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楚凝视着眼前的少年,说实话,她对他一点不好的印象都没有,这孩子沉着、稳定、坚毅,整个人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高贵优雅的帝王气息,绝对不是理想中的那种下作卑劣之徒,甚至,她还有些欣赏他那种神清志明的精神状态,比无数随波逐流的盲从者好到不晓得哪里去了。
……只可惜,再好,他也是‘敌对阶级’的人,青楚想了想,遗憾地摇了摇头,奉劝道:“学弟,你初来乍到可能还并不太明白我们学院派别之间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学姐好心劝你一句:我们这边这栋楼不是你该过来的,我只怕到时候群起暴动,连我也阻拦不下来,为了你自己人身安全着想,还是请回吧!”
墨珃画溟立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一双望向青楚的黑白分明的双眸中却淡淡地溢出了一抹不可名状的哀伤的神色。
然后他不再强辩,默默行了一礼,转身往回走去。
“请等一下!”就在这时候,宴宵小突然拨开众人冲了出来,站在双方势力中间,望着墨珃画溟毅然道:“我愿意接受!”然后转向青楚,恳切道:“学姐,请允许我们彼此切磋吧,毕竟同为堕天学院新晋学员,这是我们的权利也是我们应该享有的资格,请不要限制我们!”
“你……”不仅是青楚,就连所有在场‘同僚’们亦忍不住为之动容。
墨珃画溟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如此局势,有些踌躇不定。
宴宵小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伸手拽起他的手臂,将他拉了回来,默然环视周围众人,恳切道:“请大家行个方便好吗?”
所有人的眼光全投向明面上高高在上的青楚,而青楚的目光却情不自禁转向身旁的魂攸,而魂攸则抄着双手,跟地痞流氓似的倚在练功室门口,眼光淡淡地在宴宵小一双踏在地面上到处乱跑的赤足上打了个转,又逐渐拉起来,好整以暇地凝视着这两个小家伙,暗自腹诽:两只活宝!
终于,他往练功室内部侧了侧脸,松口道:“算了,你们进来吧!”说着,又特别指着宴宵小叮咛:“你小子得先去洗脚才准进来!”
“是!”宴宵小感激地望了魂攸一眼,拾起鞋子在旁边找水井打水洗脚,然后从纳戒中掏出毛巾擦干,趿着鞋子跑回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魂攸在这群人中的地位殊荣,但凡他开口,一般都能将背后几声质疑的调调迅速压下去,很是威风。
墨珃画溟则教养很好地脱下鞋袜,谦逊地跪在练功室门口将一双鞋子并拢放在阶梯旁边不当道的位置,然后才礼貌地转身进来。
这一举动让旁边那些将自己鞋袜在门口乱七八糟甩做一堆的少年见了,忍不住一阵暗自脸红。
宴宵小为尽地主之谊,空着双手侧身立在存放钝器的武器架前面恭候墨珃画溟先选。
墨珃画溟脱了外套,着内裳劲装上前选了一把二尺七寸长木剑。
宴宵小选了一只状如棒球棍的木棒。
二人各分左右回到场中,青楚一声令下,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