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了无退路,君若海一张脸早已涨如紫茄,神情颇为慌张地看了君成规一眼,再满目怨恨地看着君如渊,似是在斥责这个同党的背叛。
“有什么苦衷,进屋再说吧!”
君成规虽是怒其不争,但君若海终究是自己的长子,他又怎么可能对这赶尽杀绝,当下沉容一叹,也不再挡他,而是摇了摇头,径直从两个儿子面前走进屋内。
看到老爹脸色稍显缓和,君若海面上惊色这才沉淀下来,垂头丧气地随着君成规进屋。
君成规阴着脸走进屋来,但一看到屋内这种破败不堪的景状,不免又是感到一阵揪心,回首狠狠瞪了君若海一眼,闷声说道:“若海,难道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就是你所需要的?”
“爹,儿子……”
君若海满面羞愧,几次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得强颜一笑,赶紧用衣袖清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让君成规坐了下来。
“说说吧,你所谓的不得已苦衷是什么?”
君成规坐好,而君如渊却是侍立在他的身后,两人俱将审视的目光,一起投向正垂着头,满面颓废站在身前的君若海。
“这……这……我……”
君若海表情复杂,上下嘴唇轻颤不止,最后,还是无法抵挡君成规全身上下透放出来的凛冽之气,并膝向他跪下,近乎泣声道:“爹,儿子知错了,儿子不该自甘坠落,为他人利用,做下对不起家族的事情,还请爹处罚儿子吧!”
“处罚,哼,你说得倒是轻巧!”
君成规一双深眸中射出一道厉芒,震喝道:“君若海,当初为父初闭关时对你说过的话,你现在可还记得?”
“这……”
君若海闻言一愣,目光仅仅与君成规那锐利的眸光一撞,便不敢继续正视,而是垂头愧容道:“当年爹对儿子所说之一字一句,儿子又怎敢忘记?”
“好!”
君成规眸中厉色更盛,伸手重重地一拍君若海的肩膀,沉声喝道:“既然你还记得,那就不
妨说出来。”
君若海面色通红,羞愧难当,却又不敢不遵父命,只得小声嗫嚅道:“父亲闭关之初,曾对儿子说过:若海,你是家中长子,当为众人表率。如今你四弟突然失踪,其他敌对家族必然会趁机报复,家族在镜天城中的霸主地位也必然难保。
为父知道你能力有限,或许无法与四弟那般,将家族带向巅峰,惟求你能在逆境中顶住压力,带领家族步步为营,以退为进,走出困境。
只要保得家族实力,暗中培养族中精英,等待日后你四弟回归,或是族中新秀有崛起,便可算是大功一件。”
君若海一口气将君成规当年对自己嘱咐之言悉数说出,直到君成规突然挥手喝止,他才应声住口,有些惶恐不安地看着君成规。
君成规脸色沉肃,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斥责道:“孽障,亏你还记得为父之言,但你又是如何去做的?这些年来,你又究竟做了些什么?”
“爹,儿子无能,难堪大任,还请父亲恕罪。”
一看老爹发怒,君若海神情更显得紧张万分,赶紧伏身跪泣,不敢争辩。
“难堪大任?好一个难堪大任。”
君成规余怒未消,冷目厉目瞪着君若海,继续骂道:“我知道你没什么本事,因此,也只是希望你能保住家族根基。
谁料,你这厮虽是无能,但权欲心却是极重,我才一闭关,你便一手把持族中大务,以家主自居。
如此倒也罢了,可你偏偏占着茅坑不拉屎,面对外族压力根本无计可施,还在家族中拉帮结派,铲除异己,对忧儿也是百般歧视迫害,将个本来风雨飘摇的家族更是弄得鸡犬不宁。”
君成规越说越气,直将一张桌子拍得山响。
而跪伏地上的君若海,却是早已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有半句顶撞。
再看一直站在君成规身后的君如渊,一听到君成规提及君若海歧视君无忧之事,面上肌肉也是一通轻颤。
“仅是这些,也只能说明你自私自利,毫无大局观与家族责任感,为父也就忍了。”
接连直斥子过,君成规更是将一肚子火气全都激发,但又无可奈何,待这股子火气稍有缓息,君成规更是厉声喝斥道:“如此种种,也只能算是我君成规有眼无珠,看错了人,其责在我。
但令我忍无可忍的是,你这畜牲,被我下了权,竟然自甘坠落,竟与王家沆瀣一气,险些将我君家的数百年基业全部败尽!咳咳咳……”
说到此处,君成规或许是真正被触到心中最痛处,一时气没缓过来,气急攻心,竟然抚胸连声咳嗽起来。
“爹,我……我……我,这……这不怪我,这些…….都是三弟逼我做的,我也不想与王家人合作,是三弟……是三弟逼着我签下那份契约的。”
君若海虽然自私混帐,可良心尚未泯灭,一看自己将老父气成这样,一时于心不忍,倏地伸手一指君成规身后的君如渊,长声嘶叫道。
“你说什么?”
君成规倏听此言,心神狂震,猛然掉头来看。
“哼哼!”
然而,君成规的反应还是迟了一半,就在他惊而转首之际,突听身后传来两声阴森冷笑。
紧接着,君成规便觉得身上数处大穴同时一麻,瞬间失去了知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