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珰珰与他都是控风的异能,都精通风刃之法,所不同的是,他能够制造大旋风,而白珰珰能够制造风冻。白珰珰恰好胜过他一筹,两人在争夺风的控制权时,白珰珰总能占据上风。这一指之下,赤婴觉得托着自己的风顿时消散,然后便摔了下去。
这自然摔不到他,但白珰珰的目的,仅仅是让他晚片刻进入战场。有这一坠之阻,展飞的刀终于追上了智慧尼,在智慧尼后腰处横斩而过。
若不是智慧尼乘白珰珰分心于赤婴之时挣脱风冻的束缚,这一刀就可以将她拦腰斩断!
智慧尼虽然避开了被斩成两截的命运,可还是在腰上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伤势极重之下,她痛得大叫。
展飞正待继续追击,却听到智慧尼尖叫道:“开封府完了,赤婴,我们走!”
她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诛心无形针尽数射出,展飞追击之势,被这密集而来的诛心无形针所阻,稍稍一停,然后智慧尼乘机拉开了点距离,与赤婴聚到了一起。
赤婴架起她,御风迅速远遁,离开了白珰珰可以限制他的范围。而原本纠缠着展飞的郭小雀,见此情形,也是身体闪动,直接隐入一团阴影之中,然后消失不见了。
展飞顾不得追击,他向着东南方向望去。
那里,一道烟柱冲天而起,看方位,正是开封府衙!
“开封府衙……”展飞喃喃自语。
任恕也望向开封府衙,脸上惊骇欲绝:“贼人……贼人袭击了开封府?”
“他们怎么敢?”江平正在他身边,此时也讶然说道。
任恕却知道,贼人是敢的。
开封府虽然捕快、军卒众多,但要管理汴京这么大一座城市,人手永远是捉襟见肘。此次白眉神庙的行动,他吸取上午两浙尼寺的教训,几乎将开封府能够动用的人手都调了过来。
因此这个时候的开封府衙,在防御力量上分外薄弱。
“该死,该死,我早该想到!”回过神来,任恕顿足捶胸,心中懊恼万分。
“这怪不得你,谁想得到贼人敢去袭击开封府衙?”见他如此情形,被捕快们护住的陈小小忍不住温言劝慰。
“我想到了的,我知道贼人所袭击的目标,从开宝寺之后我就知道了!”任恕咬牙切齿地道:“只不过,我以为贼人会一个接着一个袭击,开封府衙是他们的最后目标,却不曾想他们竟然同时袭击了第五、第六处目标!”
“什么?”走过来的展飞听到这个,也不禁讶然:“任判官,你早就知道贼人会袭击开封府?”
“贼人的目标,你将它们连起来,正好是将汴京内城包围在其中的一个六边形!”任恕冷静了一些,他知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当下道:“我们得赶紧回去,不管怎么说,或许……”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江平叫道:“啊呀!”
江平用手指着前方,展飞、任恕顺其所指望去,看到白珰珰伏倒在地上,背后鲜血映透了衣裳。
“郭小雀!”想到白珰珰背后这一击为郭小雀所为,任恕怒气冲冲:“展飞,你还要维护郭小雀么?”
他情急之下,都忘了展飞死里逃生这回事了。
展飞默然不语,只是匆匆跑了过去,扶着白珰珰一看,发觉她极为虚弱,已接陷入昏迷之中。他忙将白珰珰放下,伸手去解对方衣裳,想要替其包扎伤口。
才解开胸襟,展飞吓了一大跳,慌忙又替白珰珰捂上。
再看白珰珰的脸,原本昏迷的白珰珰恰好此时睁开了眼。
两人目光相对,白珰珰是羞怒交加,展飞则是窘迫异常。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替你裹伤……”展飞喃喃地道。
“滚!”白珰珰道。
“呃……你还在流血,总得包扎好伤口……”
“滚!”白珰珰仍然回以一个字。
“啊……请放心,我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什么给我看……”
“滚啊!”白珰珰咬牙切齿地吼道。
这一吼,震动了伤口,她背后流的血更多,伤口也更为疼痛了。
展飞讷讷地松开手,将她放回地上,心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心里也有几分委曲,这个白珰珰,男人打扮男人脾气,谁知道解开胸襟却是个姑娘!
而且他又没有看到多少!
而且是真没有什么给他看的!
不过事已至此,总得收尾,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和一个姑娘家一般见识!
展飞回头望了望,看到任恕身后的陈小小,当即眼前一亮:“那位姑娘……小小姑娘,快过来,替她包扎一下伤口。”
他原本不认识陈小小,但昨日抓那个偷女子内衣的贼人时,恰好见过,此时认出对方,便招唤道。
陈小小撩着衣裙,匆匆跑了过来,见到白珰珰的伤势,脸吓得惨白。不过她还算是见过风浪的,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向展飞问道:“怎么做?”
展飞身上自然是常备药膏的,他将药膏交给陈小小,然后转过身去,开口指点陈小小如何包扎伤口。
一边指点,他一边转眼四望,只见这白眉神庙大门前的街道上,尸体横七竖八,伤亡情况比起上午两浙尼寺还要严重。再想到贼人还有一队前去袭击了开封府衙,他心中忧急如焚。
“我必须立刻赶回开封府衙!”匆匆将如何包扎说完之后,他沉声道:“小小姑娘,麻烦你照顾一下白姑娘……任判官,我先走一步了!”
任恕正在下令逃散的军卒捕快集结,听他这样说,忙摆手道:“待会儿,你一个人去,于事无补,先等一会儿,与我们一起……唉!”
没等他说完,展飞已经迈步跨出,奔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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