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急,急得想把人带走,剑很轻,轻得就如一缕薄纱。
随风而动的剑锋眨眼间也已刺穿五个人的心,这五个人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传闻中的江南五怪。
剑上的血迹未干,江南五怪却早已断气。
杀死江南五怪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剑,一柄随风而动的剑。
寂静的古道上沉默地躺着五具尸体,
五具尸体挡住了一辆马车的去路。
马嘀声响起,同时,车厢里也传来了一阵尖叫声,是女人的尖叫声,在路上遇见尸体是女人都会象征性的尖叫一番,尖叫过后,古道上又恢复到原来的平静。
白娘子白思思就是那位车厢里尖叫的女人,她的皮肤很白,如雪一般白,就连她穿的一身衣裳和那缕面纱也都是白色的,或许是因为她白武林中人才称之为白娘子。
她很美,她的美可以深入骨髓,望一眼便就很难再忘记,但她的美并不喜欢给人看,或许除了她未来的夫君,谁都不能看她的容颜,看过她容貌的人除了她自己或许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江湖上有一个传闻,如若有人在早上见得白思思的容颜,那么傍晚便就可以见到那人的尸体,无论是名门正派的高手,还是游历江湖的侠士,无一例外。
江湖上又有一个传闻,只要看过白娘子容颜的人不死,那么此人便就是白娘子的夫君。以至于许多人都慕名想去看白娘子一眼,只可惜红颜祸水,几年内为看白娘子一眼而死去的人不计其数。
“白娘子,是江南五怪!”车夫下马,查看了尸体后对着马车恭敬道。
“他们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看见?”
白思思害怕死尸,或许因她而死的人太多,又或许死尸真的很可怕,虽然它一动不动,但会让人联想到自己一动不动的时候,总之与死搭边的都很可怕。
车夫又是说道:“他们都是被一剑刺心而死。”
“那一剑?”
“一剑刺心”不禁地让白思思联想到了“那一剑”,“那一剑”这个名讳也已名震江湖多年,他的剑轻如薄纱,许多武林高手都很难躲过他的一剑,而且死在他剑下的无不是被刺心而死。
“那一剑,出来!你终于还是忍不住来找我了!”白思思突然环顾着古道四周淡淡地说道。
“白娘子,果然是白,可惜脑子也挺白的。”那一剑话音刚落,白思思戴着的面纱也已被一缕清风吹起,那如雪一般白的脸颊,顷刻间泛起了少许红晕。
白思思瞪着眼睛,大喝道:“张伯,给我把那一剑的命取来。”
张伯就是为她赶车的车夫张易生,张易生是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头,当他听到白思思要他杀那一剑时,他迟疑了,因为他完全没有把握取那一剑的性命,反过来他倒是觉得那一剑一样可以一剑刺穿他的心。
白思思怒道:“张伯,你怎么了,那一剑有那么可怕吗?”
那一剑突然笑道:“那一剑不可怕,可怕的是刺穿心后的感觉。”
远处,那一剑模糊的身影正慢慢地向这边靠来。
那一剑一身黑衣,就连那柄宝剑的剑鞘也是黑的,这和白思思的白却呈鲜明对比,白思思也已可以清楚看到那一剑的容貌,江胡那一剑并不是她心目中的那种美男子,如若是其他人,他在明日日出之前就一定要死去,但他是那一剑,向来都是那一剑让别人死。
那一剑望了一眼张伯笑道:“张易生,生命来之不易,你活到这把年纪也实属不易,我饶你不死,你走吧。”
张易生还在迟疑。
那一剑指着白思思说道:“白娘子,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做我老婆,二做我剑下亡魂,你选吧?”
“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想到你也是臭男人,你不配做我的夫君。”
白思思话音刚落,一缕长剑已然飘然而至,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白思思狠狠地瞪着那一剑,一副宁死不从的气派。
“都说女人是老虎,我看你最多也只是只纸老虎。”
“但她是只很美的纸老虎。”突然又一个声音响起,回头望去路边的树叶飘起,一位白衣少年从天而降,白衣少年手中一样拿着一柄剑,不过那剑让人看得有些陌生,想必是来自西域,不过他的气势很逼人。
“你是为了这女人而来?”那一剑冷冷地问道:
白衣少年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为你而来!”
“为我?我无财无色,难道你有特殊嗜好?”
“为你的剑!”白衣少年的语气很冷,冷到让水结冰,让人哆嗦。
那一剑笑道:“我的剑与你有仇?”
白衣少年道:“没仇,不过你的剑很出名,而我的剑却没人认识。”
“你如果是为出名而来,那你还是回去吧,出名不是件很好的事。”
“我不是为我出名而来,而是为我的剑出名而来。”白衣少年也已按耐不住,他的剑在飘飞的树叶间横刺而来,他不管那一剑的剑还在白思思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怜香惜玉,他更不会因为那一剑不出剑而不出剑。
“嗖。”
那一剑的剑突然一转,那轻如薄纱的剑也已顶在白衣少年的胸口,那一剑如风一般的速度,让白衣少年瞪目结舌。
“还活着?那一剑竟然对对手手下留情?”白思思不可思议地笑着。
是的,那一剑只用剑柄顶着白衣少年的胸口。
“你走吧,我让你重活一回,你还年轻,年轻人应该娶到老婆,生完孩子,之后再考虑考虑是不是值得用自己生命去换取那狗屁虚名。”那一剑收起剑,他的眼神转向了白思思,因为此次他就是为白思思而来,白娘子就是白娘子,那一颦一笑总是让人心动。
白衣少年痴痴地站着,一动不动,他以为自己的剑可以战胜那一剑,他以为自己可以一战成名,他不知道的是此前和他一样想法的人不计其数。
那一剑微翘着嘴角,坐上了白娘子白思思的马车,他驾起马车向前方的路走去。
“我这就算是娶你过门吗?”那一剑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对着身旁的白思思说道:
“我不想嫁给你。”白思思瞪着那一剑显得极不情愿。
“我可由不得你。驾。。。。。。”
马车急速前进着,那一剑似乎没有目的地,他想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有一个老婆,就算是有一个家。
家可是他多年的梦想,有了家便就有了归属感,家少不了女人,而白娘子白思思或许就是他心中理想的女人,不因为其他而是因为白思思的容貌。
夜幕降临,马车在路上颠簸了一天,也该找个地方落脚了,前方是一座破庙,或许那里就是他们的最佳去处。
“白娘子,新婚洞房花烛之夜,这破庙是寒颤了点,你就将就些吧。”那一剑嬉笑着。
白思思还未反应过来,也已被那一剑抱在怀中,抱着如此轻柔的美娇娘,那一剑也忍不住心跳加速起来,反而白思思并不紧张,她不情愿,但她却不反抗,或许她心中早已想有位男人来给她慰藉。
夜色中那一剑将白思思的面纱摘下,隔着月光,那粉嫩的小脸,看得那一剑忍不住想碰几下。
“轰。。。”
突然一声巨响,整个破庙突然倒塌,庙里的那一剑和白娘子白思思都被埋在一堆废墟之中。
微风吹过,一缕沙尘慢慢飘起,夜空下倒塌的破庙显得是那样的安静。
“公子,那一剑死了?”远处一家丁对着一位白衣飘飘手持纸扇的少年说道:
这白衣少年不是别人,而是名震江湖的风流公子南宫成。
南宫成望着破庙摇了摇头道:“那一剑被破庙压死?这可能吗?”
“的确不可能,就如风流公子被女人压死一样,概率几乎为零。”
转头望去那一剑带着白娘子白思思已然站在南宫成和他的家丁身后。
南宫成转过头来,他的眼神不知是在看那一剑还是在看白娘子,但从他的眼神中那一剑看出了一股敌意。
“一剑兄,久闻大名今日能在此相见,小弟还真是三生有幸。”南宫成拱手说道:
“有幸吗?是不幸吧?见过我的人一般都活不了多久的。”那一剑的表情很怪异,他似乎对于风流公子南宫成并没有丝毫好感,从他的话中甚至可以听出,他马上就要将风流公子杀死。
“难道一剑兄不想知道宝藏的事情?”风流公子摇了摇纸扇,微笑着脸,看着他那张脸,那一剑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南宫成会被称之位风流公子,如此俊俏的脸风不风流恐怕是由不得他的。
一旁的白娘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凝望着风流公子,那是一种渴望,一种发自女人内心的渴望。
那一剑道:“宝藏?这两个字的确很有诱惑力。”
南宫成道:“但是宝藏和你身边的女人你只能选一样。”
“谁都知道我那一剑平生只好两样东西,一是财,二是色,让我财色两者舍去其一倒还真是为难我了。”
南宫成也是笑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财和色自然也是不可兼得。”
那一剑怒道:“但今天我财色都要了,说出关于宝藏的一切,我便饶你不死。”
4、
南宫成道:“怕死我就不会出来寻你,杀了我,你依然不知道关于宝藏的一切。”
那一剑道:“是吗?听说这个世上只有一人知道关于宝藏的一切,我想这个人决计不会是你,如果是你,以你风流公子的人品难道不会将宝藏占为己有吗?我宁可相信知道宝藏的人是白娘子。”
那一剑话完夜色中也已有一柄薄剑飘飞而出,一道剑影一闪即逝,宛若夜空中的流星划过了无痕迹。
轻剑不偏不倚的刺在南宫成的胸口,那一剑一剑刺心从未失手。
“扑哧。”风流公子南宫成旋即呕出了一口鲜血。
“你没死?”那一剑有些诧异,一剑刺心还能不死,古晚今来确实是少见,但有人的心脏生在右胸膛,便就不足为奇了。