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某男嘴里可笑地念道着让风吹让风吹,然后,忽然又想到了丫头生日的事。
嗯,是不是还得想办法搞辆车来呢?不然到时总不能坐出租车去吧?某男此刻还甚是迷迷胡胡的脑袋里已是径自揣测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接着,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丝不乏恶意的微笑。
“文天集团的白晓天白公子到!”门口负责接待的司仪一脸古怪地望着手中的粉红色请柬,强忍住狂笑的冲动。
只要想一想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大庭广众下双手托着小巧的还带着脂粉香的粉红色请柬的样子,就知道,其实现在的司仪忍的很辛苦很辛苦。
不过,奇怪啊,没听说有送出过这种的请柬啊,何况,这样的就是送给女士也不大合适吧?
☆
大厅。
原先三三两两交谈着的众人停止了交谈,相互间以眼神示意,“这什么人?”
周流了一圈却是没有答案。
其实不能怪他们大惊小怪,而是这件事确实很怪。就好像在某个宴会中,司仪接连着通报——
“IBM到!”
“比尔·盖茨先生到!”
“量子基金的索罗斯先生到!”然后,接着传来的却是:
“步步高我爱我家塑料印刷厂的高厂长到!”
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步步高我家我家塑料印刷,呃,不是,这个什么文天集团,是啥东东?——
在以亿光年为单位的宇宙航行中,回到银河系就是回到了家里;
在夏虫与蜉蝣的对比中,春夏秋冬365天就是永恒;
在人和猴子之间,亿万富豪和乞丐就是同类——
而现在,大厅里的人就是同类;而现在,这个异类的来者正跨进大厅,“唰!”的一下,刚跨进大厅的某人只觉一下子被N道犀利的目光刺了个百转千回。
☆
没有丝毫的慌乱,没有丝毫的谨束,来者的举手投足之间有的只是说不尽的从容淡定、道不完的风流潇洒。
对年高一辈的颔首微笑作礼,对与自已同一辈的则轻抬右手示意,神态自然的就仿佛是外出溜达的主人回家对先时到来的客人轻轻作以致意。
显然的,大厅怪异的气氛立即被来者从容而得体的举动稀释,以致慢慢消散于无形。此刻如果有星探在场的话,会立即发现,来者正是那所谓百年不遇的天生星苗子——
还有谁能在这原本尴尬才是硬道理的情形下如此地悠然不迫?
还有谁能在这悠然不迫的情形下不增一分也不减一分地对大厅中的众人致以最适当的见面问候?
年长的,年轻的,男人们,女人们,各有各的圈子。对这种圈子的年轻一辈男子来说,陌生的谈世界,相识的侃事业,亲熟的品女人。不大一会,白大少已是渐渐地把自已稀释掉,融入人群中。
……
只是,显然的,他的运道并不掌握在他自已手里。
当此间主人一家三口出现在楼梯拐角,当亲偎在那位中年美妇身边的小丫头在看到他后呆立了几秒——
然后,忽然冲下来,扑到他怀里的时候
再然后,当他看到扑到自已怀里的小丫头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再一把扯下他那用来作出相当遮蔽效果的小黑边框眼镜并对他说‘哥哥,你这个眼镜好可爱喔,送我了好不好?’并退回到她的那群小伙伴中去的时候
再再然后,当他看到先前让他好不容易才稀释掉的异样气氛瞬间回升并马不停蹄地直冲过最高点的时候——
他知道,大条了……
这就是小丫头因他先前不那么爽快地答应参加宴会而收取的利息?
真的……真的……好……头……大……
☆
恍惚间,一阵悠扬的旋律已是响起,如清风拂过林梢,发出细细的声响,如晚归的渔女轻挥双桨,荡起一湖的星光——
这是经典的和苏大胡子的中秋水调一样经典的大型生日贺调回旋曲<缤纷岁月之翡翠年华>。
音乐响起,那就是说……宴会已经正式开始了?——
放松男这一刻无比深刻地感谢起谱写此曲的那两位先生。
女主人亲自推着酒车,为每一位客人送上各自中意的酒水,转眼,到了他的面前,以颇可玩味的目光打量了半晌,然后,递上了以一个特大号的高脚杯装着的调到红的紫亮紫亮的不知名鸡尾酒。
汗,这能喝吗?如果喝了真的不会出事?
常自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动猛虎蹑于后而魂不惊的某男这一刻大汗淋漓,不过,未来丈母娘的酒可不能不接,接了也不能不喝。于是,白大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接过来,“谢谢岳……呃……伯母,”,舌头打了个结,“我最喜欢这种颜色的酒了。”
“哦,不要客气,不要客气,来,来……”某男自认的未来的岳母大人亲切地向对自已儿子一样伸手帮他整了整衣服,在某男这次真正的有点受宠若惊的时候——
又塞了一大杯鸡尾酒过来到他左手。
于是,此时的白某人两手端了两个大高脚杯,被动地摆出了一个有望争选本年度十大滑稽镜头的POSE。
汗,他也不想想面前的这位是谁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