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全五卷)-269.第269章 詹姆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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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第269章 詹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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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你这种家伙会明白正派人的想法吗?

反复无常、满嘴谎话的黄鼠狼,我宁愿喝尿也不想听佛雷家的人喷粪。”

他在桌上倾身向前,“回答我,马柯在哪里?

你们对我儿子做了些什么?

妈的,他是你们家婚礼的宾客啊!”

“我们仍待之为上宾,”艾德温宣称,“直到你证明对当今王上,托曼陛下忠诚不渝为止。”

“五位骑士和二十位士兵护送马柯前往孪河城,”派柏不依不饶,“他们又算不算宾客呢,佛雷?”

“或许,有的骑士算是座上宾,其他人不过得到应得的惩罚罢。

派柏,你最好也把你那叛徒的舌头管好,否则你的继承人就保不住了。”

父亲的作战会议决不会演变至此,詹姆心想,只见派柏跳将起来,“你再说一遍,把剑握在手里再说一遍,佛雷,”矮子咆哮,“你莫非只会喷粪不会打仗?”

佛雷苍白的窄脸变得没有一丝血色,而瓦德·河文也站起来:“艾德温剑术不精……

你跟我练练,派柏。

我们一起出去,来个痛快了断。”

“这是作战会议,不是作战,”詹姆提醒众人,“你两个都给我坐下。”

没人听命。

“坐下!”

瓦德·河文应声坐下,派柏大人却没那么好打发,他喃喃地诅咒着,大步离开营帐。

“要我派人把他抓回来吗,大人?”

达冯爵士请示。

“派伊林爵士去,”艾德温·佛雷敦促,“我们只要他的脑袋。”

卡列尔·凡斯向詹姆求情:“派柏大人过度悲伤,难以自已,毕竟马柯是他的长子,那些陪同前往孪河城的骑士则是他的外甥和表亲。”

“叛臣贼子。”

艾德温·佛雷道。

詹姆冷冷地瞪了佛雷一眼。

“孪河城也支持过少狼主谋反,”他提醒对方,“结果你们背叛了他,比派柏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满意地看到艾德温的浅笑消失了,嘴巴抿紧。

我受够了这堆“谏言”,詹姆不想听了:“散会,你们各自做好准备,大人们,明天一大早进攻。”

朔风自北方吹来,詹姆闻到腾石河边佛雷家营地的臭气,河对面,艾德慕·徒利仍孤零零地站在高高的灰绞架下,被绳索套着脖子。

姑妈最后离开,她丈夫陪在她身边。

“外甥大人,”艾蒙抗议,“攻打我的居城……

你不能这么做。”

他紧张地吞口水,喉结上上下下,“你不能……

我……

我禁止你这么做。”

他又嚼过酸草叶,嘴唇闪着淡红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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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是我的,我有国王签署的授权状,有小托曼的亲笔签名。

我是奔流城的合法领主,我是……”“只要艾德慕·徒利还活着,你就不是,”吉娜姑妈打断道,“艾德慕心肠软,头脑也迷糊,我都明白,可毕竟他活在世上一天,咱们就多一分威胁。

你打算怎么做,詹姆?”

我们的威胁来自于黑鱼,并非艾德慕。

“交给我处理吧。

李勒爵士,伊林爵士,请随我来,我要造访北岸的绞架。”

腾石河比红叉河深,也更为汹涌,最近的渡口在上流数里格处。

詹姆等人赶到时,渡船刚载瓦德·河文与艾德温·佛雷过去,等待期间,詹姆将计划和盘托出。

听完之后,伊林爵士朝河里吐了口唾沫。

三人刚踏上北岸,一名醉醺醺的营妓便冲到壮猪面前,提出用嘴巴满足他。

“去,去满足我的朋友吧。”

李勒爵士边说边把女人推给伊林爵士。

妓女笑着去吻派恩的嘴巴,看到他的眼神之后,立时吓得退开。

营火之间布满褐色烂泥和马粪,它们被马蹄人脚踩得稀烂。

盾牌上、旗帜上,到处是佛雷家族灰底蓝色的双塔纹章,其间夹杂着效忠于河渡口领主的小诸侯:恩佛德家族的苍鹭、海伊家族的草叉、查尔顿伯爵的三丛槲寄生。

弑君者驾临引起了**,一个提篮子买猪崽的老妇人张口结舌地望着他,一位有些面熟的骑士单膝跪下,两名正在撒尿的士兵同时回头,结果尿在了彼此身上。

“詹姆爵士。”

有人叫唤,但他没回头,只管大步向前走。

周围这些脸,很多是他在呓语森林想干掉的敌人,当时佛雷家族还在罗柏·史塔克的冰原狼旗下作战。

他只觉金手越来越沉。

莱曼·佛雷的长方形营帐无疑是营地中最大的帐篷,块块方形灰帆布缝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城墙,而两个尖顶代表孪河城的双塔。

很明显,莱曼爵士没有不舒服,他正享受呢,帐内飘出女人醉酒后的嬉笑,还有木竖琴弹奏与歌手演唱。

我待会儿再来收拾你,爵士,詹姆心想。

瓦德·河文站在自己朴素的帐篷前,跟两个军官交谈,他盾牌上的双塔纹章是蓝底灰色,并有红色斜纹。

他看见詹姆,便皱起眉头,目光中是冰冷的怀疑。

这家伙比佛雷家的其他坏蛋都要可怕。

绞架平台离地十尺,由两名长矛兵专职守卫。

“未经莱曼爵士允许,您不能上去。”

其中一个告诉詹姆。

“我当然能上去,”詹姆用一根指头碰碰剑柄,“问题只在于,我要不要跨过你们的尸体上去?”

两名长矛兵站开了。

绞架下,奔流城的主人呆呆地望着脚下的活动踏板。

他双脚黑黑的,全是泥巴,他只穿了短裤,身上徒利家的红蓝丝衣沾满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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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弑君者?”

看到伊林爵士,他眼睛瞪大,“好,好,长剑比绳子干脆,来吧,派恩。”

“伊林爵士,”詹姆说,“你听到徒利大人的话了。

快去吧。”

哑巴骑士双手举剑。

这柄巨剑虽是普通钢铁,却又长又沉,锋利无比,伊林爵士夜夜打磨。

艾德慕干裂的嘴唇发出无声的念诵,他闭上了眼睛。

这一击派恩用上全力……

“不!

停下,不!”

艾德温·佛雷气喘吁吁地赶来。

已然迟了。

“我父亲马上就到,马上就到,詹姆,你不能……”“你该称我为‘大人’,佛雷,”詹姆冷冷地道,“而且‘不能’这种话别对我说。”

莱曼爵士果真立马现身,沉重地踏上绞架台阶,身边是一位稻草色头发,和他醉得一样厉害的妓女。

妓女的裙服是前扣式,但肚脐以上都没扣,两只大**跳将出来,坚挺的棕色大**晃来晃去。

她头上歪歪斜斜地戴着一顶刻有符文的青铜王冠,若干小黑剑挺立其中。

看见詹姆,女人嬉笑道:“七层地狱,这位大人是谁?”

“我是御林铁卫的队长,”詹姆带着冰冷的礼数说,“你又是谁呢,夫人?”

“夫人?

我不是夫人,我是王后!”

“这话要给我老姐听见就好了。”

“莱曼大人亲手为我加冕的,”女人摇了摇肥屁股,“我是妓女之后。”

不对,詹姆心想,这个头衔也属于我老姐。

莱曼爵士终于找回了声音:“闭嘴,婊子,不准在詹姆大人面前胡诌。”

佛雷家的继承人脸宽体胖,眼睛小,下巴是一团晃动的软肉,呼吸里有浓重的葡萄酒和洋葱气味。

“哟,开始封后啦,莱曼爵士?”

詹姆轻柔地问,“蠢货,这事就跟处理艾德慕大人的事一样蠢。”

“我是为了警告黑鱼啊,我警告他不投降就吊死艾德慕。

建起绞架,是为了表明我莱曼·佛雷爵士言出必践,在海疆城,我儿子瓦德拿派崔克·梅利斯特要挟,杰森大人便屈膝投降。

可……

可这黑鱼是个冷血动物,他不肯投降,所以……”“……

所以你会吊死艾德慕大人?”

对方脸一红。

“我祖父大人说……

吊死他就没有人质了,爵士,您考虑过这点吗?”

“蠢货才会提出自己不能实现的威胁。

假如我说,你不闭嘴,我就给你一巴掌,你怎么做?”

“爵士,您不明白——”詹姆反手就是一巴掌,用金手打的,但足以令莱曼爵士踉踉跄跄地跌进妓女怀中。

“嘿,瞧你头大脖子粗。

伊林爵士,需要几剑才能劈开它?”

伊林爵士伸出一根指头抵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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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笑道:“吹牛。

我说至少三剑。”

莱曼·佛雷“扑通”一声跪下:“我没犯军令……”“……

除了酗酒与嫖妓,对吗?”

“我是河渡口领主的继承人,您不能……”“我已经警告过你了。”

詹姆满意地看到对方脸色顿时煞白。

酒鬼、蠢货、懦夫。

如果瓦德大人活不过他,佛雷家族便算完蛋。

“你被解职了,爵士。”

“解职?”

“你耳朵没坏。

滚吧。”

“可……

可我该上哪儿去?”

“滚回家还是下地狱,随便,但若明日太阳升起时你还逗留在营地,休怪我不客气!

把你的妓女带走,王冠留下。”

詹姆的视线转向莱曼爵士的儿子,“艾德温,你爹的军队交由你指挥,别表现得跟他一样愚蠢。”

“没问题,没问题,大人。”

“最后,传信瓦德大人,国王要他把俘虏尽数送来奔流城。”

詹姆挥挥金手,“李勒爵士,带他下来。”

伊林爵士将麻绳斩断后,艾德慕·徒利便面朝下晕倒在绞架台上,一尺长的绳子仍挂在他脖子上。

壮猪扯住绳子,拉他起来。

“套项圈的鱼,”他咯咯笑道,“我还没见过这个纹章呢。”

佛雷家的人站开让他们通过,绞架下已围了很多观众,其中至少有十多个衣服不整的营妓。

詹姆看见有人怀抱木竖琴:“你,唱歌的,你随我来。”

对方摘下帽子,夸张地一鞠躬:“若您所愿,大人。”

回船途中,没人说话,莱曼爵士的歌手亦乖乖跟上。

但等他们一离河岸,划向腾石河南,艾德慕·徒利便抓住詹姆的胳膊追问:“为什么?”

因为兰尼斯特有债必还,詹姆心想,因为你是我唯一能做的补偿了:“把这当成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吧。”

艾德慕警戒地望着他:“结……

结婚礼物?”

“你老婆一定很漂亮,别人也都这么说,不这样的话,你怎么会睡她睡得连你老姐和国王被宰了都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艾德慕舔舔干裂的嘴唇,“洞房外安排有提琴演奏……”“洞房内有萝丝琳小姐。”

“她……

她是无辜的。

瓦德大人和佛雷家的其他人逼她这么做,并非萝丝琳的本意……

她一直在哭,可我以为……”“以为她是被你的**吓坏了?

噢,为什么不呢。”

“她怀了我的孩子。”

不对,詹姆想,她怀了你的死亡。

回到帐篷,他遣开壮猪与伊林爵士,留下歌手。

“待会儿有请你献艺,”他吩咐对方,“卢,去为我们的客人烧洗澡水;皮雅,拿几件干净衣服来,上面莫要有狮子标记;小派,给徒利大人斟酒压惊。

你饿不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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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慕点头,眼中仍充满怀疑。

徒利洗澡时,詹姆搬把凳子坐下。

污垢将腾腾蒸汽染成灰色。

“吃完饭我派人护送你回奔流城。

之后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什么意思?”

“你叔叔老了,没错,人还是很英勇,但他的黄金岁月已经消逝。

他没有悲伤的新娘子,也没有需要保护的婴儿,黑鱼只求痛快一死……

但你还有好多年可活,艾德慕,而且你才是徒利家家主,不是他,他必须服从你。

应当由你来决定奔流城的命运。”

艾德慕凝视着詹姆:“奔流城的命运……”“献城投降,我将秋毫无犯。

城内居民可以自由离开,也可留下来伺候艾蒙伯爵。

布林登爵士和愿意追随他的守卫将穿上黑衣,你也一样,当然,你也可以去凯岩城当俘虏,我们将遵照公爵的标准,以礼相待。

我还会把你妻子送到你身边,若她生下男孩,将被收养在兰尼斯特家族担任侍酒和侍从,将来可以成为骑士,获得封地,若她生下女孩,成年后我会送她丰厚嫁妆,给她挑户好人家。

等战争结束,甚至你自己也可能被释放。

一切的一切,只需你献城投降。”

艾德慕从木桶内抬起胳膊,看着水流滴下指头:“假如我不投降呢?”

你非要我说出来吗?

皮雅抱着一大堆衣服站在门口,侍从们和歌手也在听。

让他们去听,詹姆心想,让全世界都听到,我不在乎。

他强迫自己微笑:“你见过我麾下的大军,艾德慕,你见识了那些云梯、塔楼、投石机和攻城锤。

只需我一句话,我表弟便会填平你的护城河,砸开你的城门。

成百上千的人会死——但别抱任何幻想,其中绝大部分将是你们自家的子民。

攻击的第一波将由三河诸侯组成,你将从屠杀那些在孪河城为你而死的人的父兄们开始;第二波是佛雷家族,我手下的佛雷正愁太多;等你的弓箭手用完了箭支,等你的骑士连剑都举不动的时候,我的西境部队才会出现。

城堡陷落后,男女老少,统统杀光,连牲畜也不放过。

我还要砍伐你的神木林,焚毁塔楼与碉堡,拉倒城墙和营垒,改变腾石河的水道,淹没奔流城的废墟。

事成之后,世人将不会记得徒利家族的家堡曾经矗立于此。”

詹姆站起身来,“你老婆或许在城陷之前就会生育,你想要孩子,我满足你。

用投石机。”

沉默。

艾德慕站在木桶里,皮雅把衣服抓在胸前,歌手的指头悬于琴弦上,小个子卢取出一截老面包装盘,假装不在意。

用投石机。

詹姆心想,如果姑妈在这里,她还会说提利昂是泰温的儿子吗?

终于,艾德慕·徒利找回了声音:“我想爬出来杀了你,弑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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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试试,”詹姆静静地等待,结果对方没动,“好好用饭。

歌手,替我招待客人,嗯,你会唱那首歌的吧?”

“那首雨的歌?

啊,大人,我想我很熟悉。”

艾德慕似乎直到此时才第一次看见歌手:“不,不,不要是他,快把他赶出去……”“怎么,不过是首歌嘛,”詹姆道,“我保证,他唱得没那么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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