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的动作十分僵硬,就像被人控制的木偶,一边跳嘴里一边念经似的朗诵着罗江听不懂的语言。
“邪教聚会!”
罗江还没搞清楚状况,仓库里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灰衣人舞动的节奏渐渐加快,最后像吃了摇头丸似的,变得异常疯狂。
一个个争相扯掉头罩,头罩下面的面孔看起来还很青涩,应该都还是稚气未脱的学生。
罗江想了想,回到张可舒身边,凑到她耳边将她看到的情况大略说了一遍。
张可舒神色严峻,凛然的目光落到了罗江身上,“你会武功吧,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上去,说不定我能认出他们来!”
罗江二话不说,抱起张可舒跃上了房顶,张可舒的身子象蛇一样柔软,要不是处于眼下这种状况,光是手心传来那股异样的感觉,就够罗江联想半天了……
两人凑到天窗前,一眼望去,同时缩回了脑袋。
真他妈的见鬼!
罗江暗暗地骂了一句。两分钟不到,那些灰衣人都脱了个精光,男男女女赤条条地缠作一团,闪动的篝火映出一副极其****的画面。
要光是画面倒还好说,一股股压抑的呻吟声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俩的耳鼓,罗江尴尬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愕然发现张可舒咬紧牙关,紧紧地盯着那些纠缠在一起的人体。
过了好半天,张可舒才轻轻地闭上眼睛,朝罗江点了点头。
罗江明白过来,赶紧抱着张可舒落到了地面上,脚一挨地,张可舒便扶住了脑袋,轻叹一声道:“先回去再说。”
一滴晶莹的眼泪从张可舒眼角渗了出来,顿时浇灭了罗江心头升起的那点绮念。
来到“舒心”花店后,张可舒猛地一下扑到罗江身上,大哭起来:“他们都是我的学生,他们都还是孩子啊。”
罗江的拳头不自觉地握了起来,骨节嘎嘎作响。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愤怒?悲哀?怜悯?
他只知道,如果陈一寒现在站在他面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打爆他的鼻子。
哭到快要虚脱了,张可舒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罗江道:“我不明白,他们都还是孩子啊!”
罗江苦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总不能告诉她他们心目中象圣人一样完美的陈一寒其实是个怪物,想要消灭全人类吧!
而且……他罗江也是这样的怪物?
等张可舒的情绪平静下来,张可舒才告诉罗江自从张雪梅失踪归来后,她就觉得张雪梅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张雪梅对唱歌有着很浓烈的兴趣,每天都会找她辅导十分钟,张可舒发现,张雪梅看人的眼神变得怪怪的,让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成了一只的待宰羔羊。
而且张雪梅的性格也变得很粗暴,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花卉节前两天,甚至为了一件小事推了她一把。
张可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暗中留意起张雪梅来,花卉节开始第一天,她发现张雪梅和陈一寒的关系好像不太正常。
忽然,张可舒想起来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失踪者中,有两个女孩的最后目击者都是陈一寒。
张可舒没办法把风度翩翩的陈一寒和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但是她读过很多侦探推理类的书籍,深深地明白真相也许远比人们看到的表面现象更加可怕。
抱着怀疑的态度,她继续监视起张雪梅和陈一寒的动向,第二天,她发现张雪梅早上和陈一寒碰头后便一个人出了学校,直到傍晚才回来和陈一寒碰面。
第三天,她跟踪张雪梅找到那座废仓库,她明白以自己的实力,贸然闯进去只能自寻死路。这两天,她每天都守在那道土坡后,期望能发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罗江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可舒道:“连我跟踪张雪梅的时候都差点被她发现,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绝世高手,现在这副样子只是装出来逗我玩的啊。”
“什么绝世高手。亏你想的出来。”张可舒雨打梨花的俏脸上总算有了笑容,“我看到她进到林子里就有数了,我从小在这儿长大,当然知道林子里有什么啊。我是从另一条路进去的。如果不是你运气好,根本就别想发现我。”
罗江闷闷地道:“我真是服了你了,花乱穿了身迷彩服就敢往人家老巢里闯,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特种兵啊……说真的,你不去当侦探真是太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