间,盖林和“斑点”希尔娃紧紧跟随,而她的两名多恩骑士押后。

七个人,亚莲恩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个好兆头。

七名骑手奔向荣耀,有朝一日,歌手会让我们永垂不朽。

德雷想带更多人,但那会引人注目,招惹麻烦,而且每多一人,遭遇背叛的风险就会翻倍。

至少在这点上,父亲教导了我。

即便在壮年时代,道朗·马泰尔也行事谨慎小心,习惯沉默,口风严紧。

现在是时候让他卸下负担了,但我不会容许对他荣誉甚或人身的任何伤害。

她将把他送回流水花园,在儿童们的嬉笑声中度过余生,沉浸于柠檬和橙子的香气中。

嗯,昆廷可以跟他做伴。

等我为弥赛菈加冕,并释放沙蛇们之后,多恩领将团结在我的旗帜之下。

伊伦伍德家也许会继续为昆廷撑腰,可惜他们势单力孤,构不成威胁;假如他们一党投靠托曼和兰尼斯特,她正好派出“暗黑之星”将其连族诛灭。

“我累了,”骑了数小时之后,弥赛菈抱怨,“还很远吗?

我们要去哪里?”

“亚莲恩公主要带陛下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亚历斯爵士向她保证。

“这是一段很长的旅途,”亚莲恩说,“但抵达绿血河后,就会轻松多了。

盖林的朋友们将在那里与我们碰头,他们是绿血河孤儿,居住在船上,平时撑船沿绿血河及其支流捕鱼、摘果。

他们以船为家,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它。”

“对,”盖林愉快地喊道,“我们会在水上唱歌跳舞做游戏,还精于医术。

比如我母亲便是维斯特洛最好的产婆,我父亲则能治愈疣瘤。”

“你有父母,怎么会是孤儿?”

女孩问。

“他们是洛伊拿人,”亚莲恩解释,“他们的母亲是洛恩河。”

弥赛菈不明白,“我以为多恩人都是……

你们都是洛伊拿人呢。”

“我们的确都有一部分洛伊拿血统,陛下,我体内既流淌着娜梅莉亚的血液,也流着莫尔斯·马泰尔的血液——他也就是跟娜梅莉亚结婚的多恩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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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那天,娜梅莉亚烧毁了所有船只,好让她的人民明白没有退路。

大多数人欢欣鼓舞,因为来多恩的旅程漫长而可怕,许许多多人死于风暴、疾病和奴役;然而也有少数人感到悲哀,他们不喜欢这片干燥的红土地,不喜欢这片土地上的七面神,决心坚持旧日的生活方式。

他们敲打焚毁的船壳,钉成小船,做了绿血河上的孤儿。

他们歌唱的母亲并非我们的圣母,而是洛恩母亲河,其河水自世界之初就滋养着他们。”

“我听说洛伊拿人有个乌龟神。”

亚历斯爵士道。

“河中老人是个次级神,”盖林说,“他也是母亲河的儿子,战胜蟹王后,赢得了统治水下住民的权利。”

“哦。”

弥赛菈感叹。

“听说您也打过一些大仗,陛下,”德雷用最愉快的语调说,“听说您在席瓦斯棋桌上对我们勇敢的崔斯丹王子毫不留情。”

“他总是相同的布局,所有的山都放前面,而大象在隘口中,”弥赛菈分析道,“因此我派我的飞龙去吃掉他的大象。”

“您的侍女也玩这种棋吗?”

德雷问。

“萝莎蒙?”

弥赛菈说,“不。

我想教她,但她说规则太难。”

“她也是兰尼斯特家的人?”

希尔娃小姐问。

“她是兰尼斯港的兰尼斯特,不是凯岩城的兰尼斯特。

她头发颜色跟我一样,却是直发,并非卷的。

其实,萝莎蒙长得不像我,但穿上我的衣服后,能蒙过陌生人。”

“你们以前这么干过?”

“哦,是的。

前往布拉佛斯途中,我们在海捷号上互换身份。

伊兰婷修女给我的头发涂上棕色染料,嘴上说是扮家家,其实我知道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以防船只万一被我叔叔史坦尼斯俘获。”

女孩显然累了,因此亚莲恩下令停止前进。

他们再次饮马,休息了一会儿,享用奶酪和水果。

弥赛菈跟“斑点”希尔娃分享一个橙子,而盖林吃橄榄,然后朝德雷吐核。

亚莲恩满心希望日出前能赶到河边,但他们的出发时间已经比计划晚了许多,因此,当东方的天空渐渐变红时,大家还在骑马。

“暗黑之星”赶到她身边。

“公主,”他说,“必须加快速度,除非你改变了主意,打算杀死那孩子。

我们没有帐篷,而白天的沙漠残酷无情。”

“我跟你一样了解沙漠,爵士。”

她反击道,但还是接受了建议。

这对坐骑来说很残酷,然而失去六匹马好过失去公主。

很快,风从西面吹来,热辣辣干燥的风,卷起漫天沙砾。

亚莲恩拉起面纱,它由微微泛光的丝绸织成,上半部淡绿色,下半部是黄色,两种颜色逐渐融合过渡,作装饰用的绿色小珍珠串随着骑行互相撞击,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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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公主为什么戴上面纱,”她将面纱系到铜盔上时,亚历斯爵士说,“否则她的美丽会盖过天上太阳的光辉。”

她忍不住笑起来。

“不,你的公主戴面纱是要遮挡耀眼的光线,并防止沙子入口。

你也该这么做,爵士。”

她心想,不知她的白骑士操持愚勇有多少年了,亚历斯爵士在**是个令人愉快的伴侣,但智慧与他形同陌路。

几个多恩人也纷纷遮住脸,“斑点”希尔娃帮小公主戴上面纱,唯有亚历斯爵士固执地披挂白袍,不久后,汗水便顺着他的脸流淌下来,他的面颊泛起红晕。

只怕再过一会儿,他就要被闷熟了,她心想。

他并非多恩烈日的首批受害者,过往诸多世纪中,许多军队旗帜飘飘地越过亲王隘口南下,却在炽热的多恩沙漠里备受折磨,不战而溃。

“马泰尔家族的纹章由太阳与长矛组成,那也是多恩人最得力的两样武器,”少龙主在那部自负的《多恩征服记》中写道,“两者之中,太阳更致命。”

谢天谢地,他们无须横越大沙漠,只须通过一块旱地。

眼见一只鹰在无云的天空中高高盘旋,亚莲恩知道最艰苦的路程已被抛在脑后。

他们很快又发现了一棵歪歪扭扭、满是疙瘩的树,树上的棘刺跟树叶一样多。

这种树被称为“沙漠乞丐”,遇见它,就意味着离水不远了。

“快到了,陛下,”盖林愉快地告诉弥赛菈。

前方有更多沙漠乞丐树,密密麻麻,围着一条干涸的河床生长。

阳光如同炽热的铁锤敲打着大家,但眼见旅程即将结束,人人都很放松。

再度饮马后,大家深深啜饮皮袋子里的水,并用它沾湿面纱,然后上马作最后冲刺。

奔过半里格,他们已踏在恶魔草上,经过一片片橄榄树林。

岩石山岭后面,草长得更绿更茂盛,蛛网般的古老渠道灌溉了柠檬果园。

盖林头一个发现闪烁着绿光的河流,他大喊一声,飞驰而前。

亚莲恩·马泰尔渡过曼德河一次,当时是陪三位沙蛇去拜访特蕾妮的母亲。

跟那条强劲的水道相比,绿血河几乎不足以被称做河,然而它却实实在在是多恩的命脉。

它的名字得自于那泥泞淤塞的绿色河水,然而随着人们靠近,阳光似乎将水变成了金色。

她鲜少见到如此美妙的风景。

接下来,行程会放慢,然而也比较单纯,她心想,沿绿血河逆流上行,直达万斯城,撑篙船最多只能到达那里。

其间正好协助弥赛菈为即将到来的一切作好准备。

过了万斯城,前方便是大沙漠。

旅行要想顺利,需得沙石城和狱门堡的帮助——她相信他们会配合,毕竟,红毒蛇是被沙石城抚养长大的,而奥柏伦亲王的情妇艾拉莉亚·沙德出自乌勒伯爵,有四位沙蛇算来是伯爵的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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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狱门堡给弥赛菈加冕,在那里揭竿而起。

他们在下游半里格处,一棵绿色大垂柳下找到了船。

多恩的撑篙船顶棚低矮,空间宽阔,没什么复杂工艺,少龙主贬损它们是“建在木筏上的破房子”。

其实这很不公平,除了最贫穷卑微的绿血河孤儿,大家都努力把船雕画得美轮美奂。

眼前这艘船漆着深浅不一的绿,木舵柄雕成美人鱼,栏杆扶手上一张张鱼脸向外张望。

它的甲板上堆满撑杆、绳子和橄榄油罐,若干铁灯笼随风摇晃。

然而亚莲恩没看到一个绿血河孤儿出来迎接。

船夫呢?

她疑惑地想。

盖林在柳树底下勒马。

“快醒醒,你们这帮赖床的死鱼眼睛,”他边喊边翻身下马,“女王驾到,赶紧出来欢迎陛下。

快起来呀,出来,我们一起唱歌喝甜酒。

我的嘴巴已经——”撑篙船的门“哗”的一声掀开,阿利欧·何塔走出来,踏入阳光之中,长柄斧在手。

盖林骤然停下。

亚莲恩仿佛被那斧子结结实实地砍中腹部。

事情不该如此结束。

事情不是这样的。

“这是我最不希望看见的一张脸。”

她听见德雷说,陡然意识到自己必须采取行动。

“快跑!”

她一边喊,一边跃上马鞍,“亚历斯,保护公主——”何塔把长柄斧的斧垛往甲板上一槌,撑篙船的雕花栏杆后便涌出来十几个侍卫,个个装备着短矛和十字弓。

更多卫兵出现在船舱顶上。

“赶快投降,公主殿下,”侍卫队长喝道,“否则我们就得杀死所有人,只留你和那孩子,这是你父亲的命令。”

弥赛菈公主一动不动地骑在马上。

盖林缓缓退离撑篙船,双手高举。

德雷解开剑带。

“投降似乎是最明智的方法。”

他一边冲亚莲恩叫喊,一边率先扔下武器。

“决不!”

亚历斯·奥克赫特爵士驱马挡在亚莲恩与十字弓之间,长剑在他手中闪动着银光。

他已经解下盾牌,左臂穿进绑带。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带走她!”

鲁莽的笨蛋,亚莲恩心头焦躁,你要干什么?

“暗黑之星”纵声长笑,“你瞎了还是傻了,奥克赫特?

众寡悬殊,赶快放下武器。”

“照他说的做,亚历斯爵士。”

德雷劝促。

我们被逮住了,爵士,亚莲恩想喊出来,即便你牺牲自己也于事无补。

你若是爱你的公主,就投降吧。

这番话卡在她喉咙里。

亚历斯·奥克赫特爵士渴望地看了她最后一眼,然后金马刺一踢,发起冲锋。

他径直朝撑篙船冲去,纯白披风迎风飞舞。

亚莲恩·马泰尔没见过如此英勇,却又愚蠢之极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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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厉声尖叫,但等她能出声时,已经太迟。

一把十字弓“砰”地发射,接着是另一把。

何塔吼出命令。

如此近的距离,白骑士的锁甲犹如羊皮纸。

第一箭射穿橡木盾牌,钉在他肩膀上,第二支箭擦过太阳穴。

一根短矛击中亚历斯爵士坐骑的侧面,然而那匹马仍在向前冲,向前,踉踉跄跄地跨上跳板。

“不,”某个女孩在呼喊,某个愚蠢的小女孩,“不,求求你,事情不是这样的。”

她听见弥赛菈也在尖叫,刺耳的嗓音中充满恐惧。

亚历斯爵士的长剑左右挥舞,瞬间撂倒两个矛兵。

他的马人立起来,踢中一个试图装弹的十字弓兵的脸,但其他弓弩一齐发射,那匹高头大马顿时钉满了弩箭。

坐骑轰然倒下,连带着骑士的腿,一齐砸在甲板上。

然而亚历斯·奥克赫特爵士居然挣脱了出来,他仍然握着长剑,勉力跪在垂死的马匹旁边……

……阿利欧·何塔笼罩在他面前。

白袍骑士举剑格挡,但动作太过迟缓。

何塔的长斧将他右臂齐肩斩下,胳膊旋转着甩出去,鲜血如泉水喷洒。

然后何塔双手握斧,一记势大力沉的劈砍,奥克赫特爵士的脑袋飞到了半空,落在芦苇丛里,溅起一阵轻轻的水花。

绿血河淹没了红色的血。

亚莲恩不记得自己从马上爬下来,或许是跌下来的。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四肢趴在沙地里,一边颤抖,一边哭泣,把昨天的晚餐呕了出来。

不,不,我不想让谁受伤害,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我很谨慎很小心,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她听见阿利欧·何塔的吼叫:“快追。

不能让他跑了。

快追!”

弥赛菈倒在地上哀号战栗,双手捂着苍白的脸,鲜血从指缝间流出。

亚莲恩搞不明白。

一些人手忙脚乱地上马,其他人则一拥而上,围住她和她的伙伴们。

一切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认为自己坠入了梦中,恐怖的红色噩梦。

这不是真的。

我很快就会醒来,并嘲笑自己的惊恐。

他们反绑她时,她没反抗。

一名卫兵使劲把她拽起来,他穿的衣服是她父亲的颜色,另一个卫兵弯腰从她靴子里摸出飞刀,那是她堂姐娜梅送的礼物。

阿利欧·何塔接过刀,皱了皱眉。

“亲王吩咐我必须把你带回阳戟城,”他的面颊和额头上斑斑点点,那是亚历斯·奥克赫特的血,“很抱歉,我的小公主。”

亚莲恩抬起泪迹斑斑的脸。

“他怎么知道?”

她问侍卫队长,“我很谨慎很小心。

他怎么可能知道?”

“有人告密呗,”何塔耸耸肩,“总是有人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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