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唐之响顿时就鼓起了眼珠子:“依你说,弄了半天,那纪狗官还不能碰了。”
聂白涛瞪他一眼:“你别急嘛,听孤绝慢慢说。”又对陈七星道:“孤绝,你别理他,这人就一没嘴子火葫芦,除了会喷火,什么也不会。”
“我的想法,可以让他们狗咬狗。”陈七星道:“我们假做先前的事和纪狗官无关,让围城的百姓逼着纪狗官废除奇石贡,惩处马学礼那一帮狗官,群情汹汹之下,纪狗官不答应是不行的,而马狗官那一帮人后面也有人,反正现在当官的,好官极少,不是阉党就是权奸一党,纪狗官处理了他们,他们背后的势力自然会反咬纪狗官,这叫狗咬狗,一嘴毛,而咱们呢,目地也都达到了,惩处了一帮狗官,废除了奇石贡,又不会逼得朝庭派兵来祸乱百姓,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他这番话说完,出奇地,聂白涛却没有出声夸赞,只是直着眼,古古怪怪的看着陈七星,这一边卫小玉可急了,道:“聂叔叔,怎么了,我大哥这法子不好吗?”
“好好好,妙妙妙。”聂白涛连叫三声,脑袋却一片乱摇:“可就是太好了太妙了,让你聂叔叔惭愧了,我儿女四五个,怎么就没一个聪明的呢,这到底要怪他们天生的蠢,还是要怪我这个做爹的没下好种呢?”
唐之响好酒,平时总带着个酒葫芦在身上,这会儿正灌了一大口进嘴里呢,听了他这话,“扑哧”一声,可就全喷了出来,刚好喷了聂白涛一头一脸,一时又是笑,又是咳,好半天直不起腰来。
卫小玉自然也是笑得花枝乱颤,陈七星也陪着嘿嘿笑,他的脸只是涂了色,若不涂色,便可看见他一脸通红。
象这种逼虎下山挑拨离间隔岸观火的计策,幻日血帝一生不知玩过见过多少,陈七星随便找找例子就一大把,但真不是他想出来的,他也真的想不出,至少绝不可能这么一计连着一计的,他的脑子里,没有这么多弯弯绕。
但这一次后,他学会了很多东西,而尝到了甜头,以后再碰到事情,他还会不由自主的去看去学,从以前的痛恨讨厌,到逼不得已的去查去找,到主动去看去学,一步步的,他走近了那个巨大的身影。
幻日世代,那是血一样的长空啊。
聂白涛几个依计而行,鼓动百姓围了桥郡,自率精锐伏在了北面,只等断桥城的兵马回头。
陈七星这次没跟着去,找个借口,说回头盯着纪元,免得他再玩诡计,卫小玉几个不疑有它,随他去了,卫小玉跟着叮嘱一番,祝五福为七大宗主之一,魄术厉害,一个人不要冒险,陈七星愧着心应了。
其实陈七星没回城,先到地头找着药箱子换了衣服形貌,随后开始正经救治先前受伤的百姓,这是立个幌子,他已经想好了,虽然不能杀纪元,但也不能太便宜了他,另有后手,但事后就要洗脱嫌疑,这边亮出小陈郎中的名头,到时满城在说,小陈郎中救苦救难,在哪里哪里救人,再就不会有丁点儿怀疑到他身上。
他心中的算计虽然越来越多,但看着伤者死者,心中却也有着真正的痛惜悲愤,算计人的一点点心虚顿时就化为乌有。
伤者实在太多,一直忙到半夜,陈七星才勉强脱身出来,幻形换衣,越城而进,高明六千兵不到,两路救援去了五千有多,城里剩不到五六百兵,勉强堵着四面城门,城墙上几乎就没什么人,即便普通百姓吊城进去也不一定能发觉,更莫说发觉以魄带形的魄师。
虽然非常想见关莹莹,但陈七星不敢摸回去,祝五福一代宗主,五魄降灵师,可不是说着玩的,如果敢用幻日血斧,以鬼刑斩的威力,真个硬碰硬,不见得就输给祝五福,但陈七星不敢用啊,当然,即便不用鬼刑斩,以红颜白骨配上沉泥陷甲,同样可以一斗,尤其血鹰灵目入体后魄力增强,不但出现了鬼刑斩,红颜白骨箭也强了许多,可他没有信心,说实话,就算魄力再强一倍,现在见了祝五福,他还是会飞脚溜走,根本就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