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给我读了十遍【劝学】,真有效果,若醍醐灌顶,茅舍顿开。
我的病就在她的劝学声中好了。
可以说,我考上大学,有她一半功劳,我永远不会忘记她青灯相伴,真诚的指导。
她学习一直很优秀,伴我学习,是为了指导我,也为了爱我。
她几乎是我老师,而年龄还比我小三岁,我觉得太没面子、太丢人了。
我头悬梁、锥刺股,也要追上呀。
她主次分明,纲举目张,做事行踪都让我敬佩:
那一年春上,天暖花开,春雷滚滚,她突然少女花开,无限玄妙,神秘地对我说:要要领我到崇明照蟛蜞。
其实,一者她见我累了休息一下,二者是让我播下真爱的种子。
崇明人把晚上持灯在芦苇荡捉蟛蜞,叫照蟛蜞。
当然很好,我还没造访过崇明,但这事非常古怪,匪夷所思,你听我慢慢道来:
枫子老娘系上海崇明岛人,这岛在长江入海口,不折不扣的江中春蚕,卧在波叶浪花里。
她外婆家在崇明北岸边,她上小学时,每天早晚在岸上走,浩瀚的长江,狂涛巨澜,她看惯了听惯了,轰轰哗哗巨吼,好像是她进军鼓角,也像给她唱雄伟的哥,一日不见想得慌。
她说,长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河流。
只是后来中学要去城里上崇明中学,嫌远她才到枫溪。
这天,我终于在“绿洲”双体客轮上一览长江风姿,在船上,枫子一直依偎着我,而眼睛不离船窗外的波澜,我发现她目光包含深情,她热泪盈眶。
你看见了吧,她说:这就是长江,要用“浩瀚”“伟大”去形容,她包容着我国的第三大岛---崇明岛。
我童年有委屈了,就坐在她的岸边,向她诉说。
原来她生母难产离世,把她放在长江岸上,这天早上,她外婆到岸边耙捞潮打上来的断芦枯萎。
在崇明,那时也是烧七星灶的,用棉花萁烧火,她外婆也是念“南无阿弥陀佛”的好心人,见这小女孩被褥襟包裹着,呜哇呜哇啼哭,动了恻隐之心,抱回家喂米浆奶粉。
枫子那时是有个哥的,比她大三岁,十二岁时也在那个水桥边,为救她而死,而我救她,她也曾想过是她哥魂附在我身上。
因为是捡的,常有些野孩子在十字路口她说:你不是你亲娘生的,你是捡的。
“你妈的B,”她是个非常倔强的孩子,愤慨而不可侵犯地说:“你才是捡的,你妈是小鸡,我妈是伟大的长江。”
她外婆待她妈来了,告诉她妈,她与野孩子的针锋相对,她妈非常高兴,总要深情抱住她亲个够说:
“别相信他们,你是妈亲生的。”
她是被弃的孩子,难道要她承担被弃的责任?不是亲生就被瞧不起?你妈的B!但她坐在岸边,向长江诉说时,还是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她哥为她经常跟人打架:
有一次,有个名叫淘气的野孩子,在她背上用粉笔写了个“捡”她哥就在桥上等着,又劈腿又劈叉、摩拳擦掌弓腰曲背,同学们看了挺滑稽,说这小子挺能逗乐,像赵本山的“二徒弟”,有二百五的意思。
淘气是个非常野蛮的孩子,老远见她哥耀武扬威,并不惧怕,他非常喜欢打架斗殴,路边捡了半块断砖,放在背后。
她哥爱面子,决不退缩,两人就在桥上斗起来,枫子哥灵敏快手,淘气一时砸不上,桥无栏杆,他哥要推他掉河,他一躲闪,反过来给她哥后脑一击,他哥掉进河里,多亏他会游泳。
这天晚上,枫子坐在岸边那棵百年老榆下,面对长江、面对巨浪的涛声痛哭,这时候,只有伟大的长江吸纳她的悲音和痛苦,给她慈母般的安慰---
南茜说,后来就去照蟛什么蜞了?你好像给她又贴金又
穿上一双带弹簧的鞋,离蟛什么蜞---是狗模猫样的东西越来越远了吧?
哦,茜妹,对不起,本来是在讲照蟛蜞去,你真幽默---把蟛蜞看成猫狗,笑死我了。
蟛蜞像小蟹,但蟹是扁的,而蟛蜞是方中带园的小东西,生八条细腿,两个鏊,两个黑细触角般的眼睛,在紫枫外婆家,蟛蜞腌着吃,鲜脆无比---
“哎,你今天怎么啦,蜗牛似的黏糊不下去,婆婆妈妈,女人似的,要生娃娃啰。”
“怕吓了你,你还是别听了?这是你想象不到的事,天上人间罕见。”
“我偏不信,枫子还能发生我想象不到的事?”
“这天晚上,天气闷热,春雨后,枫子说:‘今晚我们体会农家乐,”她从羊棚里拿出古怪的老式灯---叫洋灯的,四边镶着长方形玻璃,中间蓝墨水瓶嵌着捻子,装煤油,漏斗形的盖子,U字倒提把,我穿着绿蓑衣、戴青箬笠,幽幽火苗,探照前行,我还背着一竹贯蓝---就是鱼鳗能进不能出的那种。
从北岸下去,蹚过一条小港漕,芦苇一枝二枝、一簇一丛出现了。
天上一轮皓月,洋灯光看来有些淡黄,但在这光里能看见快乐吹起泡的蟛蜞。
烂泥上的脚印稀疏了,绿色细江草间就有蟛蜞快跑,或者躲在胶印里,或者钻进洞里,我拿住背,逮住一只,那东西吹着五色泡,呲呲响着,枫子就格格笑,并吟黛玉诗句“铁甲长戈死未忘”“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凹红肉块块香”。
夜色愈浓,芦荡里传来不知什么鸟的怪叫,大约十点左右,有碟子倒扣着似的一个巨大物体,焕发着橘黄色光芒,停在一簇芦苇上,一个自动梯架从它上面落下来,几个蚱蜢般的人从梯上走下来,头上两支黑细的触角,倒八字散开,没有隆起的鼻子,两个黑洞,好像没有瞳眸,有透明的翅膀,两条细长的胳膊动着鸟爪似的小手,上身白色下身黄色。
“我们来自天鹅座星,”他们仿佛没嘴巴,但能感知到他们的意念(声音),只要你。。。那为首的蓝眼光扫射过来偏向我,你交出两只狼和你头里的那根芯针,我们不会伤害你,我说,“狼是我养的,不能给;我头里也没什么针,请你们快走开。”
前面两个对看一下,可能一个是头,“给你说清楚,因为Z星人想占领我们的星球,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给你我们的飞行器,以此交换,那头回首指一下那飞行器,那就是你们地球人2万年以后才能造出的UFO---你们所谓的不明飞行物,以你们科学技术,赶上我们,还要2万地球年。”
“难道你们不能直接去找Z星人?”我说。
“他们先进,我们落后,不是对手;把你的给我们,我们就有可能研制出比他们先进的飞行器,而你们地球人,照本宣科也做不好。”
无论说什么,我就是不给,他们生气发怒了,想把我身定住,好上来捆铐。
我感觉到他们发来的定身意念,以华山博士秘传于我的宇宙数理密码回击,此举不成,那个头向飞碟一招手,只见橘红色光里飞来长翅膀的尖嘴鱼,我叫它剑刺鱼,向我们扑来。
给你们最后一分钟考虑,那头又发来意念(信息):再不自愿交出,你俩眼睛先毁,再让我们的鱼---你们应该叫作阎王鱼一口一口吃掉。
这阎王鱼张开利剑般的嘴飞扑来,发出“噫噫噫”的尖叫,我拽下箬笠挥舞阻挡,枫子惊慌抱住头脸往我身下躲,我箬笠扣在她头上,随手从身后折一杆芦苇舞动。
我现在想,我可能就是顺天坊那中年男子转世,或者是华山博士在我身上注射了一针Z星宇宙液起了作用,那芦苇闪耀出五色神光了。
我就使劲舞动,枫子见了,也折了一枝,她的闪着金色的光芒,她也舞动起来,这鱼在光里不能近来。
我再此念咒(数理密码),两只狼突然显现,我迅疾跨上A狼,叫枫子跨上B狼,她头上已被鱼剑划了道口,血从脸上流下来,要坐我狼,我告诉她,不行,必须阴阳组合,才能无比。<!--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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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想我怎能知道这个,但一发千钧,她慌张爬上B狼,差点掉下来,我舞动五色神苇,驱动AB,这些蚱蜢人来不及上飞行器,就飞行追赶。
狼是生物飞船,背上有自动开合的机关,但我们不能回家,底下全是蚱蜢人、剑刺鱼,只好飞往月亮,落在哥白尼环形山上,还有疑点追踪,就去张衡山窝里。
甩掉了他们,才向美丽的蓝色的地球速返,月亮上看地球,大约我们平时看见满月的六倍大。
枫子睁眼时,却在枫溪家的**,怪不怪?是不是前所未闻?
枫子头上却有伤,,是我叫来华山博士看好的。
她在**,你也在**?
这。。。。。。不能给你说。
“你真能编慌骗人,”南茜说:“我不会相信此类无稽之谈”。
是的,就是枫子自己也不相信,她反复回想,就是搞不清是现实还是梦景,过一段时间,她去崇明问外婆,外婆一问三不知,说春上有鬼飞进她卧室,以绿灯光照了她,她估计自己快死了,阎王爷都找来了。
羊棚里是有老式洋灯和贯篮,但长时间弃之不用了,何来照蟛蜞之事?
但枫子坚持今年春夜照过蟛蜞,我讲的,基本是枫子给我讲的。
我不是崇明人,哪知洋灯是什么?贯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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