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经历过，为何在回忆起的时候没有泛起一点波澜？”灰羽画笔不解的问。
“因为没用，”李牧看向它，“痛苦又如何？撕心裂肺又如何？”
“还不是手足无措，解决不了任何办法。”
“不过按照这一点你倒是和我很像，”李牧嗤笑道，“都是在和命运做抗争。”
李牧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讲讲你的故事。”
灰羽画笔眉梢微沉，迟疑了许久才说道：“时间过来太久了，久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它好似在努力回忆的说：“一亿年前，我是一根普通的笔，是这个世上第一根笔。”
“我的第一个主人是一个牧童，他每日都会拿我的身躯去给牛羊掏粪，反复使用后将我丢弃。”
“我的第二个主人是一个富家小姐，他很爱惜我。但最后躲不过出嫁，然后我被放在房间里，冷落百万年。”
“我的第三个主人是一个国王，也是他发现了我的真正用途，用我写字，用我作画。”
“但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他总会离我而去。”
“可没能等到他寿终正寝，我就被心怀不轨者偷走。他们并不是要拿我写字作画，而是将我卖了出去。”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将我的身体磨平，用刀砍成块，扔在火堆里不断炙烤。”
“后来我才知道，我被他当成了无限烧火的柴。”
“伙夫死后，他怕我被别人得到，将我埋进了地里。时过境迁，我再现之时，诸神降临。”
“那是一个身披暗夜斗篷的男子，带着无尽的杀气。也是他找到我，并赋予了我独一无二的力量。”
“之后我通过他，认识了许多人，见识了许多物。而我也随他完成了诸多有趣的事，有意思的事。”
“那些记忆刻骨铭心，永世无法忘却。直至一天，我被诸天创世神盯上。他向我的主人索要我，主人不允。”
“他就以玷污创世神威名的原因，将我主人击杀。但主人死去之后，将他的心脏给了我，并将我传送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那里有他的家人，有我得朋友，我要守护那里。所以我拼了命的画，拼了命的写。”
“但我终究是一根毛笔，哪怕速度再快，力量再强，在创世神面前我也不堪一击。”
“所以我决定我要画创世神，我要画整个混沌。但我的想法很快就被破灭了，因为我发现我根本画不出创世神，甚至连神之领域中的人都画不出来。”
“他们太强了，只得其身躯，无法得其神韵依旧没有用。”
灰羽画笔声音略带低沉：“好景不长，诸天很快就通过空间传送痕迹找到了我。”
“在所有人极力的反抗之下，所有人都死了，连同那颗星球。夺取我成功之后，诸天将我扔进了一个水池中，用诸天神力养育我。”
“之后，他拿我作画，画这世界最强大的东西。但我只能被关在黑暗阴冷的密室中，没有办法离开。”
“他好像怕我被发现，也好像在谋划着什么。一千万年前，我沉浸的力量终是得到了释放，我画了一个传送玄阵，离开了那里。”
“之后我开始到处逃窜，因为诸天神力的缘故，我终于可以画出神了。那是真正的神，我带着主人留给我的暗杀之心，画屏障，画世界，画星球，画我见过的所有东西。”
“终于，我马上就要成功了。我马上就可以复仇，让这个世界所谓的伪君子全部死去，让这个世界再没有阴暗的人。”
“但天不从我，道我不为我。我还是被找到了，我倾尽我的一切力量都不是他的对手。在诸天万灵剑下，一切皆是灰烬！”
“最终，我被打入地狱，封印在杀心火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