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南茜说:“但愿你如此,可别像苍蝇那样攻击我脸,我怕痒,受不了。”
他说:“我有一天夜里做梦见到了耶和华,他助我建造两艘似狼的飞船,说一艘我坐,一艘我心上人坐。
他领我飞去一个遥远的星球,寻那长翅膀的怪人要空气一样透明的材料。
他在我头上安装了类似于芯片的东西,微小如针头。
我顿时心明眼亮,可以看见过去未来,看透一栋楼所有内在结构和材料、及所有房间。
坐在那种飞船里,瞬间超时空,人和飞船变成空气或是电子流、或者是我不认识的物质,一直到了那星球再现形,你看这梦怪不怪?”
我醒来,还看见床前地上有一条大蚯蚓,吓我一跳。”
“噢,是有点怪,哪来蚯蚓?神显灵所变吧?
我曾经梦见我们一家和你坐了诺亚方舟,逃脱了洪荒,因之我对你格外钟情,你是我同舟共济的难友。”
“与我同飞的飞船上,也有一个人驾驭,是个白发女郎,没看清脸,好像就是你。”
“你又在哄我,是秀发的枫子吧?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心神不定,还想着她。”
“你们比翼双飞,多美!”
研习汉语和民间文学之余,南茜去白天鹅高尔夫球场打球。
霸王们见他白小牛坐南茜的车顺风而去,凯旋而归,却是挥手让道,白小牛深感奇诡。
霸
王有一辆广州福特,到中国后买的,而南茜有一辆在中国买的蓝鸟,白小牛认为:
霸王和阿波罗常常出现在白天鹅门口,在喷泉池左右女神铜像前玩笑,可能与暗送秋波有关。
有一天傍晚,白小牛走在人行道上,霸王的车杳然而至,霸王打开车门探出头来,挥挥手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白小牛一时摸不着头脑,是指他们有时玩扑克、玩电脑争霸游戏、玩国际象棋?当然,也可能指南茜与他们的三角。
但他已经有了枫子,所以他常常以和枫子约会为由,给他俩以机会。
打高尔夫是高消费,入门票要上千元,里面一瓶啤酒二十三元、一杯茶上十元、一顿饭再省也要二三百元,其场地不是白小牛常造之处,都是南茜做东。
白小牛是爱面子的,尤其爱中国人的大面子,怎能让一个外国妞为自己大手花钱?
想来想去,他省吃俭用、东拼西凑,为南茜买了一对白金耳环,而南茜认为此意有情。
那天,南茜从美国回来,就约他打高尔夫,到他宿舍时,提了个南美种的大西瓜,并说这是印第安人的神瓜,吃了增智补脑,飘飘欲仙。
她还从包里取出两样珍奇:一支印第安人以前射杀豺狼虎豹的羽箭,一张小型镂金雕玉的山梨木弓,并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
“亲爱的,箭你拿着,弓我拿着,正好一对。”
白小牛心领神会,也说:“南茜妹,枫子要吃醋的,你常来这里;霸王和阿波罗都不错,你挑一个好了。”
“他们是不错,莫诺湖的游鱼,有的是;你这长江的鲟,就少了。
鄙人也常约他俩,平常的朋友,不足挂齿。
况且,鄙人感觉霸王靠不住,正在托人了解他的底细。”
“我的好朋友,我们还是兄妹相称为好。
再说,高尔夫是大款玩的,我辈小字布衣,玩不起。”
鄙人包你高尔夫,姨奶奶的二爷,有好处不沾,后现代的傻瓜蛋子。
此语极有杀伤力,“二爷”后还得加个“蛋子”,你可幽默到家了。
我白小牛要被你包呢,甚而至于是与“二奶”相对的“二爷。
南茜这貌似玩笑之语隐含着心机和凌驾于他人头上的贬义,显然,我白小牛心里极不高兴。
吃草的白牛,孤陋寡闻,高尔夫最初是穷人玩的:
曾经有个乞丐,中国名叫高尔夫,最初在纽约街头,捡垃圾为生,后给唐人街一个饭店打工,学会颠锅炒菜,冷热配菜,学得一手好厨艺,亲掌铲勺,业余无事消闲,拿废弃的铲勺打小石头,打进那个洞里。老板和服务生觉得这种玩法新奇,慢慢地传扬开了。
而这个叫高尔夫的华人,祖籍就在上海枫溪。
南茜诡秘地一瞥白小牛,为自己的故事竟能吸引他倾耳相听,半真半假地嘿嘿而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