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现在是魔女而不是人类,”魔女小姐冷声说,“你能清楚地感知身体的情况。”
“其次,如果我真想要你为我生蛋的话,那我恐怕早就让你怀孕了,你绝对没有拒绝的权力。”
“最后,江酒,你这坏东西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干可以去睡觉,而不是用这种粗劣的手段试图把我激怒。”
魔女小姐稍稍用力,略显轻佻地强迫江酒朝她仰起小脸:
“激怒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好事么,江酒,难道你还真的想要给我生蛋?”
她警告。
而江酒先是无辜地眨眨眼,接着轻轻咬嘴唇,说:
“可人家无聊没事干嘛,主人您陪人家聊会儿天好嘛?”
“……”
魔女小姐很清楚地明白江酒这就是在恶意卖萌,在扮成被主人冷落的狗狗朝她撒娇。
真是不要脸啊。
她想。
可偏偏她对这样的江酒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因为事到如今魔女小姐已经完全搞不懂江酒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了。
所谓物极必反,烂到极致就是好,好到极致就是烂,而像江酒这样的坏女人,本质有没有可能是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呢?
按理来说与一个人相处得越久也就越应该了解那个人,而魔女小姐与江酒共同度过了漫长岁月,又携手相伴经历了这么多事,魔女小姐却并未觉得江酒身上的那层迷雾被吹散了,相反,她只觉得愈发无法理解。
魔女之夜中的小公主,下城区里的金手指小姐,地狱中拖着残躯拯救白冠之王的奉献者,乃至于仅存在于未来某个可能性里的终焉魔女……
以及完美而潇洒的女仆。
这些身份里,哪个才最贴合江酒的本质呢?
魔女小姐不懂。
只是有时候她会觉得江酒像台万能的许愿机,谁都可以通过江酒获得完美符合他们需求,最想要的伴侣,而身为许愿机的江酒本身却苍白而纯粹。
大家都更关心他们的愿望能不能被视线,又有几个人会主动惦记着许愿机的感受呢?
他们只关心他们自己。
魔女小姐忽然叹了口气。
她松开勾起江酒下巴的手,沉默地盯着江酒看了会儿,最后点头:
“好。”
还是心软了。
魔女小姐想。
对付江酒这样的坏女人,就应该硬一点的,心硬一点拳头硬一点魔杖硬一点。
下次吧。
下次一定……一定把这坏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魔女小姐这么想着,轻轻打了个响指,便有另外一架躺椅自空气中浮现出来,立在了壁炉的另一边。
她打算坐上去,跟江酒聊会儿天,至少让这磨人的小妖精满足了睡过去,不要打扰她看书。
可这时候酒吧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笃笃笃。
声音不算重,但却很快,显得有些急促。
魔女小姐皱眉,瞬间便通过布置在酒吧周围的阵地魔法得知了来人的身份。
江酒也有酒吧中阵地魔法的一部分权限,于是跟魔女小姐一样,她知道了现在站在门外的人是谁。
“我给她开门啦。”
她问魔女小姐。
魔女小姐看了看她,冷冷地回答:
“随你,反正跟我没关系。”
江酒忍不住微笑起来:
“有时候主人您还真是可爱啊……好,您说跟您没关系那就没关系,那我开门啦?”
魔女小姐没再说什么,似乎是默认了。
于是江酒便抽出魔杖,对着酒吧门遥遥画了个弧,解除了门上的封印魔法。
于是门便轰然洞开。
有风,有雪,伴随着彻骨的冰寒自门外灌入室内,呼啦啦地吹起来人那炫目的金发。
春城如今的气温大概已经有零下二十度了,但来人却似乎不觉得冷,那明亮的蓝色眸子中依旧盛满沸腾如火的热情。
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厚实的鹿皮帽,脚上的靴子踩在木地板上嘎吱嘎吱响。
“老婆老婆,我来找你喝酒了!”
上城区传奇调查员萝兹玛丽突如其来降临于此,并欢快地向酒吧里喊。
[未完待续]
——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