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玉却是不知道,聂白涛唐之响指挥帮众,她就陪在陈七星身边,一幅小鸟依人全心信任的模样,若不知情的人见了,绝不会相信她会是铁旗门的新任门主,就一个沉浸在爱河中的傻丫头嘛。
两人在山坡上看着官兵过桥,差不多过了一半,陈七星挥手下令,红旗一招,这是进攻的信号,河两岸同时发动,聂白涛攻尾,唐之响打头,官兵正一个个走得晕头晕脑愣不傻登,突然这么兜头一棒加尾后一枪,立马就蒙了。
战况远比陈七星想象的要简单得多,固然是这面人数上占了优势,官兵又还给分隔成前后两段,但最关健的,是官兵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们以为就是来驱赶围城的老百姓的,老百姓嘛,手无寸铁,乌合之众,先前在桥郡城里不就是这么一群百姓吗,还不是说砍就砍说杀就杀,比砍瓜切菜还容易,又怎么可能想到会有数千悍勇之徒埋伏着,更何况这里离着望桥城还有三四十里呢,连防一般百姓的心都没有,就是傻狗子一样张着嘴赶路,哪会想到作战。
两面一冲,官兵立时溃散,喊爹叫娘,慌做一团,前面的撤腿就往后跑,后面的撤丫子还想往前冲,结果在桥上挤做一团,扑通扑通,一群群往河里掉,仿佛下饺子,桥到是不高,水也不是太深,可这是冬天啊,雪还没化呢,铁甲棉衣给河水一浸,不多时就冻成了僵尸,挤在岸上的也好不了,两面砍杀,真个砍瓜切菜一般,聪明的跪地投降,可这边早就说好了,为免泄露风声,不留俘虏,站着的是一刀,跪着的也是一刀,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两千五百官兵给杀了个干干净净,再无一个活口。
“我这杀孽造大了。”虽然隔得远,看着战场上的惨状,陈七星仍是心下发虚,虽然在幻日血帝的记忆中看到过无数伏尸百万的场景,可幻日血帝是幻日血帝,他是他,不过想到先前桥郡城内外的惨状,又转了一番想头:“杀那些百姓的,就是这些人,天若有眼,若要报应纪元,那我也陪着他下地狱好了,天若无眼,则凭什么报应我。”
他两个下坡,唐之响聂白涛笑呵呵而来,唐之响远远的便叫:“爽快,爽快,今天这一仗,打得太爽了。”
聂白涛却是冲陈七星翘大拇指:“都是孤绝神机妙算,聂某人平生不曾服人,今儿个算是服了,接下来怎么打,孤绝你说句话,一切听你的。”
唐之响大手一挥:“官兵总共六千人不到,这里去了两千五,断桥城那边也是两千五,迎上去就是,这样的软脚虾,一冲就完。”
“我不听你的。”聂白涛不理他,看着陈七星:“孤绝,你说。”
陈七星谦虚几句,道:“弟兄们伤亡怎么样?”
唐之响道:“哪有什么伤亡,估计就死了七八个,伤的也不过几十个。”
聂白涛点头:“伤亡确实可以忽略不计。”
“那就这样。”陈七星想了想,道:“剥下官兵的衣甲,选两千最悍勇的弟兄换上,我们也不必去断桥城,就在桥郡城外十里左右等好了,让这面围城的百姓都去桥郡,把城围起来,纪元一看不对,一定会调去断桥城那边的官兵回来,我们还是拦头掐尾,虽然那边没这么好的地势,但因为换了官兵的衣甲,他们弄不清楚,兵无战心,必然还是一鼓而下,再然后回桥郡城来,纪元以为是官兵回援,自己打开城门,咱们冲进去,把留守的几百官兵也杀了,然后大叫造反冲出城去,以后就没咱们什么事了,剩下的事交给百姓去解决,没有官兵撑腰,我看纪狗官还能怎么办,弟兄们回来后,绝口不言,纪狗官他们只以为会是官兵造反,绝想不到我们身上来,我们也就没什么风险了。”
“高啊,实在是高啊。”这回连唐之响也是点头赞叹不绝了,聂白涛更是连连点头:“最妙的是扮成官兵大喊造反这一招,太妙了,我老聂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妙,妙啊。”
卫小玉虽然没出声,但小脸上红扑扑的,尽是喜悦,聂白涛他们夸情郎,那可比直接夸她还要高兴十倍。
陈七星不好意思的一笑,道:“不过我想,直接杀了纪狗官他们,虽然痛快,但后面的祸患太大,纪狗官据说是吉庆公主的儿子,势力大得很,真若死在这里,朝庭必然调重兵清剿,可就苦了这一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