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全五卷)-265.第265章 运河边的猫儿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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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第265章 运河边的猫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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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之前,她在和布鲁斯科的女儿们共享的房顶小屋里醒来。

猫儿总是第一个醒来。

跟泰丽亚和布瑞亚一起挤在毯子底下温暖舒适,她能听见她们轻微的呼吸。

她翻身坐起来摸索,布瑞亚睡意呢喃地抱怨了一句,然后背过身去。

灰石墙中的寒气让猫儿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她在黑暗中迅速穿上衣服,套外套时,泰丽亚睁开眼睛叫她:“猫儿,亲爱的,把我的衣服拿来。”

她是个迟钝的女孩,瘦得皮包骨头,老抱怨说冷。

猫儿替她取来衣服,泰丽亚在毯子底下扭动着钻进衣服里,然后她们一起将她的大个子姐姐从**拉起来,布瑞亚带着睡意含含糊糊地威胁她们。

等她们三个爬下连通屋顶阁楼的梯子,布鲁斯科和他的儿子们已上了屋后小水渠中的船。

跟每天早晨一样,布鲁斯科大吼大叫,让女孩们快点,他的儿子们则帮助泰丽亚和布瑞亚上船。

猫儿的任务是解开柱子上的绳索,将绳子扔给布瑞亚,然后用一只穿靴子的脚把船推离码头。

布鲁斯科的儿子们努力撑篙,码头和甲板之间渐渐变远,猫儿奔过来,跃上甲板。

在那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所事事,只能坐着打哈欠,任由布鲁斯科和他的儿子们推着船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前进,经过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小水渠。

今天看起来是罕有的好天气,清新爽朗。

布拉佛斯只有三种天气:雾天不好,雨天更糟,下冰雨是最糟的。

但偶尔会有一天早晨,破晓时天空呈现出粉红与湛蓝,空气中有刺鼻的咸味。

这样的天气猫儿最喜欢。

他们来到一条宽阔的水道,即“长渠”,然后转向南边的鱼市。

猫儿盘腿坐着,竭力抑制打哈欠的冲动,仔细回忆梦中的细节。

我又梦到自己是一头狼。

她记得最清楚的是气味:树林与泥土,狼群的弟兄,马、鹿和人的气息,各不相同,而浓烈的恐惧气息始终不变。

有些个晚上,狼梦如此鲜活生动,甚至她醒来后依然能听见弟兄们的嗥叫。

有一次,布瑞亚声称她在睡梦中一边低吼,一边在被子底下乱动。

她以为那是蠢笨的谎话,直到泰丽亚也这么说。

我不该做狼梦,女孩告诉自己,我是猫儿,不是狼。

我是运河边的猫儿。

狼梦属于史塔克家族的艾莉亚。

可尽管她努力尝试,仍无法摆脱艾莉亚的影子。

不管睡在神庙底下,还是跟布鲁斯科的女儿们共享房顶小屋,狼梦始终困扰着她……

有时还有噩梦。

狼梦是好的。

在狼梦里,她敏捷强壮,奔逐猎物,身后跟着自己的族群。

她讨厌另一个梦,在那个梦中,她只有两条脚,而不是四条;在那个梦中,她一直在寻找母亲,跌跌撞撞地穿过烂泥滩,穿过鲜血和烈火;在那个梦中,天空始终下着雨,她能听见母亲的尖叫,但有个狗头怪物不让她去救妈妈;在那个梦中,她总是在哭泣,像个吓坏了的小女孩。

猫儿不会哭,她告诉自己,跟狼一样。

这不过是个蠢笨的梦而已。

布鲁斯科的小船顺长渠路过真理宫的绿铜拱顶,又驶经普莱斯坦殿和安塔里昂殿的高大方塔,然后穿越甜水渠那硕大无朋的灰色桥拱,来到一个叫淤泥镇的城区。

这里的建筑较小,不那么宏伟。

晚些时候,运河将被蛇舟和驳船塞得水泄不通,但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这条船几乎独占水道。

布鲁斯科喜欢在泰坦巨人宣告日出的当口到达鱼市。

那沉闷的声响穿过礁湖,虽因距离遥远而有所减弱,但足以唤醒沉睡的城市。

等布鲁斯科和他的儿子们将船泊在鱼市,里面已挤满了售卖鲱鱼、鳕鱼、牡蛎和蛤蜊的人,还有管家、厨子、百姓家的主妇,以及船上下来的水手。

他们一边检视早晨的水产,一边高声议价。

布鲁斯科在小船之间走来走去,审察各种贝类,不时用拐杖敲敲木桶或箱子。

“这个,”他会说,“对。”

嗒嗒。

“这个。”

嗒嗒。

“不,不是那个。

是这里。”

嗒。

他不爱说话,泰丽亚说她父亲吝啬话语跟吝啬钱财一样。

牡蛎、蛤蜊、螃蟹、蚌壳、扇贝,有时还有虾……

布鲁斯科都买,取决于当天什么货好。

他们将他敲打过的木桶和箱子搬到小船上。

布鲁斯科脊背不好,比一大杯黄啤酒重的物体,便拿不动。

完事之后,猫儿身上已有了一股海水和鱼的味道。

她习惯了,几乎闻不出来。

她也不介意干活,背负沉重的木桶而腰酸背痛,代表自己正越变越强壮。

一旦所有木桶装载完毕,布鲁斯科亲自将船推离岸边,他的儿子们沿长渠将大家撑回家。

布瑞亚和泰丽亚坐在船前面窃窃私语。

猫儿知道她们在谈论布瑞亚的男朋友,父亲入睡后,她爬上房顶跟他约会。

“了解三件新事物,再回我们这儿来。”

慈祥的人送猫儿进城之前命令她,而她总能做到。

有时不过是三个新的布拉佛斯语词语;有时她带回水手的故事,奇妙而不可思议,发生在布拉佛斯群屿之外的广阔世界:战争,癞蛤蟆雨,龙的孵化;有时她学会三个新笑话或三个新谜语,或各种行当的诀窍。

她时不时还会得知一些秘密。

布拉佛斯外号“秘之城”,遍地皆是迷雾、假面和低语。

女孩了解到,这座城市的存在本身就是个持续一世纪之久的秘密,而它的具体位置更隐藏了三百年。

“九大自由贸易城邦都是古瓦雷利亚的女儿,”慈祥的人教导她,“其中布拉佛斯是离家出走的私生女。

我们是一群混血儿,是奴隶、妓女和窃贼的子孙。

我们的先辈从几十个不同国度会聚到这个避难所,以逃避奴役他们的龙王。

无数神祇也跟随他们一起到来,但他们所共有的只有一个神。”

“千面之神。”

“千面之神有诸多名字,”慈祥的人说,“在科霍尔,他是‘黑山羊’;在夷地,他是‘夜狮’;在维斯特洛,他是‘陌客’。

最终,所有人都必须向他折腰,不管他们敬拜七神还是光之王,是月母是淹神还是至高牧神。

人类属于他……

除非有谁能永生不死。

你知道有谁能永生不死吗?”

“没有,”她回答,“凡人皆有一死。”

每当猫儿在月黑之夜潜回小山丘上的神庙,总能发现慈祥的人在等她。

“跟离开我们时相比,你多了解到些什么?”

他总是会问。

“我了解到瞎子贝括贩卖的牡蛎的辣酱是用什么做的,”她说,“我了解到‘蓝灯笼’的戏班要演出《哀面领主》,‘戏子船’打算以《醉酒七桨手》回应。

我了解到,每当受人尊敬的商旅船长摩雷多·普莱斯坦出海航行时,书贩洛托·罗内尔就睡到他家里,‘母狐号’返乡后,他又搬出去。”

“了解这些事有好处。

你是谁?”

“无名之辈。”

“你撒谎。

你是运河边的猫儿。

我很了解你。

去睡吧,孩子。

明天你必须侍奉。”

“凡人必须侍奉。”

她每三十天中有三天侍奉千面之神。

月黑之时,她就成了无名之辈,成了千面之神的仆人,身穿黑白长袍,走在慈祥的人身边,提着灯穿过芳香弥漫的黑暗。

她擦洗死者,搜查衣服,清点钱币。

有些日子,她仍替乌玛帮厨,切碎大大的白蘑菇,剔除鱼骨。

这些都发生在月黑之时。

其余日子她是个孤儿,穿一双比脚大太多的破旧靴子,褐色斗篷边缘磨得破破烂烂,一边吆喝“蚌壳,扇贝,蛤蜊”,一边推小车穿行于旧衣贩码头。

她知道今晚月亮会变黑,因为昨晚它只剩窄窄一条。

“跟离开我们时相比,你多了解到些什么?”

慈祥的人一见面就会问。

我了解到布瑞亚在父亲睡觉时,跟一个男孩在房顶碰面,她心想。

泰丽亚说,布瑞亚让他摸自己,尽管他不过是房顶上的耗子,所谓房顶上的耗子都是贼。

但这只是一件事。

猫儿还需要两件。

她不担心。

有船的地方就有新鲜事。

等他们回到家,猫儿帮布鲁斯科的儿子们把货物从小船卸下。

布鲁斯科和女儿们将贝壳分到三辆推车里,铺在层层海藻上。

“卖完了才准回来。”

布鲁斯科每天早晨都会这样嘱咐女孩们,然后她们便出发叫卖。

布瑞亚推小车去紫港,那里停泊海船,可以卖给布拉佛斯水手;泰丽亚去月池附近的小巷,或在列神岛的庙宇间兜售;猫儿十有八九先去旧衣贩码头。

布拉佛斯人才许使用紫港,从水淹镇直到海王殿;来自其他自由贸易城邦及世界各地的船只使用旧衣贩码头,跟紫港相比,这里比较简陋、粗糙和肮脏,也更为嘈杂,各地水手商人挤在码头和街道中间,招待别人,并寻找猎物。

走遍全布拉佛斯,猫儿最喜欢这里。

她喜欢嘈杂,喜欢奇异的气味,喜欢看那些船趁晚潮抵达,看那些船出发。

她也喜欢水手们:喧闹的泰洛斯人嗓音洪亮,胡子染成各种颜色;金发的里斯人斤斤计较,试图压低她的价格;伊班港人矮胖多毛,用低沉嘶哑的嗓音喃喃咒骂;还有她看中的夏日群岛人,皮肤如柚木般乌黑光滑,穿着红、绿或黄色的羽毛披风,他们的天鹅船上高耸的桅杆和白帆华丽壮观。

时而也遇到维斯特洛的桨手和船员,他们有的来自旧镇的宽帆船,有的来自暮谷城、君临或海鸥镇的划桨商船,还有的来自青亭岛的大肚子平底运酒船。

猫儿懂得布拉佛斯语中“牡蛎,蛤蜊,扇贝”这些词,但她沿旧衣贩码头叫卖时说贸易黑话——码头、船坞及水手酒馆中流行的话,混合了十来种不同语言中的污言秽语,伴随着手势,其中大多极具侮辱性。

猫儿爱讲黑话,惹她的人多半会见识到把大拇指夹在两指间的下流手势,或被形容为屁股蛋或骚骆驼。

“也许我没见过骆驼,”她告诉他们,“但我闻得出骆驼的骚味。”

那样子偶尔会激怒别人,但她不怕,因为她有手指匕首。

她不仅始终保持匕首锋利,也时时练习使用它。

某天下午,红罗戈在快乐码头等兰娜空闲,便教了她如何将匕首藏进袖子,又如何迅速抽出来,还教她平滑地割开钱袋,不让主人注意到。

了解这些事有好处,连慈祥的人也赞同;尤其是夜里,当刺客和房顶上的耗子四处活动的时候。

猫儿在码头边结交朋友:挑夫和戏子,绳匠与补帆工,酒馆老板、酿酒人、面包师傅、乞丐跟妓女。

他们从她那儿买蛤蜊和扇贝,告诉她真实的布拉佛斯,编造虚假的自我,并嘲笑她说的布拉佛斯话,但她从不让这事困扰自己,她会用下流手势反击,还管他们叫骚骆驼,惹得他们纵声大笑。

吉洛罗·多塞尔教她唱不正经的歌,他弟弟吉勒诺告诉她抓鳗鱼的最好地点,“戏子船”的戏子们教她英雄的站姿和戏中的台词(那些著名的戏剧,例如《洛伊拿之歌》《征服者的两个老婆》和《商人满足不了的妻子》)。

眼神悲伤的小个子奎尔为“戏子船”编写所有低俗喜剧,他提出要教她女人如何接吻,但塔甘纳罗拿鳕鱼砸他,这一话题就此作罢。

魔术师科索莫教她变戏法。

他能吞下老鼠,然后把它们从她耳朵里拉出来。

“这是魔法。”

他说。

“这不是,”猫儿道,“老鼠一直在你袖子里。

我看到它在动。”

“牡蛎,蛤蜊,扇贝”是猫儿的魔法词语,跟所有魔法词语一样,几乎能让她去任何地方。

她登上来自里斯、旧镇和伊班港的船,在甲板上当场售卖牡蛎。

有些日子,她推小车经过权势人家的高塔下,向门口的卫兵兜售烤蛤蜊。

有一次她在真理宫台阶上叫卖,另一个小贩试图将她赶走,于是她掀翻那人的推车,让他的牡蛎在鹅卵石上到处乱滚。

方格码头的海关官员会主动向她购买,而在圆顶和塔楼低于礁湖的绿色水面的水淹镇,来回的船夫也会找她。

有一回,布瑞亚来月经,卧床不起,猫儿便推她的车去紫港,向海王游艇上的桨手推销螃蟹和虾,那艘游艇从船头到船尾布满了张张笑脸。

她还沿甜水渠来到月池,既卖给身穿彩纹绸缎、昂首阔步的刺客,也卖给穿单调灰褐色外衣的看护人和执法官。

但她总会回到旧衣贩码头。

“牡蛎,蛤蜊,扇贝,”女孩边喊边顺着码头推车,“牡蛎,蛤蜊,扇贝。”

一只肮脏的橘黄色猫被她的喊声吸引,跟在她后面走,再往前,又出现了第二只,那是个垂头丧气、满身烂泥的家伙,尾巴只有短短一截。

猫都喜欢猫儿的气味。

有些日子,日落之前,她身后会跟上十几只猫。

女孩时不时扔一只牡蛎给它们,看谁能抢到。

她注意到,最大的公猫很少获胜,战利品往往属于比较小巧灵活的猫,它们精瘦、凶悍又饥饿。

和我一样,她告诉自己。

她最喜欢某只瘦骨嶙峋的老公猫,它一只耳朵被咬掉了,让她想起自己从前在红堡里到处追逐的一只猫。

不,那是另一个女孩,不是我。

昨天停在这里的两艘船离开了,又有五艘新船泊进来:包括一艘名叫“癞皮猴”的小型宽帆船,一艘散发出沥青、鲜血和鲸油味道的巨型伊班捕鲸船,两艘潘托斯的破烂平底船及一艘古瓦兰提斯的绿色细长划桨船。

猫儿在每条踏板跟前停下来叫卖蛤蜊和牡蛎,先用黑话,继而用维斯特洛通用语。

捕鲸船上有个船员大声咒骂她,把她的猫都吓跑了,而一名潘托斯桨手问她她**的蛤蜊要多少钱。

她在其他船上的遭遇好一些,绿色划桨船的大副吞下五六只牡蛎,然后告诉她,他们在石阶列岛遭到里斯海盗袭击,船长遇害。

“桑恩那混蛋干的,他带着老母之子号和那艘巨大的瓦雷利亚人号。

我们运气好,将将逃脱。”

小巧的癞皮猴号来自海鸥镇,上面的维斯特洛船员很乐意用通用语跟人聊天。

其中一人问她,君临的小女孩怎会到布拉佛斯码头边卖蚌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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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把故事又讲了一遍。

“我们要在这边待上四天四夜,”另一个告诉她,“上哪儿能找点乐子?”

“‘戏子船’的戏班正上演《醉酒七桨手》,”猫儿告诉他们,“‘烂泥窖’有斗鳗鱼,就在水淹镇大门口。

你们愿意的话,还可以去月池,刺客们晚上在那儿决斗。”

“啊,这些都很好,”另一个水手说,“但渥特想要女人。”

“最好的妓女在快乐码头,就是‘戏子船’停泊的地方旁边。”

她指点着说。

码头边有些妓女非常歹毒,而刚来的水手完全不能分辨。

丝芙蓉最可恶。

大家说她抢过十几个男人,之后还把人杀了尸体翻进水渠喂鳗鱼;“醉女儿”清醒时也许很可爱,一喝酒就不行了;“祸害”简妮其实是男人。

“找快乐梅丽。

梅瑞琳是她的真名,但大家都叫她快乐梅丽,她也确实很快乐。”

每次猫儿经过妓院,快乐梅丽都会买上一打牡蛎,分给她的姑娘们。

她有一颗善良的心,这点大家都同意。

“除此之外,她还有全布拉佛斯最大的胸。”

快乐梅丽喜欢自吹自擂。

她的姑娘们也都很善良;“红脸”蓓珊妮,“水手之妻”,可以凭一滴血预测你未来的独眼伊娜,漂亮的小兰娜,甚至长小胡子的伊班女人艾萨朵拉。

她们也许并不美丽,但对她很好。

“挑夫都去快乐码头,”猫儿向“癞皮猴”上的人保证,“‘小伙子们给船卸货,’快乐梅丽说,‘我的姑娘们给驾船的小伙子卸货。’

”“歌手歌颂的那些美丽妓女呢?”

最年轻的癞皮猴问,他是个长雀斑的红发男孩,最多十六岁,“她们真有传说中那么漂亮吗?

我上哪儿找一个这样的?”

他的船友们看着他哈哈大笑。

“七层地狱里面,小子,”其中一个说,“船长自己或许可以找朵交际花,前提是卖掉这艘该死的船。

那种妞儿是给老爷们准备的,我们这种人沾不到边。”

布拉佛斯的交际花世界闻名。

歌手颂扬她们,金匠和珠宝匠争相为她们打造物品,手艺人乞求她们光顾,贸易巨子支付相当于王室成员赎金的高额费用,以求在舞厅、宴会以及戏剧演出时挽她们的手臂,刺客以她们的名义互相厮杀。

猫儿推着小车在运河边行走,有时会瞥到某位交际花乘船经过,去与情人共度良宵。

交际花都有自己的游船,有仆人撑篙载她们赴约。

“女诗人”手中总拿着一本书,“月影”只穿白色与银色的衣服,“美人鱼女王”与她的美人鱼们寸步不离——那是四位豆蔻年华的少女,为她牵起裙摆和长发。

交际花们一个比一个美,连“蒙面女士”也不例外,但只有她认可的情人才能看见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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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卖过三只扇贝给一个交际花,”猫儿告诉水手们,“她走下游船时招呼我。”

布鲁斯科早就跟她讲清楚,决不能跟交际花讲话,除非她们先开口。

那女子朝她微笑,付给她十倍于扇贝价格的银币。

“是哪一个呢?

哈哈,‘扇贝女王’,对不对?”

“是黑珍珠。”

她告诉他们。

快乐梅丽说“黑珍珠”是最有名气的交际花。

“她有真龙血脉,”梅丽告诉猫儿,“第一任‘黑珍珠’是个海盗女王,后来被某位维斯特洛王子收作情妇,生下一个女儿,长大后成了交际花。

而女儿的女儿又继承母业,代代相传,直到现在的第四任。”

“她跟你说什么,猫儿?”

水手问。

“她说,‘我要买三只扇贝,’还问,‘你有没有辣酱呢,小家伙?’

”女孩回答。

“你说什么了?”

“我说,‘没有,女士,’然后又说,‘别叫我小家伙。

我的名字是猫儿。’

应该为我准备热辣酱才是。

贝括有辣酱,他卖出的牡蛎是布鲁斯科的三倍。”

猫儿也告诉过慈祥的人“黑珍珠”的事。

“她真名叫贝乐洁·奥瑟里斯。”

这是她了解到的三件事之一。

“对,”牧师轻声说,“她母亲是贝罗娜拉,但第一任‘黑珍珠’也叫贝乐洁。”

猫儿知道“癞皮猴”上的人们不关心交际花母亲的名字,她转而询问七大王国的消息和战争的情况。

“战争?”

其中一人笑道,“什么战争?

没有战争。”

“海鸥镇没有,”另一人说,“谷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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