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运气好象还真有点儿差,个多时辰过去,山也看不见了,愣是不见一条丹鳝,陈七星感觉到魄力减弱,不敢冒险,认准方向,先出泽来,索性便捉了一条鱼,就在泽边把鱼烤了,吃饱后坐息半个时辰,再又入泽,这次换了方向,仍以山为标杆,往另一个方向走,这次运气不错,远远看到一个红点,近前一看,果然是一条丹鳝,这条丹鳝大,脑袋足有粗酒杯大小,身子一半在泥里,但露在外面的一半也有三尺多长,估计还只到腰上,整条怕不有五尺以上。
“这孽畜怕不有百年以上了,别是成了魄才好,成了魄就难捉,不过药性也更强。”陈七星又惊又喜,身子放低,藏在山茶花后,为了保险,直到丈许距离之外,才悄悄放出一个血环,猛一下箍住了丹鳝脖子。
丹鳝乍惊之下,猛地一弹一窜,竟然从血环中窜了出来,陈七星暗叫一声糟,他以前捉鳝鱼捉老了的,知道鳝鱼这东西最是滑头,脑袋大身子小,身上还粘滑,若是夹不住它脑袋,只捉它身子,无论如何也捉它不住,血环若尽死命一箍,当然也能箍住,但死鳝不行,要解毒,必要活血,所以刚那一下,陈七星用的力道并不是太大,想不到竟就给丹鳝溜了出来。
丹鳝一窜出水,陈七星也看清了它的全貌,长达六尺有余,圆滚滚的身子,生着淡黄色的花纹,脑袋上一个红包,激怒之下更是艳红如火,嘴张开,丝丝做声,一嘴獠牙,淡黄的小眼睛凶光四射,好一条恶物,不过似乎也给血环那一下箍怕了,到是不敢主动进攻,只是拼命往前窜。
“哪里走。”陈七星大叫一声,又一个血环放出,跟着一套,这次没能套住丹鳝脑袋,丹鳝身子一扭,滋溜一声又滑了出去。
这一次丹鳝换了招数,头往下一栽,径往泥里钻去,鳝鱼这东西,钻洞的本事最强,陈七星以前捉鳝鱼,最怕的就是钻泥,自然早有防备,看着丹鳝往泥里一钻,半截身子还在外面呢,他也不去揪尾巴,鳝鱼尾巴是绝对揪不住的,两个血环左右一抄,抄进泥里,连着一大捧泥巴一同抄了起来。
给他一抛,泥水裹着丹鳝直上半空,丹鳝不知死活,还在扭着身子乱钻呢,可就从泥巴中钻了出来,赤条条横在空中,陈七星早在等着,两个血环放出,一前一后,同时套住丹鳝,这次学了乖,捏住劲道,血环只是轻轻套住丹鳝,绝不用力,鳝鱼这种东西,其性狡而懒,你用力捉,它拼死挣扎,一钻一扭的,再大的力也捉它不住,可你如果只是轻轻兜住它,不用力,它就有了侥幸心理,以为没什么事呢,懒得再钻了,就那么呆着,轻轻捧入篓中便是,陈七星以前捉惯这玩意儿的,到是知道它这个性子。
果然,这么轻轻套着,丹鳝扭得两下就不动了,仿佛个懒丫头赖在被窝里,动一动只是找个更舒服的姿势,而不是想要钻出被子来。
陈七星偷笑,血环慢慢收回,他带了篓子来的,虽然篓小丹鳝大,可只要进了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得来。
小心翼翼移到篓边,前环调准了,丹鳝脑袋对着篓嘴,方要后环一送,将丹鳝送入篓中,不想丹鳝见了篓子,竟就知道危险,身子忽地一扭,没往篓子里去,脑袋擦着篓子边钻了过去,陈七星双环急用劲时,哪里还来得及,“滋溜”一下,又给丹鳝溜进了水里。
“今天还不信就抓不住你。”陈七星简直气坏了,双环急抄,不想丹鳝却没往泥里钻,头一昂尾巴一摆,径往前窜,嗖一下窜出老远,可能是真正感受到了危险,拼命了。
陈七星一抄不中,急往前赶,他以魄带形,纯是水面上借力,速度不是很快,而丹鳝在水里那速度就快了,一钻一扭,但见水花飞溅中,一个身子飞快的往前窜,若比快,陈七星在水里还真赶这孽物不上,不过畜生就是畜生,不知道直走陈七星追不上,反依着本性,扭着前进,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这到给了陈七星机会,看看赶不上了,抄直线却又拉近一截,不过他也尽了全力,就怕隔得远了,丹鳝往泥里一钻,东一钻西一钻,那就真没办法了,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总隔着一点,但只要丹鳝往泥里钻,他还是有反应的时间,其实现在他盼着丹鳝往泥里钻,一钻就慢,他抄泥上天,反有机会抓住它,只是这丹鳝真好象成了精,能猜中他心思似的,拼死前窜,就不住泥巴里钻,让陈七星气得咬牙,却是全无办法。
“到看你有几两干巴力。”陈七星暗暗发狠,盯着丹鳝红脑袋,死赶不放。他以前捉鳝,也碰到过狡猾之极的鳝王,但费尽力气斗智斗勇,一般都能捉到,这次就捉不到?
“那位壮士,不可深入沉泽。”
突地响起一个声音,而且是个女声,其声清脆悦耳,仿如丝竹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