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炸雷,张啸天梦中惊醒,忽然觉得头一阵阵的疼,就好像有无数根针扎过了一般,只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针伤,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即使是浑身都扎满了真也不应该有如此疼痛的,真是奇怪。
周围的环境也是陌生的,没有一点点的印象,不,或许是没有机会唤回记忆,仿佛那一片领域整个就是一个记忆的绞肉机,任何妄图侵入的外来者,或光、或影、或人、或物,尽被绞得支离破碎,血流成河,就算是强如钢铁、坚如jing钢,也在不停的搅动过程中,变成的明晃晃的铁汁。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最终还是放弃了,事实证明,头疼不是大病,疼起来要人命,既然不强行回忆就不会疼,何必自己找罪受?
“小天,你醒了吗?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推门进来一女子,她的jing神可比张啸天要好的多,走路一跳一跳的,如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不是火灵是谁?
张啸天什么人,一下子反应过来,什么小天,简直瞧不起自己一代大侠嘛!不过同时也在庆幸,还好自己的失忆症只是局部失忆,否则整个一弱智儿童,被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呢。
心里得意,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漏洞,可以发誓,在那一刻,心中的一切想法哪怕是惊涛骇浪也绝对不可能被人看出来,可是,为什么自己心头一动,她便脸若寒霜呢?难道,她会什么狗屁读心术?她什么时候学会的?天,看我这一张惹是生非的嘴……
火灵猛往前一步,一把揪住张啸天的衣服,鼻子往前一凑,仔细闻上两下,继续抬起头来,羞涩满园,chun光满面,笑盈盈轻轻道:“你……是不是……在我失忆的一段时间内,碰过我?”
什么?张啸天倒吸一口冷气,自己虽然好sè,可是向来有贼心没贼胆如何做得了如此大事?可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莫非自己真的做过对不起小鱼儿的事情?天哪,她是谁?她究竟是不是火灵?莫非是假扮的?
无数的疑问疯狂的侵入那片血淋淋的区域,整个头颅仿佛仿佛要炸开了,在那一刻,可以发誓,他心中的一切想法绝对可以在他的脸上看出来,而且绝对是百分之百的正确xing。火灵也是聪慧的人,一看这情形就大约知道了事情的可信度,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吧……
但为什么,每当我自嘲这些个子虚乌有的事情之时,一颗心总会莫名其妙撕裂一般的疼痛呢?我究竟忘记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苦?难道忘记,已经不是可以治愈那些个奇形怪状心病的良药了吗?
不可以再这样子下去,不可以在别人面前丢脸,急忙幽幽扔下一句“我走了”的话,逃也似的就走。
“真的没事了吗?”张啸天偏偏这个时候异常的清醒,在往昔多少年的经验里,在别人伤痛之时,如果可以给予一定的安慰,对别人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幸福;只是世事多变,他那里想到其实安慰的结果还有一样,那就是讨厌,暴风雨前的宁静实在太有欺骗xing,而点燃怒火的那点火星也确实太过于难以把握,最重要的是没想到这句话给了火灵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信号,想及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实在太有可能被眼前这个看起来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的家伙给沾染,一种莫名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得住,不由得一个巴掌劈头盖脸就是致命一击……
我究竟招惹了谁了?张啸天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暗恨自己一张破嘴,什么叫“真的没事了吗”?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丫头,别冲动!你看我,做不了你的父亲,最起码也是个大哥哥了,年龄的差异明显的摆着,怎么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说本少爷……不,我,也没有什么老牛吃嫩草的习惯啊!”张啸天急忙辩驳,可是没有太多经验的他明显没有意识到一个致命xing的问题,女孩子脸皮薄,而他一个大老爷们却又说话那样的直白,对于火灵这样的火爆脾气,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
果不其然,火灵原本那一莫名奇妙的巴掌打出去以后就立即后悔了,只是覆水难收,而自己又在是否道歉的问题上摇摆不定,哪料到张啸天居然接着说出了那样的话,而且声音还不是一般的大,仿佛这个世界上净是聋子一般,更要命的是门外走廊内人来人往从来都没有停息过……
越听越是羞愧难当,愈想愈是脸红心跳,圣教教义上那血淋淋的文字如同一条条要人命的皮鞭不停的抽打在自己那颗莫名的悸动的心上,一句话再也收不在口里面,仿佛不吐出来人就会发疯一样,怒道:“你还说你没有动心,我自己的味道自己还闻不出来吗?你这个恶棍、流氓、骗子、玩弄女人的家伙,你不是人!”
张啸天越听越火大,他是谁呀?
他是堂堂龙族的龙主,是在战场上一刀一刀拼杀出来的当之无愧的领袖,就算脾气再好,多年的铁血生涯也该造就出一些傲气了;特别是身为龙族整个种族内最强大的存在,他把自己的荣誉看的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怎么容得别人随意的诋毁?心下有火,也不在忌讳什么,只是冷冷道:“你,整个一疯丫头,送给我都无福消受;反倒是这世间人心不古,攀龙附凤的事情多如牛毛,莫不是有人在无意之中主动勾引于我?说不定,说不定有些疯丫头的失忆正是因为居心叵测遭了天打雷劈!”
还是心太软哪,张啸天在开口的那一时刻,心里忽然冒出了一种无法说出的感觉,虽然男人的尊严让他义无反顾的把要说出去的话最终说了出去,但是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他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者味道,那个时候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正在被自己的话语无情的重伤着,所以在张啸天的话里,除了最开始的一个“你”字说明了身份,再后来虽然意思上已经不言而喻,不过话语字里行间已经再也找不出那种怒火下努力重伤别人的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