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赤炎皇以为你能够擒获我吗?”冰焰嘴角笑意一敛,冷呵一声“看招!”顷刻间一阵暴雨梨花似的银针向着曲怀傲扑面而来,那人条件反射跃身飞闪,只是一个空挡,冰焰身形如灵貂一般抢了出去,闪出了暗室。
赤炎皇的眼眸顿时冷若寒霜,势在必得的戾气将整个人化成一道罡风,紧紧追着冰焰出了将军府!
感觉身后紧紧相逼的身影,冰焰凝住了眉头,这个曲怀傲疯了吗!潜入敌国,办完事还不快点溜,紧追着她干嘛!
夜深人静,皇城街道早无行人,一道黑影如风一般穿梭其间,而她身后不远处是另一道火红的高大身影紧紧相追。
穿过几条街道冰焰惊觉不对,沿途所见一排排士兵在严密巡逻,挨家挨户的寻找着什么人,难道是赤炎皇的踪迹暴露?
再穿过一条街道冰焰急忙抓住一士兵说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后面!”谁知那士兵见着冰焰大呼一声:“王妃在这里!快来人……”
冰焰大囧,原来这就叫自投罗网!一脚踹开那士兵,以更加快的速度向着城外奔去!
而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抱月楼内穿出“碰”的一声巨响!得知属下回报有了冰焰的下落,壠羽烈猛然站起几乎掀翻了桌子,他大步上前抓起那士兵的衣领子,厉声问道:“在什么地方?”
“回……王爷,王妃像是被什么人追赶着向着城外去了!”士兵被壠羽烈的模样吓住了,战战兢兢的禀报。
一把扔开那士兵,壠羽烈旋风似的冲出抱月楼,飞身跨上他的金蛟马,狂风般的冲了出去!
半个月来他几乎将皇城内外翻了个遍却丝毫不见冰焰的踪影,如今怎么能放过!
城郊三十里外,一片空旷的山地之中,赤炎皇曲怀傲一个腾空翻越挡在冰焰身前。冰焰后退几步,沉稳说道:“今日之事,只是我碰巧遇到,并非有意窥探,赤炎皇何必苦苦相逼。”
曲怀傲依旧冷着面,身上像罩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玄冰般的眼眸去掩饰不住浓厚的兴趣,“原来你就是壠羽烈的弃妃蓝冰焰。”方才听了士兵大呼,他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蓝冰焰。
赤炎皇曲怀傲微眯利眸冷声说道:“皇后早年曾救过朕的性命,论私交,此次借宝,也是情理之中,即使公主将此事说出去又何妨?壠皇至多降皇后个处事不当之罪。朕可不记得朕与皇后说过什么国家机密。”
这个曲怀傲果然非同一般。一句救过性命,一句私交便将今日她所看到的事撇个一干二净!这样一来,即使她去向壠皇或者壠羽烈告了密,也没有多少胜算能扳倒皇后吧!
冰焰冷声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擒我!”
赤炎皇曲怀傲的声音更冷,眸子里的寒光似比天上的星辰更加刺眼:“没有原因!”方才那一刹那,他便知道他非要她不可!
冰焰冷笑一声:“那倒要看看赤炎皇有没有这个本事!”
赤炎皇见着冰焰后退竟然也不追,而是伸出手掌,“啪”的一声,从手中弹出一个星火,冲上天空。
只听那密林里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扭头望去,从密林里冒出了黑压压一片的布衣百姓。冰焰心中一怔,细看之下,那些人虽然身着布衣,却训练有素,分明是扮成百姓混入金陵国的赤炎**队士兵!
冰焰心中微微诧异,这金陵国的武将难道都是死人吗?这么一大片敌国士兵潜入了皇城脚下却不知道。再看赤炎皇,怪不得他敢只身前往皇城,原来在城外有接应!
顷刻间,冰焰便被那些士兵团团围住,定睛略略估计了一下,足足有一万人,他们训练有素的各自从要上掏出一个钢丝网,那钢丝网软本算的像一张绸缎,被折叠起来,然而一旦打开,就像雨伞一样被中间的骨架一撑便是一个坚固的网状盾牌。冰焰更是诧异。这赤炎国的潜伏功夫真是做到家了。竟然发明了这样便于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网状盾牌。
只听赤炎皇退后,冷冷的大喊一声:“给朕拿下,要活的,不可伤她分毫!”
那万名士兵顿时围成了一个圆,将冰焰困在圆心内。
冰焰冷哼一声,还真是看得起她!用一万人来围困她!她从来就不惧人海战术。不再有话,冰焰挥动鞭子奋力劈杀,只见那些人只是拿着网盾躲避她的袭击,却不还手,很快冰焰发觉无论她怎么躲闪,怎样拼杀,人依旧在那圆心内周旋。
原本她的暗器是对付人海战术最好的方法,而此时诡异的是,她的银针已经用完,那些士兵却分毫没少一般,竟然真的要活活将她困死在这圆心里。
她不能被擒,赤炎皇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看的她头皮发麻,如果被擒,又逃不过做一次笼中的鸟儿。
鞭子扫出一股狂风将内圆的士兵扫翻在地,顷刻间,外圆的士兵蜂拥补上。看来,这似乎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圆心阵势。久闻这曲怀傲是以排兵布阵闻名的果然名不虚传。
体力在消失殆尽,就在冰焰觉得即将绝望之时只听一阵骏马长嘶,一股狂风卷着沙土扬了过来!
壠羽烈远远的便发现了远方的阵势,策马赶至赤炎皇面前,勒住金蛟马,傲然的望向已经悠然的坐入敞开式战车上的赤炎皇。壠羽烈那锐利如鹰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曲怀傲,你竟然胆敢跑到本王的地盘来玩这种鬼把戏!快把本王的王妃放出来,今日本王切饶过你!”
赤炎皇依旧一副千年不动的寒冰脸:“壠羽烈,有本事今日你亲自进我这阵势将冰焰公主救出来?”
壠羽烈抽出蟠龙剑,剑尖指着赤炎皇,冷笑一声,鹰眸冷光闪动:“你切等着,本王将王妃带出来再找你算这笔账!”
赤炎皇千年不动的寒冰脸颊有了一丝得意的神情,他不信壠羽烈能破了他潜心研究数年而发明的双鱼圆阵!这双鱼圆入得容易出来却难同登天。原本带着这个阵势过来只为保自己的安危,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今日他若是生擒了壠羽烈,那么金陵国还不是他囊中之物吗!还有那个女人!那个第一眼他便认定的女人!
两名皆出于权利巅峰的男人都不在有话,一个冷眼讽刺,一个狂傲不屑!
壠羽烈策马向着圆心奔驰而入,那士兵自动分成一条道让壠羽烈进入圆心。飞驰的马儿将他的披风拉成一条直线,沙土纷飞中壠羽烈已经来到冰焰面前侧身一提便将冰焰抓上马背。
“疯子!你不该进来!”冰焰早已见识到这个圆形阵势的厉害。士兵手持网盾和短刀,牢牢的守住一个圆,仿佛杀不完一样,内圆的士兵刚觉不济,又有外圆的迅速补上,内圆变成外圆,如此交替,无懈可击!他们除非能杀了整整一万人而不被累死!
壠羽烈却不管那么多,“抓好!”见冰焰一身疲惫,他的锐利的鹰眸冒出血红杀气,“你们这些人都该死!”蟠龙剑的亮光瞬间照亮的夜幕,光电交错似乎要将那夜幕劈成碎片!剑气如虹,排山倒海,血溅三尺,残肢断骸,很快堆积成了一片,然而空缺处很快被外圆的士兵堵上,尸体被踩成肉泥,血液流成一条小河,整个东郊笼罩在一片血腥恐怖的夜幕之中。
壠羽烈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剑,杀敌之余,他回头厉声吼道:“如果觉得恶心,就闭上眼睛不要看!”
冰焰哪里会害怕,最多的时候,她曾经一个人杀过一个团的士兵。不过那是用炸药。她望着黑压压一片似乎看不到头的士兵,一边挥动手中鞭子一边说道:“壠羽烈,这么杀下去不是办法。”即使他是神一人敌百,一人敌千,难道一人真的能敌一万吗?
“这个阵势再厉害也不过是血肉之躯组成的,本王不信杀不完他们!”壠羽烈厉声说道。中气十足,完全听不出丝毫的倦怠。
望着围在自己四周黑压压一片整齐的人头攒动,冰焰心念一动,“壠羽烈,把我抛上空中!”她的轻功唯恐跳跃的高度不够。所以需要壠羽烈的帮助。
“什么?”
“不要废话!快点,能抛多高就抛多高!”壠羽烈依言一只手挥着剑,一只手掌托住冰焰的玉足将她轻盈的身躯猛地向上一送,冰焰借着壠羽烈的力道施展轻功跃上半空。在半空中俯瞰下方圆型阵势。圆中士兵的步伐走向十分清晰,只是一眼冰焰已经了然于心,燕子般的身形再次落在马背时已经成竹在胸。
“我当时什么鬼东西,原来就是个太极八卦阵!”冰焰轻蔑的说道。
壠羽烈一听倒是庞大的身躯僵硬了一下,“这就是赤炎国最新研究出来的阵势双鱼八卦阵?”
“最新研究出来的?”冰焰颇为惊讶!
冰焰忽然想到,太极八卦阵或许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常见过,古兵法的书籍里都是有图解的,但是日月大陆的人却是刚刚研究出来。哎,谁让这个曲怀傲运气不好,刚刚研究出新成果便碰到了她这个博古通今的穿越者!
冰焰说道:“壠羽烈你听好,这八卦太极阵看起来是一个圆,事实上里面是阴阳两条不停游动的鱼,鱼眼的位置便是整个阵势的灵魂人物。他们各负责指挥阴阳两边的半圆阵势。”
壠羽烈是何等人物,立刻明白了冰焰所指。“焰儿,击破鱼眼杀了那灵魂指挥官即可是吗?”
“是的,不过鱼眼要害,一般指挥官左右会配有强悍高手。”冰焰担忧说道。
壠羽烈猛然回头乘其不备狠狠咬了一口她的红唇,愤恨说道,“不要小瞧了你的男人!抓好了焰儿!”言毕,壠羽烈猛然起身一跃,窜至高空,鹰眸巡视一番瞬间锁定那阳鱼眼眼上的指挥者,如同大鹏展翅,脚步落在士兵头顶再次借力一跃,如苍鹰狩猎举着蟠龙剑,将身形逼成一条直线,带着光电的速度,朝着那阳鱼眼的位置刺去!
那鱼眼指挥官的左右果然配有高手,见着壠羽烈袭来,左右而上,剑气冷冽!壠羽烈哪里放在眼里,只见蟠龙剑左右一晃,那两名高手便短刀,命丧!蟠龙剑寒光一闪,直刺阳鱼眼上的指挥官。一剑毙命!不留一丝痕迹!
果然,鱼眼位置上的指挥官命丧,半边的圆形阵势出现了一丝松动,壠羽烈一鼓作气,踩着士兵的脑袋跃至对面阴鱼位置,蟠龙剑劈开几道刺眼金光在夜幕中劈出几道闪电。不需半盏茶的功夫,阴阳两边的指挥官皆命丧黄泉!
指挥官被杀,鱼眼击破,太极阵破,万名士兵顿时成了一盘散沙!
壠羽烈落在金蛟马上一挥马鞭,杀出一条血路,一路奔驰,直追赤炎皇。
那赤炎皇见八卦太极阵竟然也困不住壠羽烈心中大惊,顾不得许多,驱动战车仓惶而逃!
见着被围困的危机解除,冰焰猛然松开抱着壠羽烈腰的双手,纵身一跃,便亦欲逃离。
壠羽烈哪里能放,转身一翻,跃上半空,死死的抱住冰焰的身体,生生将她拽落地面,抱着冰焰跌落在地,顺势滚了几滚。
被压在身下,让冰焰十分气恼,她张牙舞爪的挣扎扭动:“放开我壠羽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壠羽烈高大身形如山峦一般压着她,两只大手将她不停挥动的小手按在地下,连日来抓心挠肺的担惊受怕让他的心情也极为恶劣,语气不善的怒道:“蓝冰焰,不论你信不信我也只解释一次,紫烟的孩子不是我的!”
她不想提孩子,他偏要提,就像一根锐利的刺扎入冰焰心中,她别过脸,不予理睬。
见着冰焰不信他,壠羽烈彻底怒了,阴沉的面孔凑近了她,鼻尖几乎对上她的鼻尖:“为什么当日你说了一次我便信了,为什么现在我的话你偏不信!”
“你怎知不是你的!”蓝冰焰气愤的嚷道,心里酸涩无比。“你做了事想不认账便可以吗!”
“因为我根本从没有碰过她!”被逼急的壠羽烈和吼了起来,在漆黑的夜幕下,背对着月光,他的表情甚为恐怖。
蓝冰焰陡然睁大眼睛,整个人定在了那里:“你……你说什么?”
壠羽烈突然被蓝冰焰瞪的有些不自在。猛然放开冰焰,翻身坐到一边的草地上,黑着脸说道:“我说过没碰过就是没碰过!再说要女人,本王多的是,非得要在婚前玷污了紫烟的闺名嘛!”
两人沉默了半天,冰焰冷着声,斜着眼,语气酸酸的逼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要发泄时可以找别的女人而紫烟是你在乎的女人,所以要保护她的清誉直到正式娶她过门的那一天。”
壠羽烈一时被冰焰堵的哑口无言,当初,他是有一点这样的意思在里面,但是最重要的是,虽然怜惜她,但是他看见紫烟却生不起兴趣。
见着他不答话,冰焰更是心里边堵得难受。
“焰儿……”壠羽烈颇为懊恼,却尽量压着声音,有些生硬的说道,“那都是没有遇见你之前的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冰焰心中依旧郁结,将信将疑的问道:“我到烈王府的第一晚根本就见你去了武紫烟的房里,还有那一次你利用烈日金轮为我疗伤,后半夜不是去找了武紫烟吗?你还想抵赖?”
壠羽烈纠结起眉头,他一把捞过冰焰,拖起她小小的下巴,偷了一个香吻:“老天,说实话,焰儿,你吃醋的样子非常可爱,不过遗憾的是,本王要告诉你,那一晚我去烈王府只是为了围捕倾天麟。还有日那后半夜去找紫烟的事。”他面色沉了一下,“那晚上我是被你气疯了,找紫烟也确实是那个意思,不过见到她却没有发生什么?”
“为什么没有发生什么?美色当前你会不为所动?”冰焰嘟着红唇不依不饶,完全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憨之态。
“因为……”壠羽烈盯着他魅惑的低喃。“见到她却满脑子都是焰儿的影子。”
所以自那晚之后,烈王府的人,甚至皇后都以为他和紫烟已经成事了吧。所以皇后才会把紫烟肚子里的孩子算到他的头上。
冰焰望向壠羽烈,突然心里柔软了起来,也难怪,这个壠羽烈看似凶神恶煞的,事实上也不是全然的冷情。皇后在他们大婚之日说紫烟怀孕了,当时那种情况下,壠羽烈要是当着百官的面说了孩子不是他的,那武紫烟这一世清誉真的就毁了。
那孩子会是谁的呢?武紫烟对壠羽烈死心塌地,想必也不是自愿的。谁能强迫将军府的千金呢。<!--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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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冰焰不为所动,低头思虑,壠羽烈挫败的叹息,“焰儿,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信我?”
冰焰推开壠羽烈,站起身,欲要抬步。
“焰儿?”壠羽烈颇为紧张的唤了一声。
冰焰悄然转身,嫣然一笑:“壠羽烈,你若能追的上我,我便信了你。”这一笑,倾了月华,暗了星光。两汪水眸波光潋滟,圈圈风情荡漾开去,蛊惑人心勾魂夺魄,美丽不可方物!
如同受了蛊惑,壠羽烈缓缓站起,那原本就深不见底的幽眸,变的更深,更暗,里面卷动着的不是波光潋滟,而是波涛汹涌,深潭潜藏着一股变幻莫测的暗流漩涡,像是要把冰焰整个人吸进那黑沉的潭底!
冰焰原本打算戏弄壠羽烈一番,让他追一追吃吃苦头,谁知被壠羽烈这样惊心动魄的眼神瞧着,脚步似乎生了根,再也无法移动半分。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壠羽烈牢牢的抱入怀中。
如雨点般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鼻梁,脸颊,他咬着他的耳垂,带着沙哑的蛊惑人心的魅惑吻着,吻着:“女人,现在,该本王来找你算账了……你说说这段日子你都躲到哪里去了,恩?”炽热的吻更加密集而狂野的落下,“你说说本王该怎样惩罚你,恩?”他的大手也毫不客气的蜿蜒而下,牙齿蛮横的咬开了她的衣襟,灼烫的唇继续啃噬,落下一枚枚炫目的印记,粗重而炽热的喘息随着啃咬的力度加重而更加深沉,“你给本王说说,以后还敢不敢逃了,恩?”
被他以惊人的力道严密的困在怀中,四周全是他身上炽热的温度和灼热的气息,滚烫而霸道的热吻,野蛮而粗重的大手,他就像一把火,彻底将她点燃了。她连连娇喘了几次才娇喃出声:“壠羽烈……别……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