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尚方义又惊又喜,慌忙披衣开门。
陈七星先隐隐有两分担心,害怕关山越有可能私下里把他的真面目给尚方义说了,关山越要杀陈七星,惟有尚方义能帮上手啊,所以细听着尚方义的回答,听尚方义声音中隐隐含着惊喜而不是惊怒,悬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看来师父还没跟尚师伯说。”却又凝思:“师父为什么不跟尚师伯说呢?尚师伯是大弟子,又是四魄师,师父要杀我,惟一能助上力的只有尚师伯啊,是因为莹莹给我带走了?还是怕尚师伯脾气暴噪到处嚷嚷开去?”
他猜不到关山越的想法,但尚方义不知情,他的计划实施起来就越安全圆满,总之是件好事。
尚方义出来,一眼见院中站着四个人,到是一愣,道:“七星,这几位是。”
“他们是化州三义。”陈七星凝睛细看尚方义的眼神,确实没有隐藏的恼怒之类,越发肯定关山越确是没说,一颗心完完全全落到肚子里,分头介绍了三义,尚方义自也知道三义名声,忙自见礼,听陈七星说三义是听到关山越出事赶来相助的,更是热情,忙邀三义进屋。
陈七星一进屋,眼圈就红了,叫道:“师伯,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是给押在了牢中吗?可曾受苦?”
“七星你莫急。”看陈七星激动,尚方义到先劝他一句,不过自己却又激动起来,叫道:“你师父是给冤枉的,也不知哪个狗贼暗施诡计。”便把关山越在相州的事又说了一遍。
“你师父知道自己给算计了,可也没办法,百姓又闹了起来,朝庭急召他回京,一回京师,不问青红皂白就夺了国师之位打下大牢,我们也给软禁了,不过到是没吃苦,昨天我还去牢中看了呢,吉庆公主打了招呼,给了个单间。”
陈七星听他说还去牢中看了关山越,心下一跳,不过他一直留心着尚方义眼神,尚方义又是个暴噪性子,心底若暗藏着心思,神情中一定会有异样,这时却完全看不出来,心下也就越发肯定,道:“师父没吃苦吧。”
“那到没有。”尚方义说着又补了一句:“吉庆公主还是很给面子的,另外你小陈郎中的名声大,便是京城也传遍了,知道是你师父,人人相敬,也没人敢为难他。”
“那是。”高成义在一边叫:“不看僧面看佛面,小陈郎中的师父,谁敢为难?”
陈七星道:“那吉庆公主是怎么说的?”
尚方义道:“吉庆公主也很为难啊,公主其实知道,相州的事,是冲着她去的,尤其这个时候,她正要人助力,可这事说不清楚啊,百姓又乱,也没法子查,所以只有先让你师父受点儿委屈,等把暴乱镇压下去,揪出背后黑手,到时冤屈自白。”
“这到也是个办法。”胡秋义赞同。
“吉庆公主心中到也明白,只怕禁军兵败后,她慌起来会对师父不利,不过即便要推师父做替罪羊,也不会说杀就杀,盯紧点就行。”陈七星心下拿定主意,脸上却装出没主意的样子,道:“尚师伯,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尚方义皱眉:“只能等,等禁军镇压了相州暴乱后,再慢慢调查真相,揪出凶手。”
“禁军大败的消息要传回来,看来还要几天。”陈七星心下转念,嘴里却道:“我不能坐等,明天我去拜访吉庆公主,再给朝庭上表为师父喊冤。”
“好。”尚方义大喜赞同,不禁感叹:“关师弟收了你这个弟子,是他的福气,也是我松涛宗的福气。”
莫怪他有这种感概,他虽是四魄师,在松涛城也是一方之豪,可到了京师,尤其关山越出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渺小,什么尚大爷什么四魄师,碰上衙门冰冷的墙壁,屁都不是,朝庭一道旨意,说软禁就软禁,他是束手无策,还不敢反抗,他不是江湖浪人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他可是有家有业有老有小,身后整整一个松涛宗呢,哪敢乱来?这几天,真是急白了头发,他性子又是燥的,那份憋闷燥怒啊,可别提了。
然而陈七星不同,小陈郎中名动天下,而且还是按察御史,有官身,更何况身上还有天子金牌,见官大三级,尚方义自己跑,谁也见不到,谁也不理他,陈七星出面,这魄京城里除了区区几个人,谁都要点头弯腰,这差别大啊,他能不感概吗?
第二天一早,陈七星便去了吉庆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