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师父生气了，真秀不禁低下头，乖乖的背诵道：“五戒，是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你再背一下佛门十善。”净心禅师继续追问。
“十善：不杀生、不偷窃、不邪**、不妄语、不两舌、不恶语、不拍马、不贪婪、不恼怒、不背离佛法。”
这些东西都是最基本的，所以真秀没怎么费力的就全都背了下来。
他已经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默默的低着头等待着师父的训斥。
只是好一会儿之后，净心禅师才接着问了他第三个问题。
“这五戒十善中，哪一条不许你喜欢文姑娘了？”
真秀不禁愣了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发懵的抬头看向师父。
“啊？？？”
“啊什么啊，师父问你呢？”
净心禅师没好气的说道。
真秀忍不住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想一想确实好像没有哪一条不许他喜欢文霜月。
但和尚怎么可以去喜欢女人呢？
真秀怎么想，怎么也不对啊。
“可是师父，我可以去喜欢文姑娘吗？”
净心禅师不禁伸手摸了摸真秀的脑袋，微笑着叹了一句：“傻孩子。”
他没有正面去回答真秀的问题，反而是突然提起了另一个话题：“真秀，当年我从废墟中把你救出来，然后便带回了法华寺。”
“其实，我从来没问过你想不想当和尚，你也从来没有自己选择过不是吗？”
净心禅师低头看着真秀，眼神中满是慈爱。
“佛门出家弟子确实不可以娶妻生子，但在家弟子却是可以的。”
“你看这法华寺里，出家的只有我们师徒二人，但平日里来上香礼佛的虔诚信徒中，不全都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吗？”
“佛门弟子中，在家弟子才是真正的大多数。”
说到这，净心禅师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不管你出家还是在家，师父都认你这个徒弟。”
“即使你不愿意认我这个师父，也是没有关系的。”
“为师当年救你，只是为了结一段善缘，从未想过以此要求你什么。”
净心禅师仅仅的按住了真秀的肩头，认真的对他嘱咐道：
“真秀！”
“你长大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师父会一直支持你的。”
听着师父诚恳的话语，真秀愣愣的仰头看着他，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师父！！！”
真秀一把抱住了师父，把脑袋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哭声再也抑制不住，像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样痛哭流涕。
净心禅师默默的抱着真秀，努力的扬起了头，平日里干涩的眼睛，今天不知为何格外的湿润呢。
真秀的眼泪就像是绝了堤一样，止也止不住。
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前世的亲生父母也是如此。
现在回想起来，他的记忆中只有上学和放学，回到家里和父母的对话中也多是围绕着成绩。
没有人在乎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在乎他想做什么。
有的只是那一个个关乎人生的数字。
可来到这里一年多的时间，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师父，却填补了十多年来，真秀内心中的空洞。
在惴惴不安的坦白中，得到的却是理解和支持。
头一次被这样对待的真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哭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