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脑海中再度闪过简单的想法。
可这不重要。
她又想。
重要的是仪式,是信仰,是……觐见。
于是,少女缓缓来到白冠之王身旁,恭敬地单膝下跪,将手臂抬起贴于胸前,低声说:
“鸢尾花的信徒……前来拜见吾主。”
白冠之王便睁开了毫无神采的双眼。
祂起身,微笑着看向少女,缓缓来到少女身旁,然后伸手捏住少女的一缕发丝凑到鼻端嗅了嗅。
“你不是她,但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祂说。
少女没再说话。
或许是一直在以意志抵抗的缘故,她逐渐在白冠之王的影响下重新找回了自我,所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在努力试图挣脱白冠之王的控制。
白冠之王微微皱眉。
祂有些不满。
祂打算对不敬的信徒施以微小的惩罚,于是俯身从脚边的花海中摘下一朵纯白鸢尾花。
可也正是在此时,异变陡生。
纯白的鸢尾花海中忽然多了微小的紫色花朵,轻风便为白冠之王送来了既陌生又熟悉的薰衣草香味。
祂疑惑地转过头,看向一切变化的源头。
然后,祂便看到了身穿女仆裙的江酒。
江酒向她微笑,然后很有礼貌地问:
“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士,请问能不能把你旁边的,不知道怎么着就迷路到这儿的,我们酒吧的客人还给我呢?”
但白冠之王却似乎开始觉得被她带到这片花海里的少女不重要了。
祂惊喜地看向江酒,露出颇有几分病态的痴迷笑容,低声呢喃:
“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就像是猫看到了鱼狗看到了肉奥特曼看到了小怪兽,祂随意地解开了对少女的控制,然后像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地从树下向江酒跑过来。
花海随着她的行动而喧闹起来,每一株鸢尾花都摇曳着流露出欣喜的情绪,它们迅速生长,几乎要覆满江酒全身,把她强行禁锢在原地。
只可惜并非只有鸢尾花在生长——还有薰衣草。
紫色的小花从江酒脚边的泥土中生长起来,与袭来的鸢尾花们纠缠在一起,不让它们接近江酒。
这样,江酒便得以安然拿出魔杖,轻挥,甚至好整以暇地念出咒语。
她消失于薰衣草与鸢尾花的簇拥之中,下一刻又出现在树下的少女身侧。
少女已然昏迷,她便俯身抱起少女,无奈地轻叹一声,转过头又与站在花海中的白冠之王对视一眼。
“有缘再见咯。”
江酒轻声说完,便以梦的权柄带着少女跳出了这片世界。
于是茫茫花海便再度只余白冠之王一人。
祂略有恍惚地看着江酒消失的方位,露出不加掩饰的悲伤神情。
“消失了……又消失了……找到你……我要你和我永远在一起……留在我身边……”
祂说完,重新回到树下,再度陷入沉眠。
……
江酒带着少女的灵魂回到了酒吧。
她摘下少女鬓间不知何时留下的鸢尾花花瓣,晃了晃魔杖从吧台里唤出一瓶酒一只酒杯,随手把花瓣扔进杯里,倒上酒,凑到唇边小小地抿了口,尝尝味道。
“还行。”她慢悠悠地说,“你也要来一口吗,我亲爱的主人?”
不知何时便出现在吧台前高脚凳上的魔女小姐闻言眯起眼来,看了眼趴在吧台上睡过去的少女又瞧了瞧被江酒酒杯里的花瓣,低声问:
“鸢尾?是那个最近莫名其妙就流传起来的都市传说?”
“大概吧,反正似乎是跟梦境有关的神秘力量,而且源头很强,如果不是我有梦的权柄恐怕要被留在那儿了。”
“能把你这样有梦的权柄的正式魔女困在梦境里……是某位大魔女?”
“我不知道啊,”江酒无奈说,“我认识的大魔女可就只有主人你一个,我只能说确实有可能。”
“……”
魔女小姐沉默片刻。
似乎是觉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也得不到答案,她便放弃了再纠结下去的想法。
然后她眯起眼,盯着江酒,问:
“那之前你对我说的话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的弱点……是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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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麻麻的,合雪丶坏事做尽!
被灌麻了,今天先一更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